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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族地內(nèi)的樹木都掉光了葉片,光禿禿地杵在房屋之間。不遠(yuǎn)處山崖上的常青樹木倒是郁郁蔥蔥一片,泛著濃重的生命之色。 宇智波斑將卷軸和文書理好,朝族地邊緣的某一棟宅院走去。他的家并不在那里,他只是偶爾過去留宿一下,但六月朔日住在那兒。 他一時興起,沒有從正門進(jìn)入院內(nèi),而是學(xué)著小時候的模樣,從一側(cè)的圍墻上翻了過去。落到院內(nèi)之后,他便看到了弟弟宇智波泉奈的身影。 斑微微一愣,隨即便露出了短暫又淺淡的笑容。 泉奈雖然在起初對六月抱著敵意,但最近態(tài)度卻有所好轉(zhuǎn)。 六月確實(shí)是從千手一族來的不錯,可她的性格著實(shí)讓人討厭不起來。就算是泉奈,也無法一直對一個從不發(fā)火、溫溫柔柔的小姑娘板著面孔吧。 宇智波泉奈和那少女站在一棵半褪了葉片的樹下,正在交談著。泉奈露著一副上位者的高傲神態(tài),這樣的表情在斑面前從未出現(xiàn)過。 斑用手指輕輕拽著手套的邊緣,一時間竟然不想走過去打攪他們。 弟弟,心儀的女人,以及安靜的、沒有戰(zhàn)亂打擾的屋宇。這樣的畫面,對于斑來說是長久以來極為渴求的東西。 于是,他噙著一抹極淡的笑,遠(yuǎn)遠(yuǎn)地望著那兩個人。 忽然間,他的笑容僵住了。 因?yàn)?,那站在樹下的黑發(fā)青年突然伸手摟住了少女,將她緊緊地扣在自己的懷里。斑可以清楚地看到少女雪白的手掌穿過泉奈烏黑的發(fā)絲間,搭在了族服后刺有的團(tuán)扇族紋上。 宇智波斑的笑容淡了下去,最終從他的面頰上消失了。他并沒有任何動怒的跡象,只是那雙黑色的眼里浮現(xiàn)出了隱約的紅色,三枚勾玉也悄然露了出來。 在反復(fù)地握緊拳頭又松開后,宇智波斑循著來時的路離開了。 入夜后,宇智波斑回到了佐藤泉的面前。 她的房間里有十分淡然的淺淺馨香,這樣的味道在佐藤泉身上也有。只要她在某個地方稍稍停留一會兒,這種柔軟的味道便會浸入四周。 “斑大人,您回來了么?” 她放下手中翻閱了一半的書冊,起身想要為他奉茶。 宇智波斑除去了手套,盤腿在榻榻米上坐下。他假裝在掃著泉擱置下的書籍,開口談起的卻是完全不同的話題。 “六月,你覺得泉奈為人如何?” “泉奈大人?”佐藤泉將茶端到了他的面前,說:“是一個還沒長大的孩子?!?/br> 宇智波斑剛喝了一口茶,聽到她的回答,差點(diǎn)把茶水都嗆出來。他咳了咳,忍不住提醒道:“泉奈已經(jīng)二十一歲了。你竟然覺得他是個孩子?” “在斑大人面前,泉奈大人就會努力顯出成熟的一面來,也會變得聽話順從。但是一旦沒有了兄長的制約,泉奈大人的行為就會露出些孩子的天真來,譬如總是把‘斑哥會如何’掛在嘴邊?!比忉屨f:“簡直像是以哥哥為世界的普通調(diào)皮男孩一樣呢?!?/br> 斑的眼眸微微一斂,他握緊茶杯,說:“你跟柱間他們也認(rèn)識吧。同樣是兄弟,那扉間和柱間呢?” “扉間……先生比較嚴(yán)格。而柱間先生則恰好和他互補(bǔ)。他們更像是弟弟管教哥哥的關(guān)系。但哥哥柱間又是一族的核心,因?yàn)樗娜屎?,柱間比扉間更得所有族人的信賴。”泉說。 她的說法讓斑在心底產(chǎn)生了認(rèn)同。 雖然她看起來很柔弱,但是看人的眼光卻很準(zhǔn)。 “比起和我在一起生活,泉奈那樣的年輕人才更適合你吧?!卑哒f。 “斑大人,你也只不過比泉奈大人年長了沒幾歲罷了……”她露出一副好笑的神色來。 宇智波斑晃了晃茶杯,望著茶面上自己眼眸的倒影。許久之后,他輕哼一聲,說:“今天我看到了,你和泉奈相處得似乎不錯?!?/br> “看到了……么?”泉微愕,隨即露出甜美的笑容:“抱歉?!?/br> “也不用特地說抱歉。”宇智波斑懶散地坐著,語氣里有一股倦怠之意:“本來你對我就沒有感情,而我也不可能娶你為妻。之所以讓你留在我身邊,只不過是我的一廂情愿罷了?!?/br> 佐藤泉伸出手,像是哄小孩似的摸了摸斑的頭頂。 她掌心間屬于斑的發(fā)絲有些硬,刺得她手掌發(fā)癢。 宇智波斑擋開了她的手臂,若無其事地側(cè)過頭去。沉默許久后,他朝泉投來冷然而凜冽的一瞥,眼眸中的猩紅之色泛著血一般的色澤。 “因?yàn)槭侨危晕也艜@樣決定?!彼脑捳Z也如刀鋒一般冰冷:“如果是其他男人——那就不用我多說了吧?!?/br> 跪坐在他面前的少女不發(fā)一言,笑容依舊,石竹色的和服襯得她愈發(fā)沉靜美麗。斑看著她毫無動容的神態(tài),忍不住狠狠將手中的茶杯捏碎了。 啪嚓一片碎響,茶水澆在榻榻米上,暈開一片深色痕跡。碎瓷片扎進(jìn)了摘去手套的掌心里,幾滴暗紅的血珠逸了出來。 他拔出了那一小片碎瓷片,冷冷地凝視著泉。 “斑大人希望我去照顧泉奈大人的起居么?”她詢問。 “他是我的弟弟,我不可能和他爭搶東西。”斑冷然說。 “這樣啊。我倒是不介意。”她低聲一笑,話語婉轉(zhuǎn):“被當(dāng)做物件一樣送去各種地方,也是我所習(xí)慣了的事情。” 宇智波斑咬咬牙,低聲說:“即使是泉奈,可是,我還是……” 這句別有意味的話沒能說完,他便將少女推倒在面前的榻榻米上。他的瞳眸微微一縮,三勾玉便化為更復(fù)雜的黑色圖案。在這雙眼睛直直的盯視下,泉只能微微地張開口,半點(diǎn)不能動彈。 宇智波一族的寫輪眼,擁有極其強(qiáng)大的威懾力。在情緒激動之時,便會不由自主地顯露出來。 “在你去泉奈身邊之前……” 他這樣說著。 “這是最后一次了……和我……” 他地手掌撫過少女的面頰,被瓷片刺傷的掌心里所殘留的血跡,染上了她的面頰。他凝視著那道血跡,像過往的每一個夜晚一樣,朝她低俯下了頭顱。 ||| 宇智波泉奈再見到佐藤泉的時候,她是跟著斑一起來的。 “我不可能娶她為妻,所以我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