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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清觴沒有多問。一來是少年清秀的外貌為他增添了幾分說服力,二來是少年背后的兩人實在眼熟,尤其是——“……LG洛非?”杜清觴情不自禁地念出對方的名字,隨即就看到后者把本來就壓低了的鴨舌帽更往下拉了一點。杜清觴偶爾會看lol的比賽直播,令他驚訝的是對方一個打職業(yè)的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校園里……而且看這架勢好像也跟姬辰關(guān)系匪淺。他稍微聯(lián)想了一下,猛地睜大了眼睛,一個朦朦朧朧的念頭浮現(xiàn)上來,荒謬又大膽。但那是最可能的猜測——而這個猜測,需要驗證。“他在寢室里,我?guī)銈內(nèi)ァ!?/br>“杜mama你回來啦~我的紅燒rou呢……”姬辰在聽到鑰匙插進(jìn)門鎖的那一瞬間就撲了上去,結(jié)果與門外的四個人來了個臉對臉。杜清觴敏銳地感覺到氣氛的僵硬,身前的人甚至在瞬間屏息。皺起了眉,發(fā)現(xiàn)事情可能并不簡單:“外面有人找你,我?guī)нM(jìn)來了,有什么問題嗎?”姬辰把憋住的那口氣吐出來,盡可能的放平聲音:“不,沒有什么,只是故人相見罷了,”他頓了一下,發(fā)現(xiàn)自己實在做不出任何笑臉,干脆面無表情道,“王絮,好久不見。”王絮從見了面開始就在神經(jīng)質(zhì)般啃噬著自己的指甲,聞言暮的停下,低下頭從嗓子里擠出短促的氣音來回應(yīng)。姬辰轉(zhuǎn)向帶著鴨舌帽努力減小存在感的某人:“你又是什么意思?”“這個問題就由我來回答吧。”陌生的青年驀然插進(jìn)來,語調(diào)溫和。“初次見面,我叫許旭,王者榮耀Epic戰(zhàn)隊的隊長Mr.X,此次前來有一事相求,冒昧之處還請多多原諒,”說罷,他看著滿面冰霜的姬辰笑了笑,“不知姬先生可有加入我們打職業(yè)的考慮?”姬辰毫不猶豫:“沒有,滾?!?/br>杜清觴自知之前做的事失水準(zhǔn),早就后悔的他聽到這句話就開始著手驅(qū)散人群。“……等一等,”有人突然出聲,杜清觴下意識看過去,發(fā)現(xiàn)是那個一開始問路的少年,好像是叫王絮,“姬辰,我有話想對你說?!?/br>姬辰隨意點了一下頭:“哦,可惜我不想聽。”洛非看不下去了,他猛地發(fā)力推開了杜清觴,揪著姬辰的衣領(lǐng)將他懟到了門板上。“你他媽到底還要自我悲傷到什么時候?”莫云軒筆尖一頓,紙上很快就暈染出墨色的污跡,一張寫滿字的上好宣紙就這么毀了。他慢慢地將紙揉成一團(tuán),又鋪開一張新的。他不會寫毛筆字,只能練硬筆。從小被當(dāng)做繼承人培養(yǎng)其實不是一件幸事,外人能看見他是十項全能仿若天神的莫家公子,是烏衣巷里的王謝風(fēng)流,其實也只是人罷了,不過是小時候苦吃多了點。莫家槍桿子出身,當(dāng)年太爺是跟著一起打過抗日,內(nèi)戰(zhàn)和抗美援朝的,槍林彈雨里來來去去才為后代子孫謀取了這么個可以安身的地方。莫家老太爺一輩子都活在戰(zhàn)爭里,大字不識幾個的大老粗渾身掛著膽,從幾把獵刀到一桿鳥槍換到飛機大炮,其實也很是吃了一番沒文化的苦頭,臨終前都不忘告誡后輩要多讀書。