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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身遞給新棠的時候卻見她俏生生的一張臉上寒霜滿布,冷冷的看著自己,“我與貴妃娘娘之間的事情豈輪得到你來插嘴?” 兩人一站一坐,可沉香卻感覺新棠身上的氣勢莫名的攝人。 她忽得記起第一次隨著二殿下去黎府的時候,那個黎家嫡出的大小姐,站在花園中間的望月臺上,也是用這樣居高臨下的眼光看著為她駐足的二殿下。 沉香永遠無法忘記當時的心如刀割,以致于到后來聽說黎家被滿門抄斬的時候,她告了假,背著人在宜春宮假山后面的角落里足足笑了一個時辰,笑著笑著眼淚卻淌了滿臉。 視線朦朧中她看見了二殿下匆匆前往康元宮的身影。 可面前這個女人沒有心肝,從來都對殿下的心意視而不見。 沉香像是聽見了什么笑話一樣,身子止不住的顫抖,頭上的碎玉發(fā)簪叮鈴作響,好一會兒才歇下來,“輪不到我來插嘴?黎新棠,你還當自己是當初那個高貴的黎家大小姐呢?現(xiàn)在的你沒有耀眼的家世,在貴妃娘娘眼里已經(jīng)什么都不是了,甚至還不如我這個對她忠心耿耿的奴才!” 新棠冷眼看著她,這一詐就詐出了有用的信息,心里已經(jīng)把幾人的關系捋了個七七八八。 看來這貴妃是屬于面甜心苦那一掛的,表面上答應放了兒子心愛的人,私底下卻把自己弄到了太子的承安宮當釘子,如果她沒猜錯的話,她怕是卷入了這南岐血雨腥風的皇位爭奪中。 現(xiàn)在她總算明白,當初太子為何有那么一問,而應緩為何又總是瞧她不上,新棠苦笑,她的一條命能留到現(xiàn)在,也實屬是她的運氣了。 沉香已然對她積怨甚久,既然兩人已撕破了臉,新棠不介意再加一把火,“就算我在貴妃眼里什么都不是,可二殿下總是貴妃的親生兒子,有二殿下在,我又何須害怕,而你又有什么好比我得意的呢?” 沉香最聽不得有人把二殿下和新棠的名字放在一起,此時從新棠的嘴里說出來,無異于雪上加霜,果然下一秒便聽到沉香尖銳的聲音。 “我勸你醒醒吧,貴妃娘娘留你一條命是看在你還有利用價值的份兒上,事到如今,你爬上了太子的床,將來對殿下的大位只有阻礙,這條命如今也是不必再留了?!?/br> 新棠看她激動到爆紅的臉,暗道自己失策不該一時心急惹怒了她,想沉下心來想對策,嗓子卻突然間發(fā)癢,急速咳嗽了幾聲。 沉香腳步一滯,像是想到什么,驀地對新棠笑了笑,新棠怔忪間,只見下一秒沉香端起了一直放在桌上的碗一步步往床邊走來。 那碗里黑漆漆的藥汁一晃晃的,把沉香的臉分得七零八落,每一下都像一道催命符。 新棠雙腿蜷起,不動聲色的往后退,“你想干什么?你別忘記貴妃娘娘想要的消息還在我身上,若你殺了我,不僅貴妃會怪罪于你,二殿下更不會放過你?!?/br> 說話間沉香已經(jīng)走到了床邊,她輕篾的一笑,“看在殿下的份上,我不妨讓你做個明白鬼,你覺得娘娘她會留著一個隨時都可能找她報滅門之仇的敵人之女在身邊嗎?你也別指望二殿下會來救你,二殿下人現(xiàn)在剛到西北,鞭長莫及呢?!?/br> 偏殿的床設在角落,床頭擱著那張放藥碗的桌子,沉香現(xiàn)在又把唯一的通道堵死了,新棠已經(jīng)縮到了床角,額角冷汗一滴滴的往下,滴在了太子的那件白狐披風上。 退無可退之際,沉香已經(jīng)捉住了她的肩膀。 宮里的奴才幫主子做多了腌臜事,灌藥的手段層出不窮,沉香用端著藥的那條胳膊肘去撬新棠的嘴,卻不防備新棠突然間咬上了她肘上的麻筋,胳膊一軟,碗里的藥灑出來大半。 新棠喘著氣,披頭散發(fā)的一陣猛咳,“沉香,我現(xiàn)在是太子的人,你.......你前腳殺了我,后腳就會有人來收尸,是命重要,還是忠心重要,你可要想清楚了?!?/br> 沉香看著新棠狼狽的樣子,一陣快活,“真該讓殿下看看現(xiàn)在的你,你有什么好,黎新棠,你有什么好!” 忽然之間眼前出現(xiàn)一片黑影,壓上來的身體重如千今,新棠病中的身體本就虛弱,四肢都動彈不得,胸腔里的空氣也漸漸消耗殆盡。 嘴巴輕而易舉的被人撬開,下一秒就有濃重的藥汁灌了進來,還有藥汁順著下巴流到了床上,真是可惜了那件白狐披風。 這一刻的新棠,內(nèi)心無比悲涼。 等等......披風! 新棠眼睛驀的張大,像是即將被水淹沒的人拼死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迸發(fā)出強烈的光芒。 沉香剛意識到不好,下一秒便聽到碎碗的聲音,緊接著脖子上一疼,人便倒了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求收藏哇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繁花、嘟嘟嚕、吧吧吧啦啦啦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8章 心跳如雷。 新棠喘著粗氣翻了個身,抖著身子慢慢坐了起來,滿頭的冷汗把原本柔順的黑發(fā)打濕,一縷縷的貼在臉上磨得人難受,新棠伸手去撥開,卻摸了滿臉的淚。 原來人下意識的生理反應才是最能還原內(nèi)心真實想法的,剛剛和死亡差之毫厘的時候,她才明明白白的意識到,這里是個生命賤如螻蟻的朝代,主子一句話就能要了一個人的命,無能為力且分外悲哀,與此同時,她更加清醒的認識到,她想活著。 新棠撐著身子下床往門外走,鼻尖充斥著濃郁的中藥的苦味,讓人窒息又讓人歡喜。破碎的瓷片大大小小、雜亂無章的灑在床邊,一腳踩上去,新棠剛剛有點血色的臉霎時間又白了下去,可是她也顧不了那么多了,她要見太子。 應緩得了太子的的吩咐,把行安殿周圍的宮人都調(diào)得遠遠的,原本以為是讓沉香去照顧新棠是太子出于對新棠的憐愛,畢竟太子那件獨一份兒的白狐披風可是完完整整的披在新棠的身上啊。 那可是太子頭一次對一個女子示以恩寵,應緩把人扶在手上,都覺得是扶著個金疙瘩??烧l想他剛把人送到偏殿轉回來,太子便又立刻打發(fā)他去守著小廚房。 此刻行安殿內(nèi),太子端坐在上首,面前放了幅棋盤,此刻黑白兩子互相膠著,旁邊的矮桌上放著應緩剛剛從小廚房拿過來的藥渣。旁邊隨侍的除了應緩之外,還有剛剛在偏殿問診的李太醫(yī)。 只見李太醫(yī)伸手捏了點藥渣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仔細分辨了一會兒才恭敬回話道,“殿下,這藥渣和微臣前□□給沉香姑娘方子上的藥材并無二致,只是普通的幾味祛風寒的常見藥材罷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