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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排扒拉到了自己面前的盤子里:“我再給你煎塊好的!”“我來吧?!睂幹鄞蟾攀强床幌氯チ?,接過了平底鍋自己來。齊樂人就在一旁默默學(xué)習(xí),看著寧舟煎牛排,果然恰到好處,還順手煎了兩個蛋,一人一個。不等齊樂人拿起自己面前那份煎壞的,寧舟就已經(jīng)把七分熟的牛排放在了他那里,順手將煎壞的那份拿走了。“那個煎壞了?!饼R樂人想搶回來。“我想吃?!?/br>“那一人一半吧?!?/br>寧舟搖頭:“你做的,我都想吃?!?/br>這一刻,齊樂人的心中炸開了一朵煙花,莫名其妙的興高采烈和激動難耐讓他恨不得沖出結(jié)界跑到迷霧中的大街上,對著全世界大喊“我愛人世界第一好”,哪怕聽眾是一群恨不得把他的腦髓吸干的妖魔。這種被戀愛激素洗腦的齊樂人在整個用餐的過程中都是笑著的,帶著一種熱戀中的人不自知的黏糊rou麻,他甚至覺得在外面風(fēng)餐露宿一點也不辛苦,因為在這里,他們可以順理成章地蓋著同一條毯子入睡。一直在外面放風(fēng)的語鷹也飛回來了,一點也不受阻礙地穿過了結(jié)界,向?qū)幹蹍R報了一下外面的情況,當(dāng)它發(fā)現(xiàn)兩人已經(jīng)吃完了晚餐,而且連半塊煎壞的牛排也沒有給它留之后,語鷹憤怒地嘎嘎亂叫,追著齊樂人討要口糧,寧舟給它普通的鳥食,它十分高傲地拒絕了:“不吃垃圾食品!”最后語鷹什么也沒吃,光顧著在兩人身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地sao擾,直到寧舟深深地看了它一眼,它終于偃旗息鼓,悶悶地蹲在角落里吃鳥食,用一雙充滿了幽怨的眼睛注視著熱烈交談的小情侶。好氣哦,只好狂吃鳥食消消火了!PS:圣火貞女原型是羅馬的維斯塔貞女(一直懷疑黑魂系列的防火女的原型就是維斯塔貞女),她們負(fù)責(zé)看守圣火,一旦圣火熄滅就意味著城邦危急,不過維斯塔貞女是不需要蒙眼的,蒙眼是劇情需要。第六十八章女王的傳承(七)“你還不睡嗎?”齊樂人小聲問躺在他身邊的寧舟。提燈已經(jīng)熄滅了,但是這片被結(jié)界包裹著的狹小空間中,寧舟依舊睜著眼睛。“睡不著?!睂幹壅f。“我也是?!饼R樂人輕聲嘆了口氣。不斷跳動的系統(tǒng)數(shù)字已經(jīng)從1109下降到了912,每一分每一秒,都有人在死去,這種焦慮的急迫感讓兩人無法安然入睡。“還是睡一會兒吧,不然明天精神會很糟糕?!饼R樂人說。“嗯?!睂幹鄯藗€身,從仰躺著換成了側(cè)躺,兩人面對面看著對方,光線太暗,齊樂人就只能看到寧舟的眼睛,是一種幽深的藍(lán)。“我有點想黃昏之鄉(xiāng)了?!饼R樂人小聲說,“雖然沒有離開多久,但總覺得……好像第一次離開家一樣。真奇怪,明明不是多美好的地方?!?/br>可即便是一個并不美好的地方,卻也是這個噩夢世界中的人間凈土,有人竭力為他們創(chuàng)造了一個可以供他們棲息、將那里稱為“家”的地方。寧舟安靜得聽著他說,時而應(yīng)一聲。“其實那個時候,你給陳百七寫的信我也看到了,我還給你寫了回信,但是你沒收到……”“信一定還在信件交換處,等回去我去拿?!