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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女低著頭,長發(fā)垂下來,遮住了臉龐。腦袋一左一右動一下,拉開后車車門,坐進(jìn)去,挨著黑衣男。男人剛才滑下了副駕駛的車窗,希望白裙女坐副駕駛,不過白裙女有了選擇,他便把副駕駛的車窗關(guān)了,免得浪費空調(diào)吹出來的風(fēng)。接著倒車,再七拐八拐拐出巷子,回到大路,在大路上又不知道轉(zhuǎn)了多少個左轉(zhuǎn)右轉(zhuǎn),終于把黑衣男送到了家門口。黑衣男被男人叫醒,迷迷糊糊下車,迷迷糊糊回家。他剛才做了一個夢,夢見旁邊坐了個美女,顧盼生姿,朱唇榴齒,纖腰細(xì)腿,那個心癢呀!男人邊開車邊點手機。手機出了點問題,導(dǎo)航出不來,系統(tǒng)也崩潰了。他看一眼后視鏡:“請問您是要去哪個地方?我這手機出了點問題,剛沒看清,您說一下我送您過去?!?/br>白裙女幽幽道:“那你把手機關(guān)了吧。我給你指路。”“您說個地名就行,說不定我知道路。”“你不知道,還是我說吧?!?/br>“……那您說?!?/br>“直走,一直直走。”“哦?!蹦腥藦氐追艞壟c手機的斗爭。女人又道:“自然風(fēng)比空調(diào)舒服?!?/br>“嗯?哦?!?/br>男人反應(yīng)過來,四面窗戶全打開。絲絲涼風(fēng)吹進(jìn)來,舒爽。他道:“我以為白天這么熱,夜里就算有風(fēng)也涼快不到哪里去。好像,還挺好。”白裙女趴在車門窗框上,沒說話。“一直直走嗎?”白裙女像是沒聽見。頭發(fā)被吹得凌亂。男人開著車往南邊走,一條大道特別直,也沒紅綠燈,“這個地方我好像還是第一次來?!?/br>他快速看一眼白裙女,白裙女趴在窗框上的手,動了一下,然后撩了一下頭發(fā)。但還是看不清臉。“要不要把車窗關(guān)上一點?”男人問。“你這份工作做多久了?”白裙女突然開口。“……還不到一個星期?!?/br>“我以前只坐一個人的車,可惜他干不了了。”“其實開車也挺累的。有些人平時正經(jīng)上班,下班了才來干這個。您經(jīng)常遇見一個司機?這機會少啊?!?/br>“他是我男朋友?!?/br>“哦,哦哦。專車啊?!?/br>“你結(jié)婚了嗎?”“我?我還沒女朋友呢?!惫D腥松敌?。白裙女聲音很飄:“別結(jié)婚。別找女朋友。害人害己?!?/br>男人“呵”一聲??磥戆兹古芰饲閭?。害人害己,還傷得不清。白裙女又道:“我們是大學(xué)校友。大二在一起。七年了?!?/br>男人抬手擦一下額角,其實沒有汗。故事開始前,給個反應(yīng),表示自己在聽。“他是程序員,每天加班。沒關(guān)系,我也加班。我們買了車,一起開車下班?!?/br>“您是做什么工作的?女孩子老加班不好啊?!?/br>“廣告設(shè)計,忙起來沒日沒夜。”“哦?!蹦腥瞬辉谶@一行,不懂。“我們好久沒見面了?!?/br>“鬧矛盾了?”“沒有。我們關(guān)系很好。從來沒吵過架?!?/br>白裙女靠在后座上,長劉海撩到耳后,看后視鏡。男人不知道白裙女在看后視鏡,他抬眼,正好與后視鏡里的白裙女眼神相交。白裙女面白唇白,心事重重。男人忙移開視線,皺著眉頭,專心開車。“他人很好?!卑兹古f話沒有起伏,“對我很好?!?/br>男人覺得白裙女不像人,像個女鬼,小心問:“你?”“我很好,沒事。”白裙女往中間挪一點,從包包里掏出一只口紅,“你看,這只口紅是他送我的,他說我皮膚太白了,涂紅唇,人更漂亮?!?/br>說完,對著后視鏡涂起口紅來。上唇,下唇,抿一下,嘴微張。輕聲道:“你別怕?!?/br>男人額角出汗,大顆大顆往下砸,抬手擦了一次又一次。不知道是不是沒看清,口紅形狀很奇怪,他使勁眨眨眼,直視前方,不敢再往后視鏡看一眼,“我,我開車呢?!?/br>“不遠(yuǎn)了?!?/br>“你……你是下班回家?”男人努力保持鎮(zhèn)定。白裙女笑一下:“那個地方,上什么班。我和他以前住那里,不過房子是租的,東西落下了,我去取,對,就是這只口紅。但有新房了。我現(xiàn)在回去。”“住……住得挺遠(yuǎn)的啊。”男人覺得風(fēng)寒冷,連打幾個噴嚏。“嗯。遠(yuǎn)一點,便宜,兩居室,空氣也好。”“對,對?!蹦腥嗣銖娫谛Α?/br>“他壓力大,買車買房,全壓他身上。車是早買了,但房子好貴。我們存了好久的錢,存到了房子首付,房貸又是他承擔(dān)?!?/br>“男人嘛?!?/br>“對,男人嘛。我逼他太緊了。家人說房子都買不起,結(jié)什么婚。其實我不介意的,但他介意,所以,他有壓力,算是我給他的壓力吧?!?/br>“沒辦法,現(xiàn)在人……結(jié)了婚,要花錢的地方更多。”“是呀,所以……”白裙女突然低聲抽泣。男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關(guān)心:“你,你沒事吧?!?/br>白裙女低著頭,黑發(fā)凌亂垂著,像個沒梳理整齊的黑色毛線球,“沒事。我只是想起了傷心事?!?/br>“別想多了,你看你,有車有房,有疼你的男人,其實已經(jīng)很幸福了?!?/br>白裙女哭得更傷心,鼻子抽抽,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幾不可聞:“他死了……加班猝死的……在家里……沒有拿到一分錢工傷費……我沒用……”男人一手扶方向盤,身子傾過去,一手打開抽屜,拿出抽紙,向后遞給白裙女。白裙女低著頭哭,不知道。男人腦袋往后看一眼:“紙。”被毛線球嚇一跳,再往前看,出現(xiàn)一個白色的瘦瘦高高的人影,嚇得更是手忙腳亂——手打方向盤,腳踩剎車。剎那間,車胎偏移,車子停住,男人嚇出一身冷汗,不停喘氣。車燈照到的地方只有飛來飛去的蚊蟲,沒有人。他捂著胸口:“沒,沒事,我,我下去看看?!?/br>說完,手抖著開門下車。沒人。這個地方除了道路平直,沒有路燈,沒有居民,太|安靜了,讓人害怕。男人不敢去車燈照不到的地方找人,又抖抖索索上了車,不停擦汗,不停喘氣,不停按手機。腦子里一片混亂,不知道該報哪個警,手指點來點去,手機還是用不了,也報不了警,他害怕把人給撞死了,努力平復(fù)自己,轉(zhuǎn)過頭去問白裙女借手機。白裙女,不見了。老謝最近在釀酒,原來剩的半壇子酒全讓小艾帶走了。他釀的酒除了常規(guī)的曲餅,還會加一種花,黃色的,夏夜盛開,連開三天,一天一朵。但,不安分,喜歡飛來飛去。古塵最近在調(diào)查食夢獸,所以找花的任務(wù),落到了葉喬身上。葉喬和小貓一直跟著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