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叨:“到!”徐栩睜大了雙眼,看到周邊突然多了很多道影子。這些影子如同手握長矛盾牌的士兵,整齊劃一地圍在李景行的身邊。難道這就是所謂的道家五昌兵馬符?徐栩從來沒想過他身邊居然有人真修到了這么高的境界。修道之人到達一定程度后,會收祖師庇佑,賜天兵天馬助之,如遇到邪氣盛行,無法以一敵百時,就可使用這套道法,如同瞬間增加了上千名護衛(wèi)者。一般的人根本練不到這層,這需要極高的悟性與天賦。李景行的四周多了幾層的影子,少說也有好幾百,這得多深厚的功底才能修到這個程度。已經(jīng)不能用單純的崇拜來形容徐栩的感受,他身邊藏著這樣一條神龍,是道家人的瑰寶,連與道士同行都變成了一種榮幸,一股莫名其妙地自豪感沖上了他的腦門。“啟!”李景行低沉且有力地命令道,他發(fā)一個兵馬旗,目光銳利地直視九嬰。暗淡的地下突然生出光亮,散發(fā)出幾道光線,折射開來。徐栩仿佛聽到戰(zhàn)鼓雷鳴,熊熊火焰四處噴發(fā),千軍萬馬如洪水般的掩殺過去。九嬰看不見,但它能感受到四周的殺意,長嘯一聲,九頭各占據(jù)一個方位,向外圍毫無章法地亂咬開來。九嬰的獠牙咬住了一片影子,猛地一扯,兵馬就化成青煙,消弭于無形,但更多的兵馬涌了過去,他們無形的長矛刺進了蛇體,九嬰的鱗片片片掉落下來,腹部淌出了烏黑的血。李景行提著刺刀,沖到了廝殺的隊伍中,他只想將這頭始作俑者千刀萬剮。他對準怪物的一只頭,屏氣凝神并不言語,盯準時機,干脆地手起刀落,蛇頭落地。另一只蛇頭朝李景行俯沖下來,李景行翻身跳開,但其實他根本不用,因為周邊的兵馬已經(jīng)擋住了蛇頭的突襲。九嬰的身體受到重創(chuàng),整個翻倒在地。萬萬不能錯過這千載難逢的時機,李景行立馬轉(zhuǎn)身,矯健地跳上了怪物敞露的腹部,用劍狠狠地往下刺。一股黑血如地底的石油般噴薄而出。徐栩的眼中是一片血與火的世界,而掌握在這個世界的王者,此刻正提著血色的刀刃,臉色堅毅,踏火而行?;覡a在他身邊飛舞,兵馬在他后方廝殺,這個男人如同行走在地獄輪回的邊緣,毫不畏懼。勝利的號角在徐栩的腦海里吹響,他朝著大步而歸的人微微一笑,眉眼彎在了一起,視線卻模糊得分不出對方的輪廓……徐栩醒過來時,滿眼的白藍色,他以為到了天堂,直到聽到顧菲的尖叫聲,他才確信,他沒死。他全身上下纏滿了繃帶,腳上還打了石膏,只剩嚇一雙黑眼珠能動來動去。“老板,哇哇哇!你終于醒了,我還以為是我的眼睛花了!”顧菲嚷道:“你再不醒,我就準備撬公司的保險箱了。”“?。俊毙扈虻穆曇羯硢?,一個單音節(jié)說出來像六七十歲的老人。“萬一你變成植物人了,總需要有人給我繼續(xù)發(fā)工資吧?!鳖櫡埔艘簧紫悴菸兜谋苛芩瓦M嘴巴。徐栩白了對方一眼,心里暗想,這個小沒良心的,等我出院后,就把你給開了。真等半個月后徐栩杵著拐棍出了院,就把開除顧菲的事給拋在腦后了。因為他有更為重要的事情要做——尋找李景行。這個道士憑空消失了。助理只說半夜接到了醫(yī)院的電話,稱徐栩受了重傷在醫(yī)院搶救,她慌忙就跑了過去。