可惜兒子跟他一樣,也是個看到書就頭疼的主,無奈之下只能寄希望于孫子身上,甚至不惜與當(dāng)時勢力低微的書香世家白家指腹為婚。而這被指婚個人,自然就是莫云軒的父親莫問與。白家自是歡天喜地地應(yīng)了,背地里卻說了不少嫌棄鄙夷的話,一幅癩□□想吃天鵝rou的架勢,那清高樣子就像是莫家老爺子拿刀架在他們脖子上逼他們應(yīng)的。可大概是白家的身體里真的天生流動著知識的血液,孩子落地就擁有讀書的基因,莫云軒的確是比他只會摸槍打鳥的老子更加聰明。這下莫問與可來勁了,指天畫地地要實現(xiàn)老爺子當(dāng)初的遺愿,這莫家終于也要出一個文化人。春夏秋冬,莫云軒要跪在地上,聽著先生講四書五經(jīng),時不時回答先生提出的問題,背不出來,抽三下手心,答不出來,罰抄原文注釋十遍。起來的時候,小腿上全是密密麻麻印出來的花紋,蟲魚鳥獸,草木花卉——這是莫問與專門請人打造的雅室,地板是最清雅的青石。要練鋼琴,五歲的孩童,手伸開都夠不著琴鍵,卻要完整的把練習(xí)曲彈下來。一天下來,彈得曲子七零八落,檢查的時候手心被抽得腫的老高……后來莫云軒回憶起來的時候,能記起來的,除了背不完的典籍和長得仿佛看不到盡頭的八十八個黑白琴鍵,就只有那深深刻在記憶里的一把戒尺,鋼制,光滑的尺身上沒有一絲銹跡,以及它落下時耳邊虎虎的風(fēng)聲。……莫云軒斂眉寫下第一個字,姬。筆力遒勁,鐵畫銀鉤,最后一劃是豎,他用了毛筆的回溯寫法,卻硬生生的寫出了框外。他愣愣地看著這個字,就像是看著突破了束縛的自己。……小時候其實被逼練過毛筆字,小號狼毫,紅白相間的米字格,橫平豎直,一撇一捺,連一個點都有頗多講究。不是沒用功,也不是沒成效,莫云軒寫出來的毛筆字比大部分人寫的都好,骨骼挺拔,尤其是楷書,一派張狂剛烈。只是教他的老師只看了一眼就搖搖頭——“過剛易折,孩子,你太要強了,你的性格注定你不適合練毛筆字?!?/br>莫問與知道后哼了一聲,看著沉默不語的兒子和昨天才被他大加贊賞過的字,丟下一句故弄玄虛就不再理會此事了,只有莫云軒知道,那個老先生說的是對的。他寫不來毛筆字,那柔軟的筆鋒令他發(fā)瘋,只能用堅硬的結(jié)構(gòu)去把字撐起來,無形無意,無韻無味,只能是端正得差強人意。一直以來,他習(xí)慣用最高的標(biāo)準(zhǔn)去要求自己,每一件事都要做到最好。他不停地催眠自己,只有這樣才符合自己的身份,才不負(fù)父母長輩的期望。一直以來,所有人都在跟他說,你是未來要繼承家族的人,你必須在方方面面都做到完美。他身邊不乏酗酒飆車打架泡妹的官家子弟,可是他不行,他沒有能頂住這個家的兄弟姐妹,也不能放縱自己沉溺歡愉逃脫職責(zé)。他每天規(guī)規(guī)矩矩地上學(xué),學(xué)鋼琴,背古籍,間或去國外學(xué)騎馬和帆船。他按部就班地做一個皇親國戚,接受繁瑣的教育直到他正式接手家族事務(wù)。可是他遇到了姬辰。他們的第一次見面并不是在現(xiàn)實中,而是在網(wǎng)上。隔著手機里小小的屏幕,他默默的注視著他,在茫茫觀眾中就如同萬千星辰里的其中一顆。所有人都在凝望天邊的孤月,孤月卻不會注意到渺小的星子。游戲里的人物在那小小的花圈里騰轉(zhuǎn)挪移,每一次跳躍都像是在鎖鏈上舞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