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6
失去很重要的東西一樣。封哲又望向自己腳下,是隔了很遠距離的細長街道和細小街飾。沒有恐懼,沒有憂慮,封哲的內(nèi)心從未覺得如此平靜。而后,失去平衡的身體開始向下墜去。卻被猛地扯住了下落的軌跡。封哲抬頭望去,看見了正拼盡了力氣拉住自己的簡天祺,他看見了簡天祺眼里滿溢的眼淚。“不要放手……”簡天祺咬著牙。“封哲!把另一只手伸給我!”又有另一個人從上面伸了手過來。是顧清源。“我想起來了……”封哲伸出了另一只手,沒有拉住顧清源的手,而是要將簡天祺的手拉開。“不要、不要……”簡天祺眼里的恐慌落在了封哲的眼里。“活著和死去并沒有區(qū)別?!狈庹苷f著,終于徹底拉開了簡天祺的手。“不要——!!”在簡天祺的慘叫聲里,封哲的身影開始向下墜去。而幾乎同樣因為失去平衡掉下去的簡天祺,則在最后關(guān)頭被顧清源扯了回去。慘白的臉,顫抖無法停止的身體,和震驚悲傷絕望到極點的人,因為被拉住了才沒法到天臺邊上去,顧清源不敢放開他讓他過去,他怕簡天祺看見那情景會直接瘋掉。“阿哲……阿哲……”簡天祺一邊叫著封哲的名字,空洞的眼瞳里一邊肆意溢著淚。封哲死后,唐成宇也人間蒸發(fā)了。封晴清醒之后因為情緒原因直接休學(xué),后來出了國休養(yǎng),而封哲的繼母則陪在她身邊。封世言因為不雅照的丑聞沉寂了一段時間,現(xiàn)在正在逐漸恢復(fù)正常工作,但公司方面似乎又出現(xiàn)了問題。昔日熱鬧的封家,現(xiàn)在只剩下空寂落寞。“失去親人的滋味怎樣?”鐘名揚走進了書房,看著坐在書房里的封世言緩聲問,“自己孤身一個的滋味怎樣?”利用完了那該死的妖怪,現(xiàn)在的他不需要再掩飾,不需要再壓抑自己復(fù)仇的沖動。因為他知道一旦自己復(fù)仇的愿望被滿足,失去了恨意的他就會被那妖怪吃掉。但可喜的是,那妖怪竟然和封哲一起消失了。鐘名揚對封哲這個同母異父的兄弟并沒有感情,更何況封哲是封世言的兒子,最初去救他也不過是因為這出復(fù)仇劇還沒排演好罷了。鐘名揚想看到的是同時失去一切的封世言。就像多年前的鐘名揚一樣。“我早就應(yīng)該猜到,你是以嵐和那個男人的兒子。”封世言說。“沒錯,我是他們的兒子,那個和你結(jié)婚之后戀上了其他男人的女人,你雖然假裝大度地放她離開,最后還是出于嫉妒想要將他們一家燒死——”“但你沒有想到,他們的兒子會幸運地活了下來?!?/br>“我沒有這樣做?!狈馐姥云届o地回答。“你說謊??!”鐘名揚激動地扯起了他的衣領(lǐng)否定了他的話。“我那天確實去見過以嵐,但我只是希望她能回家見一下哲,”封世言頓了一下,“當時他生了一場大病,很嚴重?!?/br>封世言本來以為,封哲會在那場大病里死去。“以嵐答應(yīng)了,但要收拾一下才能動身,我當天就回去了,但是我沒有想到那天就發(fā)生了火災(zāi)?!狈馐姥哉f。“那場火明明就是你放的。”鐘名揚紅了眼,咬著牙一字一頓地說。“那場火災(zāi)幾年之后,我在一個醫(yī)生的手里拿到了一份心理診斷報告,”封世言說,“你的父親他生前因為躁郁癥一直在進行心理治療?!?/br>鐘名揚的生父是一個藝術(shù)家,愛情的浪漫成就了他,但愛情的嫉妒最后也毀了他。如果說封世言真的做錯了,那最錯的就是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令他最后的理智繃斷,最后導(dǎo)致了那場慘劇。“你說謊、你說謊……為了掩飾你的罪過你連這種謊話都說得出來……”鐘名揚手上的力道越發(fā)的緊,卻也在顫抖。他不相信封世言的話,也拒絕接受這個事實。“知道他們的孩子活了下來之后,我本來打算去找,但是那個時候那孩子已經(jīng)被送到了其他州的福利機構(gòu),因為隱私保護和各種原因,我并沒有找到,”封世言繼續(xù)說了下去,“我沒有想到的是,那個孩子長大之后會來到我的面前。”他直視著鐘名揚,眼神里沒有半點閃躲。鐘名揚卻松開了他的衣領(lǐng),后退了幾步。“你的意思是,我這么多年來都恨錯了人?”鐘名揚像是在問封世言,更像是在問自己。封世言沒有回話,因為再也沒必要回話。他最后看著鐘名揚在他的眼前落荒而逃。一種前所未有的疲憊感漫上了心頭。封世言不是沒有感情的人,他珍重他所愛過的人、他的家人,他希望他們都能有個好結(jié)局,但是事不從人愿。“我本來想著,如果他傷害你的話,我就殺了他,”忽然有誰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封世言猛地回頭,只看見一個身影在眼前漸漸顯現(xiàn),“現(xiàn)在看來沒有必要了……”“父親。”微笑的熟悉的臉,卻渾身都散發(fā)著不祥的氣息。第四十五章“還是說我應(yīng)該叫你‘爸’,”他輕皺起眉看似思考了一下,“這樣會顯得親切一些?”“你是哲?”封世言不確定地看著眼前的人,這人雖然和封哲長著一樣的臉,但給他的感覺總覺得和封哲有哪里不一樣,而且封哲明明已經(jīng)……“當然,”他反問,“我不過離開了一段時間,這么快就被遺忘了?”封世言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臂——能清楚地握住,并不是像幻影一樣穿透過去。“怎么了?”封哲看著封世言的手。“你還活著……”封世言說。“活著是什么意思?”封哲卻問。“我以為是我的幻覺,也以為世上真的會有鬼?!狈馐姥哉f。“我當然不是鬼靈這種東西?!狈庹苄α?。封世言深覺疲憊地垂下了眼瞼,但手始終緊緊抓住封哲的手臂并未放開,他總覺得只要他一放開,封哲又會像幻影一樣散去。封哲的視線卻掠過他望向了他身旁的電腦。“公司又有問題了?”封哲問,“又是那個王琛嗎?”“我會處理的?!狈馐姥哉f,現(xiàn)在的他不打算和封哲談?wù)撨@些。“不用,我現(xiàn)在處理掉就好?!狈庹芪⑿Φ卣f。封世言忽然手上一落空,再抬頭,眼前什么人都沒有。難道,這些都是夢嗎?如果現(xiàn)實是一場噩夢,那為什么還不讓他醒來?簡天祺睜開了眼看著空茫茫一片的天花板,意識混混沌沌的分不清時間。現(xiàn)在是什么日子?是什么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