次日一早又收到客戶李源的轉(zhuǎn)賬,對方稱道士已經(jīng)解決了他別墅地下的問題,剩下的錢給徐栩匯過來,還額外給了幾十萬的辛苦費。顧菲用這筆錢給徐栩辦理了住院手續(xù),還給自家老板挑了醫(yī)院里最貴的單間,設(shè)施設(shè)備比高級月子房還好。這房間的護理費比產(chǎn)房還高,顧菲更是每天營養(yǎng)品煲湯不斷,徐栩住院了半個月,反而長胖了好幾斤,正當(dāng)他要感謝對方時,助理笑著小手一揮,將賬單麻利地拉了出來,最貴的支出,是顧菲的工資。徐栩不服,但顧菲一筆賬給他算得清清楚楚,什么放棄約會補償金、陪伴小時費,心力耗盡津貼等,說得有頭有道,很快就讓他啞口無言,只得憑空翻白眼。所有的費用都算在了徐栩頭上,他心塞得很,在一個風(fēng)雨交加的暴雨夜后,下定決心,辦理了出院手續(xù)。他本想著李景行不夠朋友,居然連他住院也不買點水果過來探望一下,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出院數(shù)日,這個道士不僅沒有露面的意思,更是打算以后老死不相往來了,居然一個聯(lián)系方式都沒擱下,看著屋外淅淅瀝瀝的小雨,徐栩覺得特鬧心,都是雷雨后的后遺癥,讓這個世界都不消停。“真的沒留什么話,或是住哪里什么的?”徐栩站在辦公室里,咬著下唇摸了摸下巴。助理茫然搖頭。徐栩覺得無趣,揮手道:“去忙吧!”助理撅起小嘴:“起一局不就知道了?你不是以前還用卦象幫客戶找過重要票據(jù)的?一個活人應(yīng)該更好找吧?!?/br>“我懶得?!毙扈蚶浜咭宦?,心里卻腹誹,李景行早就有所準備,現(xiàn)在就算他用盡功力起卦,也探不到這個道士的一丁點蹤影。顧菲心想老板是傷得不輕,連起卦的精力都沒有了,也不想再細問下去,轉(zhuǎn)頭正準備回辦公桌,就看到一個戴著墨鏡的女人在外面。這個女人身材不錯,戴著碩大的墨鏡,看不清樣子,但就臉型來說,應(yīng)該是個美人胚子,只是她一直架著脖子朝里張望,鬼鬼祟祟地。“你好,請問有什么需要?”顧菲探出了頭去。“這個……徐大師在嗎?”女人扶了扶墨鏡,冷淡了不少。業(yè)務(wù)上門了。顧菲立馬笑容全開,邀請對方進來詳談并奉了茶。徐栩杵著拐杖慢騰騰地走了出來。來訪的女人一見,立馬摘下了眼睛,熱情地打起來招呼。“黃芊芊!”顧菲在一旁喊了起來,雖說這個行業(yè)能見到的明星與富豪并不少,但這種主動找上門的還是不多。徐栩斜眼瞟了一眼助理,助理吸了一口涼氣,退到旁邊不敢多語。“徐大師,我來找你是為了……”徐栩抬頭示意對方不用多語,他自然明白黃芊芊找他的意圖,寒暄了幾句,話鋒一轉(zhuǎn),問道:“上次你們就朝著西北,就這么出來了?”黃芊芊見徐栩有意和她聊天,頓時敞開了話匣子,將那天的原委說了個清楚。她和托米兩人朝徐栩指引的方向努力跑,片刻都不敢停,果然沒過多久,就看到了一個向上的出口,爬出去就是鬼村外面的潭口。兩人剛走到村外的一線天,就不敢再往前了。“天色盡黑,你們又找不到路,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