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不好多人說呢嘛，如果找不到好男人，女人還不如跟女人過一輩子呢！大家合得來，心思不用猜，愛好都相同，無需去委屈退讓忍受彼此，就算收-養(yǎng)-孩子或者人工授精生個孩子，兩個都是mama，一塊兒帶起來也輕松??！”

    路航沉默片刻，拍拍她的肩膀：“真沒想到這么多男生追的你也會認(rèn)同這個觀點，讓我等沒有男生追的剩女好欣慰啊！”

    童妍驚呆，然后失笑著睨她一眼：“沒聽說不到二十歲就自稱剩女的！”

    路航聳聳肩：“我成為剩女只不過是個時間問題罷了，還不如早點領(lǐng)了這個稱號習(xí)慣習(xí)慣呢。”

    童妍用肩膀撞了撞她：“快別變著法子求表揚啦！你這樣清秀可人的個性女孩，不知道多少人喜歡呢！”

    路航一臉云淡風(fēng)輕：“你還真說對了，是有很多人喜歡我——女人?！?/br>
    童妍：“哈？”

    路航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從小學(xué)六年級開始，我就一直有收到學(xué)妹的情書。”

    童妍想要“噗”，但一對上她陰森森的目光，立馬屏住。

    然后，童妍鄭重其事地豎起大拇指：“學(xué)妹們，真的，有眼光！”

    路航不以為然地苦笑了一下。

    童妍起了好奇之心，追問：“那后來她們知道你是女生了嗎？”

    “當(dāng)然啊?！?/br>
    “那她們什么反應(yīng)？”

    “有的……還繼續(xù)，說我是女的也喜歡我?！?/br>
    童妍想了想，點點頭，嘆了口氣：“情竇初開的孩子呀，都是式的心思，愛上對方，連物種都可以不在乎，性別算什么！”

    路航扭頭看童妍，而童妍認(rèn)真地望進(jìn)她的眼睛里去：“所以呀，你看，女孩子連知道你是女的都還忍不住喜歡你，不會因為你有點不太像女孩就不喜歡你的男生肯定更多呀，安啦！”

    相比起莫循孜孜不倦的解釋來，他其他那些更間接曲折一些的表白倒是挺動人的。

    譬如他給她看過一組截圖。

    那是他各大社交賬號上原本統(tǒng)一使用的那個網(wǎng)名的首次全體更改記錄。

    他是在童妍宿舍門口第一次遇見她和路航在一起之后，萌生了情緒，才將曾經(jīng)的那個中規(guī)中矩又平淡無趣的“循序”，改成了這個略顯曖昧的“循緒”。

    此后多年，他沒再改過網(wǎng)名。因為他長期地陷落在她所給的情緒里，再加上本來也不愛將這些東西改來改去，他所謂的——“我就是這么持久專一，不想變，也變不了”。

    他告訴她，那次相見，他生平第一次，品嘗到了那種澀澀失落的滋味。

    看到這里，童妍心里忍不住輕輕地顫了一下。

    澀澀失落……是的，那也是她那次見到他時所萌生的情緒，連她心里為它定義的措辭都，與他一模一樣。

    而在他喋喋不休的入微描述中，她可以確定，當(dāng)時他的失落，比她更甚。

    因為她還可以只是懷疑他和那個女生關(guān)系曖昧，他卻基本上認(rèn)定路航就是她男朋友，畢竟路航都可以跟她拉拉扯扯地一起進(jìn)到她的宿舍里去了?。?/br>
    待到同鄉(xiāng)聚會正式認(rèn)識的那晚——莫循幽怨地哀嘆她真心機，一句話就精準(zhǔn)地套出了他沒有女朋友，他卻錯過了澄清她那邊狀況的機會，于是莫名其妙多郁悶了好幾個小時。

    童言：“早知道就不告訴你她是女生了！”

