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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萊克斯點點頭:“是的,我聽說他喜歡漂亮的男孩子,還為此吃了官司。”“時代進(jìn)步的表現(xiàn)就在于社會變得越來越寬容,我們生活在二十一世紀(jì)至少不必因為性向異常而進(jìn)監(jiān)獄?!蹦锼埂ぶZ曼交握雙手,“如果你讀過,或許就應(yīng)該發(fā)現(xiàn),作者對約翰的描寫帶著他特別的審美觀,而這些都是從莎樂美的臺詞中表現(xiàn)出來的?!?/br>阿萊克斯有些臉紅:“我想我記不得了,我當(dāng)時讀的時候只覺得那有些話接近于病態(tài)?!?/br>“當(dāng)然,這些話在舞臺上說的時候很正常,不過在現(xiàn)實生活中卻太rou麻了?!本G眼睛的博士看著對面的男人:“想想看,如果我現(xiàn)在突然贊美你的頭發(fā)‘像是葡萄園里垂下的串串黑色葡萄,像黎巴嫩的杉樹,當(dāng)月亮隱藏她的臉龐,當(dāng)眾星消失,世上仍然沒有任何東西比得上你頭發(fā)的黑沉’;或者是我贊美你的‘身體就像園里從未染塵的百合’、你的嘴唇‘像是漁夫在破曉的海上所尋獲的血紅珊瑚,那些只貢奉給國王的血紅珊瑚’,你會有什么感覺?”“我想您故意不打算讓我吃晚飯?!?/br>“就是這樣。”莫里斯·諾曼笑起來:“但可以看出在王爾德的筆下,施洗者約翰并不是傳統(tǒng)意義上那個臟呼呼的圣徒,而是一個符合同性戀審美觀的美貌青年。作者是隱藏在莎樂美的背后表達(dá)自己的想法。”“我明白了,”阿萊克斯的眼睛亮起來,“也就是說,從兇手的眼中看來,被害者是跟他一樣的性向,所以他是在尋找愛人而不是敵人。”莫里斯·諾曼點了點頭:“很有可能?!?/br>“那他或許曾經(jīng)向他們求愛,理所當(dāng)然地被拒絕了?!卑⑷R克斯有些興奮地問道,“莫里斯,在你看來兇手的特征會有哪些呢?”“我不是歇洛克·福爾摩斯,很難準(zhǔn)確描述出來。不過——”高大的男人聳聳肩,“——就當(dāng)是買彩票吧,或許真的能猜中呢?!?/br>“說說看?!?/br>博士想了想:“我覺得他首先是個不折不扣的同性戀,而且在文學(xué)藝術(shù)上有一定的造詣,對宗教會有反感或抵觸心理——這是從現(xiàn)場來看;其次他喜歡年輕英俊的男性,說明他也許沒有一個固定的男朋友,他長得可能不怎么好看,甚至還很丑,要么就是性格怪異,根本找不到戀人;還有,他能夠輕易殺死三個健壯的成年人,砍下他們的頭,至少他非常有勁!”“說得很好啊,莫里斯?!焙诎l(fā)的警探拍了拍手,“如果不是中間的一條有些不符合,我覺得你自己就可以成為嫌疑犯之一了?!?/br>“是的,警官?!本G眼睛的男人微笑道,“其實我不介意你用手銬把我鎖在床上進(jìn)行一次私人性質(zhì)的訊問?!?/br>這個時候侍者開始上菜,兩個男人停下交談,終止了失控的玩笑。侍者打開葡萄酒,倒了一點兒給莫里斯·諾曼,他聞了聞,淺嘗一口,點點頭。于是侍者禮貌地為他們斟酒,然后按照客人們的要求離開了。一種曖昧的氣氛從剛才開始就彌漫在兩個人之間,阿萊克斯胡亂贊揚著美味的晚餐,而莫里斯·諾曼也很配合地岔開了話題。