的重要性都是毫無疑問的。

“帶我去看看他。”蕭柏坐在沙發(fā)人任由一個機器人輕柔地給他卸去奇怪的裝束，一面對駱非卿道，“閔軒的狀態(tài)還好嗎？”

“……不太好?！蹦莻€表情冷漠的女人竟然露出了一絲不忍，“他幾乎已經(jīng)不再能說人類的語言了。除了……拜倫薩先生的名字?！?/br>
蕭柏對此其實早有所了解，這是聽到駱非卿的確認也不過是一聲嘆息?？伤麄儧]有別的辦法。變異者的不可逆性，是所有國家都無法解決的難題。

“走吧?！被謴土艘回炗⒖洑獾哪腥苏酒鹕?，又忽然頓住了步子，“小衍，一起去。”

這話說出來，聽者的表情各異。

其實一路上，除了知情的米娜娜、程書苑和張崇宇，大家對北衍和蕭柏的關系都多有猜測，畢竟這兩個人之間的互動和氣氛都太特別了。白斌更是得到了米娜娜的確認。但這個時候……

白斌終于還是忍不住開口：“元帥，請恕我直言。北衍雖然實力不凡，又是您的戀人，但對于公事，您是不是能將私人感情與之區(qū)分得更明確一點？”

蕭柏并沒有生氣，他在軍部威望很高但從來不是一言堂。更何況，這種質(zhì)疑其實很有道理，雖然，他也有自己的理由：“謝謝你的提醒，白斌少將。我承認北衍是我的戀人，不過做了這么多年的軍人，我對我的職業(yè)素養(yǎng)很有自信?！灾粠П毖芤粋€人去，并非因為私人感情，而是在座各位，除了對微表情有研究、能夠把握對方的情緒的駱小姐，就只有我和北衍精神力達到3S，北衍更是在精神力S級時就曾直面對方的攻擊。S級變異者的精神攻擊可以逼近3S效果，出于安全考慮，我做出這一決定，請問還有什么問題嗎？”

“抱歉，元帥。我沒有問題了?！卑妆笞厝?，微微垂頭以示認同。

蕭柏卻沒有立刻離開。猶豫了一下，他環(huán)顧了一下做了一圈的人，沉聲道：“我也要對大家道個歉。由于我的考慮不周，在出發(fā)之前沒有說明我與北衍的戀人關系，造成可能的誤解和不信任，這一點，是我的失誤。但請諸位相信我，我不會把私人感情帶到任務中來，我的每一個決定都必然會基于全局的考慮。以及……也請多信任一下北衍，他參與進任務當中，絕非憑借與我的關系。他的實力，希望你們可以正視，并且尊重。”

北衍楞了一下，忽然覺得心理有點暖。

蕭柏把決策的責任完全擔在了他自己身上，而希望的卻是其他人可以信任北衍……

北衍輕輕抿了抿唇——他不會給蕭柏丟臉的。他也不允許，自己成為別人質(zhì)疑蕭柏決策的理由。

第88章

見到閔軒的時候，饒是北衍有了心理準備，還是無可避免地怔住了——

上一次見到這個人的時候，他的眼瞳和指甲都已經(jīng)表現(xiàn)出獸化的征兆，思維也有些遲鈍，但還是可以和人交流。然而這一次……

“吼！”

還不等蕭柏三人進入這件防范嚴密、被冰冷的鐵色所包圍的屋子的時候，一聲帶著警戒和恐嚇意味的吼聲就傳來了。如果不是知道屋子里的是誰，北衍一定會以為里面關著一頭猛獸。

他的手指下意識地抓緊了蕭柏的衣袖，倒不是害怕或者恐慌，而是因為一種對即將看到的“人”的形象的不怎么美好的預感。

駱非卿伸手按在浮動的光屏狀的門上，臉色很沉：“元帥，北二少爺，進去之后盡量不要出聲，看到你們，他會表現(xiàn)出激動和敵意，但因為鏈子的束縛無法接觸到你們?！呀?jīng)不能真正算作人類了?！?/br>
門打開了。

駱非卿率先走了進去，蕭柏和北衍跟在后面。

“吼！吼?。『穑。?！”

在蕭柏踏入的剎那一連串憤怒的吼聲就響了起來——變異者因為與精神獸融合，對氣息會變得極其敏感。蕭柏與北衍的氣息無疑是陌生的，這讓他感到焦躁與不安。

北衍握了下拳頭，慢慢抬起眼睛看向聲音傳來的地方。下一秒，他無法控制地瞳孔緊縮！

——難怪駱非卿要說，他已經(jīng)不算人類了！

在泛著冰涼金屬色的合金打造的欄桿里面，立著一個人影！

之所以還可以說的上是人影，是因為他還可以保持站立的姿態(tài)。然而，這個“人”，明明上次見到的時候還算是眉目分明皮膚白皙，雖然眼睛舌頭牙齒和手指有些嚇人，卻比較還是個人的模樣。而現(xiàn)在……現(xiàn)在……

細密的金棕色毛發(fā)蔓延在他的脖頸、臉頰和手腳上，眼睛已經(jīng)完全是獸瞳，嘴唇遮不住尖利而伸長的牙齒，兩顆尖銳的犬齒從嘴唇里伸出來，閃爍著鋒銳的寒光！“他”的手抓在欄桿上，那是怎樣的一雙手??！濃密的棕色毛發(fā)已經(jīng)玩去覆蓋了手背和手指，而所謂的手指也已經(jīng)變粗變厚，頂端生著長而銳利的指甲，此時正一道一道地劃在欄桿上……

他怒吼著，掙扎著，卻不能做些什么。因為他被兩根長長的而又粗壯的金屬鏈子拴住，又被金屬的欄桿限制在固定的區(qū)域內(nèi)。因此只能不斷沖撞與咆哮，像是被關進了籠子里的獸類。

北衍一眼看過去就半退了一步別開了目光。

他不是溫室里沒見過血的花朵，但這么有沖擊力的一幕還是讓他沒有辦法平常心面對。

……那原本，原本是個好端端的人?。?/br>
感受到北衍的情緒波動，蕭柏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用力地捏了一下，帶著安撫的力量。北衍感覺到安慰的意味，心情稍微平復了一下，也用手指捏了你蕭柏的手指，回饋了自己沒事的信息。

“……他現(xiàn)在就是這樣的，已經(jīng)無法和人溝通，只能發(fā)出吼叫。偶爾，會聽到他在叫一個名字，‘阿爾芒’?！瘪樂乔浔砬闆]有太大的變化，還是仿佛不加波動地冷淡，聲音卻是低低的，滿是憐憫，“變異者現(xiàn)在還沒有一種可以恢復神智的方法。與精神獸開始融合之后，他們就會逐漸喪失理智和人類的特征，只能一點一點變成一頭野獸……”

蕭柏也有些沉默。他之前想著通過閔軒來和拜倫薩搭上邊，但現(xiàn)在，經(jīng)過一番推理，拜倫薩的背景和目的都變得非常令人懷疑。閔軒和他到底是兩情相悅因為意外而分開，還是這只是一場單方面的利用與拋棄，都變得無法確定。

看著一個原本英武的S級戰(zhàn)士喪失人的意志淪為只能憑借獸性吼叫撕咬的野獸，蕭柏心里也無法抑制地產(chǎn)生不忍的情緒。

“……辛苦了。到時候，帶上他一起出發(fā)。無論拜倫薩和他之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們總不能放棄這個線索?！蹦腥顺谅暤?，正準備在了解一下這段時間接觸閔軒的人獲得的些微信息，那個被束縛得牢牢的“人”忽然重心壓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