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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懲罰。欺騙的罪、貪婪的罪、悖逆的罪,從此鐫刻在了人類的身上,代代相傳,教會人類克制自己的欲望,用行善來贖罪,以求再度得到神的眷顧。”先知手中的蘋果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團小小的光球,他溫柔地看著這團光,如同看著自己的孩子。齊樂人點點頭:“我看過教典,聽說過這個故事。”“其實在惡魔之中,這個創(chuàng)世紀的故事還流傳著另一個版本?!毕戎f。這個齊樂人倒是不知道,他好奇地問道:“什么版本?”“那個不自量力的人類騙過了神,將神殺死了,弒神的罪從此烙印在了人類的身上,可弒神所帶來的權(quán)利和榮耀也同樣烙印在了人類的身上,沐浴著神明鮮血的人類墮落成了惡魔,掌管著這個世界——你看,神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因為它早已死去了。所以比起人類的循規(guī)蹈矩,惡魔更加貪婪也更加狂妄,他們遵循自己的欲望行事,贖罪對他們來說是無稽之談,他們要做的就是在血與火之中變得更強大,然后取代神。為此,他們中的最強者一次又一次地向神發(fā)起挑戰(zhàn)?!?/br>“……你覺得哪個是真的?”齊樂人問道。先知轉(zhuǎn)過臉對他笑了笑:“不過是一個故事罷了。雖然審判所和教廷的關系更好,但我對教廷的很多教義不敢茍同,就像這句:‘我是在罪孽里生的。在我母胎的時候就有了罪’??梢哉f,寧舟一定覺得自己的一生就是這句話的寫照。那時候瑪利亞將毀滅魔王三分之一的惡魔結(jié)晶封印在了自己的身體里,卻沒想到自己會懷孕,惡魔結(jié)晶與寧舟漸漸融合,瑪利亞嘗試了各種辦法,可是仍然無法阻止,寧舟還沒有出生的時候,她就在冥冥之中更感覺到了這個孩子的未來。她差一點……差一點就要殺了他?!?/br>齊樂人毛骨悚然。先知看著夕陽,仿佛在緬懷著什么,語氣也漸漸低柔了下來:“可是那時候毀滅魔王已經(jīng)死了,瑪利亞在崩潰邊緣,她將所有的愧疚和期待都寄托在了這個孩子身上,她已經(jīng)殺死了她的愛人,無力再殺死自己的孩子了。為了避免那個未來,讓寧舟不要走上和他父親一樣的道路,在她死后,寧舟被送到了教廷……至少在她離開的那一天,她還相信著寧舟會有一個很好的未來……因為我這么騙過她?!?/br>在齊樂人不解的眼神中,先知微微一笑:“那時候瑪利亞剛剛生下他,追擊的惡魔大軍剛剛退去,我們在海岸上登陸,就是現(xiàn)在這個地方,未來的黃昏之鄉(xiāng),漫天都是金紅的晚霞。我抱著寧舟為他預言,我告訴瑪利亞說,這個孩子會有一個光明的未來,他將度過虔誠而幸福的一生?!?/br>“可這是個謊言。”齊樂人拆穿了他。“對,這是個謊言。其實我看到的是無邊無際的痛苦和毀滅?!毕戎f道。齊樂人的心沉了下去,絕望讓他彎下腰,手臂支撐在膝蓋上,頹廢得一動也不想動。“先別急著沮喪啊,我跟你說這些,不是為了讓你坐在這里哭得稀里嘩啦。”先知說。齊樂人抬起頭,希冀地看著他:“還有什么辦法?”先知將手中那團跳動著的光球輕輕放在了他的手心中,問道:“樂人,你愿意繼承黃昏之鄉(xiāng)嗎?”PS:“我是在罪孽里生的。在我母胎的時候就有了罪?!?/br>第九十四章重返黃昏之鄉(xiāng)(五)先知突如其來的問題讓齊樂人怔住了,繼承黃昏之鄉(xiāng)?就像阿婭繼承地下蟻城一樣嗎?“……為什么選擇我?我的本源力量并不是時間?!饼R樂人說。“是我的措辭有誤,應該說,繼承黃昏之鄉(xiāng)的一部分?!毕戎Φ溃斑@么多年以來,我一直在研究領域的傳承。龍蟻女王那樣的傳承方式不適合黃昏之鄉(xiāng),教廷的方式也同樣不行,我想了很久,直到幾年前,我有了一個新的思路?!?/br>“其實也是毀滅魔王給我的靈感,他在登基加冕的時候就將自身的領域和魔界融為一體,獲得了前所未有的力量,所以在他死后,魔界領域并沒有崩潰,而是用他三分之一的惡魔結(jié)晶維持了下去,等待新的繼承人,權(quán)力魔王一直在尋找機會竊奪這個領域,不過目前為止,她的夢想還僅僅只是夢想。這些年黃昏之鄉(xiāng)和世界的融合一直在進行,如果說十年前我還能將黃昏之鄉(xiāng)從這片海岸帶到世界的另一個角落重新駐扎,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行了。它已經(jīng)是這個世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了?!毕戎o靜地看著夕陽,嘴角的微笑讓他被晚霞渲染過的臉龐格外溫柔,“我的設想是,用三股不同的本源力量將黃昏之鄉(xiāng)支撐起來。”“用什么力量支撐?”齊樂人問。“變化、凍結(jié)和重生?!毕戎f,“幻術(shù)師的半領域你應該見過,他能夠隨意變幻半領域中的一切,制造幻境和視覺錯覺更是他的拿手好戲?!?/br>齊樂人點頭,他的確見過,有一次他在陳百七家中訓練的時候,他打開了一扇門,看到的卻不是客廳,而是一只十幾米高沖他咆哮的霸王龍……“司凜自從接任審判所的代理執(zhí)行長后就很少出手了,他的半領域是一片冰天雪地的世界,現(xiàn)在審判所地下的冰雪世界就是他維持的,自從……我受傷之后。”先知幽幽道。“你受傷了?什么時候的事情?”齊樂人擔憂地看著他。“那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毕戎氖址旁谛厍?,仿佛在撫摸一條不存在的項鏈,“不說這些了。樂人,現(xiàn)在我要問你,你愿意嗎?”齊樂人回答不出來,心中的憂慮讓他問出了最關心的問題:“如果我繼承了黃昏之鄉(xiāng)的一部分,我就能幫到寧舟了嗎?”先知輕笑了一聲:“你可以在他發(fā)瘋之前把他丟到冰池里冷凍起來?!?/br>“不開玩笑,能不能讓他和毀滅的本源力量剝離開來?”齊樂人問道。先知安靜地看著他,黑褐色的眼睛里流淌的神性的憐憫和無奈:“如果能做到,我為什么不現(xiàn)在動手呢?”齊樂人頹然地問道:“那繼承黃昏之鄉(xiāng)還有什么意義?”“反正對你也沒什么壞處啊,等到你自己的本源力量足夠強大,自身凝結(jié)了領域,黃昏之鄉(xiāng)也就是你的一部分了。”先知說。“但這也是有代價的吧?!饼R樂人問道。“當然,你會漸漸忘記很多事情。原本人類的欲望都逐漸從你的心中淡去,只剩下你最執(zhí)著的東西……”先知說道。齊樂人沉默了很久。這夕陽在地平線附近徘徊,久久沒有落下,整片沙灘和大海都是金色的,美麗絢爛,卻空空蕩蕩。他們兩人如同游蕩在末日之中的幽靈,在一片停滯的時間中錯覺自己已經(jīng)抵達永生的彼岸。“為什么選擇我?”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