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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中甚至不知道姓名的父親,纏綿病榻隨時都會撒手人寰的母親,寧舟的童年在他十三歲前往永無鄉(xiāng)的那一年就結(jié)束了。七歲的時候,寧舟在做什么呢?向老師阿諾德學(xué)習(xí)劍術(shù)?照顧病中的母親?向上帝祈禱母親能夠恢復(fù)健康?那總不會是多么快樂的回憶,因為那些記憶永遠籠罩在一層注定會隕落的落日余暉之中——死神終將會奪走他唯一的親人,他的母親,這是一個孩子無論多么虔誠多么努力都無法改變的事情。齊樂人凝視著熟睡的寧舟,他再不想伸出手,偷偷去捏他的臉蛋,他怕吵醒他。他忽然間失去了情人間任性妄為的沖動,變得患得患失,多愁善感,一些柔軟的、溫暖的,卻又是刺痛的情緒在他的心臟里來回流淌。一種使命感和保護欲充斥在他的胸口,讓他迫切地想要把自己擁有過的溫暖和愛送給寧舟。寧舟擁有過的、不曾擁有過的愛,他全都想帶給他。齊樂人的腦海中浮現(xiàn)出了黃昏下的沙灘,他偷偷懷揣著那枚漂亮的藍寶石戒指走向?qū)幹邸?/br>就在那夕陽下的海岸邊,他們有了一個家。第一百零五章黑幫帝國(六)紙醉金迷的費克新市,絕大部分生活在底層的人一生都是一部黑白的啞劇,無聲無息。站在新公寓的窗前往下看,紳士淑女們衣冠楚楚,而貧窮落魄的人蜷縮在角落里,被濃重的陰影遮蓋著。沒有人在乎他們在想什么,他們只是這個華麗舞臺上的布景板。“這里還不錯,可以暫時落腳?!贝斑叺凝R樂人回頭對寧舟說。因為附近住著蓋文,薇洛也會時不時來找他的關(guān)系,齊樂人偷偷把人安置在了同個街區(qū)的公寓里,感覺自己像是“金屋藏嬌”。寧舟點點頭,對著寫滿了名字的紙張沉思。“方塊K和方塊Q已經(jīng)出局,現(xiàn)在還剩紅桃K、紅桃Q、梅花K和梅花Q。梅花里有一個人我們是確定的……雖然不知道他怎么會從地下蟻城來到黃昏之鄉(xiāng)?!饼R樂人皺了皺眉,頗為苦惱地說。在開始任務(wù)前的那個小酒吧里,齊樂人就認出了他,雖然當時他們都戴著面具,但是那把熟悉的唐刀和那個人毫無掩飾的聲線,都讓兩人意識到了對方的身份——在地下蟻城理想國召喚儀式中有過一面之緣的路人。他自稱是個路人,在破壞了理想國的召喚儀式后趁亂離去了,但無論是齊樂人還寧舟都對他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這一次的副本任務(wù),他也被卷了進來,還在路邊隨手拉了一個無辜路人充當自己的“同伴”——可憐的同伴是被套在麻袋里帶來的。“盧娜,可能是某個玩家?!睂幹壅f。“盧娜?哦,杜喬的情婦?!边@個人也在暗殺名單上,齊樂人記得她是個話劇演員,最近和剛回國的杜喬打得火熱。他不由覷了寧舟一眼,說不定她會成為寧舟的后媽呢。可是寧舟顯然對此沒什么感覺,他對自己此刻的身份和身體十分反感,但是這種略帶委屈和無奈的抵觸情緒落在一個七歲孩童的身上卻十足可愛。就像早上起床的時候,齊樂人趁其不備在寧舟嬰兒肥的臉頰上親了一口:“早啊。”金毛正太·小寧舟·面無表情:“早。”“我親了你,你不親親我嗎?”齊樂人雀躍地問道。寧舟紅了臉,一本正經(jīng)地湊過來,在齊樂人的臉頰上留下了一個甜美的早安吻。這一刻,齊樂人幸福到飛升。mama,這個小天使真的好可愛??!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可愛的人!他要是我兒子該多好!不,清醒一下,這是我男朋友!我們也生不出來!齊樂人總算知道什么叫搞基無限好可惜生不了了。接下來的幾天,齊樂人成天窩在給寧舟租住的小公寓里,樂不思蜀,就連名單里的暗殺對象都顧不上了,光是看著小寧舟就能美滋滋地過上一天。可惜好景不長,晚上回家的齊樂人被隔壁的蓋文攔了下來,蓋文告訴他,戴維正在找他。齊樂人不得不去戴維的辦公室見一見自己的頂頭上司。當他抵達目的地的時候,戴維正在三樓的會議室里翻閱今天的報紙,頭版頭條就是。戴維放下報紙,對齊樂人近期的消極怠工表達了不滿。齊樂人不慌不忙地回道:“我需要一些有挑戰(zhàn)性的任務(wù)?!?/br>“可以,這個人交給你負責(zé)。小心點,她可不好對付,白蘭地就是死在了她的手里?!贝骶S說道。齊樂人接過紙張掃了兩眼,在看到那個熟悉的名字的時候,忍不住瞇了瞇眼睛。盧娜,杜喬的新歡,那個女話劇演員。從戴維那里回來后,齊樂人終于從度假一般的狀態(tài)中切換了回來,開始進入工作狀態(tài)。他迅速聯(lián)系到了幾位同行,特別是朗姆,得到了更詳細的關(guān)于盧娜的資料。朗姆擅長跟蹤,他跟蹤這個女人已經(jīng)有兩天了,昨晚就是他發(fā)現(xiàn)了白蘭地的尸體,在盧娜家附近的停車場里。“老伙計,你最近在做什么?安靜得像是一只冬眠的松鼠,這不像你?!崩誓泛闷娴貑柕?,遞了一根雪茄給齊樂人。“思考,我在思考?!饼R樂人修剪著雪茄,慢條斯理地回道。不得不說,這種裝逼的范兒很合適威士忌這個殺手,他的身上天然地帶著一種文藝青年的氣質(zhì),低頭抽煙的時候,仿佛是個在構(gòu)思詩句的詩人。“好吧,希望你別思考太久。白蘭地死得太奇怪了。兇手那種一刀割喉的殺人方法是專業(yè)的,而且連白蘭地身上的錢包都沒有搜走,可見并不是為了錢。”朗姆奇怪地說道,“難道有人在暗中保護盧娜?不會吧,我跟了她兩天也沒發(fā)現(xiàn)啊?!?/br>“會不會是盧娜動的手?”齊樂人問道。朗姆笑了起來:“得了吧,兄弟,她一個話劇演員怎么可能有這么好的身手,我都不敢說自己做得到?!?/br>齊樂人無奈地吐了口煙,感覺到了時代和文化的差異。這位朗姆兄弟要是個現(xiàn)代人,這時候妥妥已經(jīng)思考起了盧娜是個殺手或者女特工的可能性。小看女人可是會付出慘痛代價的。如果盧娜真的是紅桃中的某一個的話,還得考慮她也許已經(jīng)找到了自己的同伴。齊樂人記得當初在酒館里的時候,來的是兩個戴著面具的女人。目前來看這個副本沒有把玩家裝進異性身體里的惡趣味——雖然把寧舟裝進小孩子的身體里也差不離了——但是這種可能性也不得不考慮一下。“你幫我注意一下,盧娜身邊的朋友,那些經(jīng)常和她來往的人里有沒有氣質(zhì)獨特的女人,或者像女人的男人?!饼R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