“星期六晚上你有空嗎,阿萊克斯?”他問道,“我有兩張音樂會的票……”“哦,抱歉,莫里斯?!焙诎l(fā)的警探搖搖頭,“我得和比利去聽馬修·奧立佛神父布道?!?/br>淺棕色頭發(fā)的男人露出驚訝的表情:“天吶,警官,你一定不知道那位神父的演講會多么讓人難以忍受。”“我可以預(yù)料是怎樣的酷刑!”阿萊克斯無可奈何地苦笑道,“不過一想到那個協(xié)會是我們抓住兇手的重要線索,我就不得不萬分主動地參與其中?!?/br>莫里斯·諾曼憐憫地看著他,頓了一下,突然提議道:“如果可以的話,阿萊克斯,讓我也一起去吧?!?/br>黑發(fā)警官切割牛排的動作停了下來,他詫異地看著對面的男人。“我和你一起去,阿萊克斯。”博士笑嘻嘻地說,“馬修·奧立佛神父看到我就會像打了興奮劑一樣,他會把說服我當(dāng)成第一要務(wù),他的演講會立刻變得生動而富于表演性,每個人都會被他吸引的?!?/br>阿萊克斯連忙搖搖頭:“不,莫里斯,沒這個必要?!?/br>“你會感受到好處的。想想看——”綠眼睛的男人認(rèn)真地說,“——首先其他人的注意力都會被吸引到我和他身上,誰還會留心你們倆;而且,他演說的主題會一直糾纏在同性戀的罪惡上,在場的哪些人會有特別反應(yīng)呢?”是啊——什么人會有特別的反應(yīng)呢?注1:約翰·韋恩·卡西,美國歷史上有名的連環(huán)殺手,他于七十年代先后殺害了至少28名男子。七重紗舞(八)阿萊克斯·李仰望著十字架上的耶穌——人子閉著眼睛,略微皺起眉頭,臉上痛苦的表情不怎么明顯。他的頭上戴著荊棘,手掌和雙腳上有醒目的釘痕,并不強壯的軀體被大大地展開,面對他的信徒,而背上背負(fù)著全人類的罪。阿萊克斯想知道那里面會不會也有自己的一份兒。他出神的狀態(tài)并沒有維持太久,很快就重新低下頭,把視線集中在了教堂前面的那些信徒身上,現(xiàn)在是周六晚上九點,他們正在專心致志地聽馬修·奧立佛神父宣揚禁欲理論。黑發(fā)的警探坐在第七排長椅最左邊的位置,在他身后再沒有別人了。從這個地方可以看到“堅貞者”協(xié)會一大半成員的側(cè)面,而比利·懷特則坐在后一排的最右邊,監(jiān)視著阿萊克斯的盲點。他們的身后靠近門邊是那個圣母像,果然如神父說的一樣,下面擺滿了乳白色的十字架,旁邊還有個筆記本。今天來聽布道的成員大約有五十多個,其中大部分是他們走訪過的人。為了避免引起注意,阿萊克斯和比利選擇在布道開始以后才進(jìn)來。由于事先給奧立佛神父商量過,加上成員們大都對新來者抱著友善的態(tài)度,所以只是有兩三個人多看了他們幾眼,并沒說什么。長著漂亮臉蛋的神職人員正在講壇上面大聲斥責(zé)“yin欲”的罪惡,他白皙的雙頰泛出紅暈,眼睛發(fā)亮,如果沒有那么歇斯底里,阿萊克斯會覺得他是一個可愛的家伙。不過在協(xié)會的成員看來,這個瘋狂熱愛上帝的神父可能更接近于天使,而且是拿著長劍戰(zhàn)斗的米迦勒。阿萊克斯從成員們的臉上能感覺到,狂熱的宗教激情占據(jù)著他們的內(nèi)心,很多人都無比專注地傾聽馬修·奧立佛神父的演講,有激動的、慚愧的、有露出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