钡叵孪伋堑氖占男偶€是十分老式的方式,需要本人前去“郵局”領(lǐng)取,寧舟自從寄完信件之后就再也沒有去看過回信,自然不知道自己還有一封沒有收到的信。“別別別!人都見到了,還看信做什么?。 饼R樂人緊張地差點一屁股坐了起來,臉上都紅了,他在信里可是rou麻地寫了一句“我很喜歡那枚草編的戒指,我也想回贈給你”啊!雖然現(xiàn)在兩人已經(jīng)心意相通,但是他還是不好意思讓寧舟看到那封信,他寧可回到黃昏之鄉(xiāng)偷偷買好戒指,然后在一個美好的日子里,在夕陽下的沙灘上,將求婚的戒指送給寧舟。不等寧舟說話,齊樂人又問:“你生日是什么時候?”“建立日,黃昏之鄉(xiāng)的建立日?!睂幹壅f。“……”外鄉(xiāng)人齊樂人,一臉迷茫。“十二月,二十二日?!睂幹垡庾R到齊樂人根本不知道那是哪天,又補(bǔ)充了一句。“那不遠(yuǎn)了啊。”齊樂人心中一喜,就在這幾個月了。“嗯。你呢?”“已經(jīng)過了。”齊樂人說了自己的生日,又笑道,“明年的時候再一起過吧?!?/br>“嗯?!?/br>夜已經(jīng)深了,兩人有一搭沒有搭地說著話,手卻不知何時已經(jīng)握在了一起,那從另一個人身上傳遞而來的溫度,突然讓這個陰冷恐怖的地下世界有了一份溫存的暖意。齊樂人睡著了,寧舟卻沒有,他安靜地看了齊樂人很久,然后悄悄松開了手。失去了手心溫度的齊樂人嘟噥了一聲,想要抓住那逝去的溫暖,卻什么都沒有抓到。寧舟小心翼翼地站了起來,拿起放在一旁的外套,繞開沉睡的齊樂人,招招手將停在角落的語鷹喚來,悄無聲息地走出了結(jié)界。寂靜的夜,寂靜的世界,這無光的地下蟻城里,迷霧已經(jīng)沒有散去,數(shù)不清的妖魔從四面八方出現(xiàn),對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人虎視眈眈。寧舟沒有走太遠(yuǎn),他站在屋頂上,眺望著一片無窮無盡的霧,如同絕崖峭壁上的巨龍俯瞰著這個世界。語鷹在天空中盤旋著,感覺到主人身上越來越濃重的惡魔威壓,它趕緊飛得更遠(yuǎn)了一些。綿延的壓迫感讓妖魔如同低等惡魔一樣開始躁動不安,可這些普通的妖魔都不是寧舟在意的對象,從踏入這片地界開始,他就隱隱感覺到那藏匿在這里的怪物,它似乎是妖魔,但卻又透著古怪,在深夜時分,它的存在感比白天的時候更強(qiáng)了。語鷹在空中發(fā)出了一聲啼叫,寧舟明白了方向,從腳下的屋頂輕輕一躍,落在了幾米外的另一片屋檐上,朝著語鷹的方向奔去。&&&齊樂人半夢半醒著翻了個身,迷迷糊糊地覺得自己是睡在一片溫暖的草地上,慵懶的陽光灑在他的臉上,他被這愜意的感觸打動,一點也不想醒來。可是他還依稀記得他握著一個人的手,只是現(xiàn)在,他的手中……“寧舟?”齊樂人醒了過來,一頭從毯子里坐了起來,緊張地看向自己的身邊。空蕩蕩的,寧舟已經(jīng)不在了。齊樂人的心頭涌過一陣涼意,無數(shù)種恐怖的想法在他腦中閃過,可當(dāng)他看到睡前寧舟疊放了外套的位置,他又冷靜了下來。寧舟是自己走的,還把語鷹也帶走了,至于去了哪里,去做什么……齊樂人也披上了外套,走到結(jié)界的邊界處想要出去,可是手碰到結(jié)界就好像摸到了一塊冷硬的玻璃——寧舟設(shè)置的是雙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