    循緒：“你知道我那天晚上回去的路上一直在單曲循環(huán)一首什么歌嗎？”

    童言：“什么？”

    莫循丟過來一個鏈接，童妍一看，周華健。

    其實看題目也已經(jīng)知道是什么內(nèi)容，但她沒聽過，于是好奇點開——

    ……因為我已經(jīng)看到你在顫抖，因為你的內(nèi)心激蕩如海濤，因為我其實已經(jīng)早已知道，我的確比他好！

    Oh my god！果然是非常莫氏風(fēng)格的一首自戀奪妻主題曲了！

    童妍半是故意打擊地給他回了一句：“如果路航是男生，我還真不一定覺得你比他好！”

    這句話給了童妍許多靈感與感慨，她立刻就點開路航的微信：“路路，我一直在想啊，要是有一個人，有莫循的外表，和別人的好性子就好了，那絕對就是我的Mr. Right！然后剛才我突然想到，如果你是男生就好了啊……那你就是這樣一個人?。⊥獗硗耆プ∥?，性格又跟我合得來，唉唉唉，老天爺為什么要安排你投錯胎！”

    這個時間路航是在訓(xùn)練，過了半天才回復(fù)：“人生不就是這樣，豈能盡如人意?！?/br>
    童妍還在意難平地嘆息：“哎……我現(xiàn)在只能這么想吧，既然女生都能有一個你，那也肯定得有這樣的男生吧，大千世界，人海茫茫，這樣的人肯定還不止一個，我還年輕著呢，總有一天能遇到他，所以現(xiàn)在用不著灰心失望！”

    第11章 

    這個周四，童妍照例收到莫循的詢問：“明天晚上想去哪兒？上次那家楓林晚還行嗎？繼續(xù)？”

    童妍于百忙中運指如飛迅速回復(fù)：“大姨媽，不約?！?/br>
    于是這個周五，童妍下班后就直接回學(xué)校了，晚上痛痛快快地跟同學(xué)們夜生活了一下，再睡個酣暢淋漓的懶覺。

    年輕就是好，一個星期的連軸疲累啊，就這一下子，沒了！

    而第二天在圖書館，童妍不但不覺得累，甚至還效率很高，這可能除了頭晚休息得好之外，還有換了腦子的緣故。不知道是與工作相比起來，學(xué)習(xí)——尤其是畢業(yè)論文這種可以自由選擇自己喜歡的課題的內(nèi)容，委實輕松甚至享受太多呢，還是實踐帶來的領(lǐng)悟讓書本上的理論霎時間有血有rou容易理解了，總之，她覺得自己簡直可以不吃不喝不睡，一口氣繼續(xù)下去直到把論文寫完定稿為止！

    當(dāng)然，這只是她的感覺罷了。

    帝都比家鄉(xiāng)干燥太多，從前一天也喝不了一杯水的童妍一過來上大學(xué)就已養(yǎng)成不停喝水的習(xí)慣，查會兒資料就得去打杯水是免不了的。

    打完水回頭，她迎面就看見了莫循。

    童妍：“……”

    莫循一臉陪笑：“你坐那邊？我剛抬頭就看到你來打水，挺巧哈？”

    童妍：“哦?！?/br>
    她說罷就要繞過他回去，莫循疾步跟上來：“你旁邊有空位嗎？我搬過來？”

    童妍心里正憋著一段自認(rèn)為精彩絕倫的分析，剛才起身打水前在腦子里靈光乍現(xiàn)的，一路走過來就已經(jīng)醞釀得差不多了，此時一肚子的不吐不快，急著想要回去寫寫寫，根本不耐煩跟他啰嗦。

    “沒有，你別過來！”

    莫循一大步跨到前面擋住她，不依不饒地追問：“你是真的大姨媽嗎？還是還在生我的氣？”

    童妍太無奈了……本來把他當(dāng)P 友就是為了圖個清凈，結(jié)果……怎么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