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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不到雨停了。 …… 阿念從馬車上下來,搶過小廝手中的油傘,一手拎著裙子,飛快向府內(nèi)跑去。 “夫人!” 沈氏正同李蓉在屋中說話,阿念發(fā)絲凌亂,衣服也到處都是污漬,像是剛在地上打了滾一般。 沈氏惴惴不安道:“你怎么如此狼狽?苓兒呢?” 阿念跪在地上,悲戚道:“姑娘從寺中出來時,遇到一伙賊人突襲,幸好陸將軍恰好也在那里,保護了姑娘?!?/br> 李蓉見婆婆身體搖晃,連忙上前扶住,追問道:“那小妹呢?可還安好?” 阿念抬頭,拼命點頭,“姑娘無事,陸將軍將她護得好好的?!?/br> “無事便好,娘,你聽到?jīng)],小妹無事!” 沈氏跌坐在床邊,松了口氣,慶幸著。 “那小妹現(xiàn)在人在何處?為何只你一人回來了?”李蓉手扶著腰,走到了阿念面前,讓她起身回話。 阿念一身水氣,怕把涼氣過給少夫人,見她靠近連忙起身后退了兩步,“雨太大,將軍擔(dān)心姑娘身子,找地方避雨呢,此刻恐怕還困在山上。” 沈氏面露悲痛,心疼道:“我的苓兒身體本就不好,這一遭想必受了不少驚嚇,再淋了雨,定是要大病一場了?!?/br> 話音落,連忙起身往外走,柳mama見狀趕忙過去攙扶。 “我得趕緊把消息告訴老爺去……讓他派人去救!” 阿念追了出去,勸她:“夫人,將軍讓我?guī)г捇貋?,雨停他會護送姑娘回來。現(xiàn)在雨天路滑,又不知他們身在何處,您就算派人去也不一定能找得到,還是稍安勿躁等一等吧?!?/br> 李蓉也追了出來,“阿念說得對,有那位將軍在,小妹的安危應(yīng)是有保證的,娘就別擔(dān)心了?!?/br> 沈氏抬頭看了看,這雨一點要停的意思都沒有,心中游移不定,“我還是先把事情告訴老爺吧?!?/br> “姑娘?!贝鋬菏樟藗悖兔柬樠圩哌M了屋。 白雪茹正在謄抄詩集,“如何。” “聽夫人那邊傳出來的動靜,應(yīng)是已經(jīng)知道四姑娘的事了?!?/br> 白雪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放下筆,“人死了沒?夫人是不是哭暈過去了?這么熱鬧我得去看看?!?/br> 她該表現(xiàn)的難過些,畢竟那也是她的表妹啊。 翠兒眼神閃爍,含糊其辭。 白雪茹眉頭一皺,厲聲道:“說話!” 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連忙叩首,“白姑娘,沒聽說四姑娘死了,也沒看到她的人,不知道人現(xiàn)在在哪里,只有阿念一個人回來的?!?/br> “怎么可能?!”白雪茹快步上前,揪住翠兒的衣領(lǐng)逼迫她抬頭。 翠兒看見白雪茹此刻冰冷瘋狂的眼神,想到她平日對自己的虐待,惶惶不安,“千真萬確啊,夫人本來跑出來時特別著急,但不知阿念說了什么,夫人居然安靜地去了書房找老爺,看此情形,四姑娘可能真的毫發(fā)無傷?!?/br> 白雪茹用力拽著翠兒往旁邊一丟,尖叫:“這不可能!” 她找的可是碧海閣的殺手!不是都說碧海閣的殺手武功高強嗎?傅月苓一個弱女子,如何能在那些人手中逃脫?! 更何況她不是沒回來嗎?毫發(fā)無傷為何不回來?! “我得去看看?!卑籽┤阊凵窭镩W過陰鷙。 若是傅月苓回來了,那她怎么辦……她已經(jīng)無路可走了,倘若這次的事情敗露,等待她的或許只有死路一條。 …… 噠噠噠,敲門聲。 “公子?!逼茝R門外一黑衣男子手撐雨傘,恭敬地候在門外。 天色漸晚,大雨絲毫沒有要停歇的意思。 陸七屏息等著指令,剛剛他收到公子發(fā)的信號彈后,便準(zhǔn)備好了一應(yīng)事物,駕著馬車趕來到此處。 “進來。”男人聲音壓得很低很輕,陸七皺了皺眉,有片刻遲疑。 輕輕推開門,他看到主子背對著門的方向,身上只穿著一件單薄的里衣,長袍被隨意地扔在滿是塵土的地上。凝神細(xì)看,懷中似乎還抱著一個女人。 陸七心下一驚,趕忙壓低了頭,不再亂看。 陸修涼低下頭,臉頰貼上月苓的額頭,感受了一下她的溫度,嚴(yán)肅道:“拿一件我的衣服過來?!?/br> “是?!?/br> 一件玄色長袍遞了過來,等人接過,陸七趕忙后退一步背過身去。 他余光掃到了公子懷里的女孩,心道了聲果然,除了傅家的四姑娘,旁人也不會讓公子如此牽掛。 陸修涼伸手摸了摸一旁的白色披風(fēng),溫?zé)岣稍?,已?jīng)烤干,單臂一抖輕輕幫她穿好,又將衣袍裹在她的披風(fēng)外面。 少女悠悠轉(zhuǎn)醒,眼中帶著剛醒的朦朧,雙眸霧蒙蒙的,眼中帶著些茫然與嬌憨。 “將軍?”尾音上調(diào),微微顫抖著,勾得人心中一陣酥、麻。 男人將她打橫抱起,步伐穩(wěn)健,輕聲道:“我們回家了。” 身體一輕,月苓下意識抓緊了他胸口的布料,一不小心又扯開了些,露出健碩的胸膛。 耳邊傳來男人低沉沙啞的輕笑,月苓覺得臉更燙了許多,連忙松了手,改為圈著他的脖子。 聲若蚊蠅:“我發(fā)燒了嗎?” “嗯。” 好吧……實在是太嬌弱了些…… 自從落水后生了那場大病,她的身體越來越差了。 陸七將馬車停在院外,為兩人撐著傘。 臨走前,陸七遲疑地看了看廟內(nèi)。 陸修涼察覺到他的目光,順著看過去,沉吟片刻,“帶上它?!?/br> 陸七:“???” 公子說的應(yīng)該就是那件臟得看不出樣子的外袍吧,他似乎是想留下來…… 但陸七覺得好像沒必要,剛剛他也只是在猶豫是將它留在這里還是帶回去丟掉。 “公子……這好像太臟了……” 語氣淡漠毫無波瀾,命令道:“帶上?!?/br> 陸七頷首,“是。” 月苓從他胸前抬起頭,好奇道:“為何?” 陸修涼腳步頓了下,薄唇抿了抿,不自在道:“還能穿?!?/br> 還能穿嗎? “哦……將軍你真節(jié)儉啊?!?/br> 馬車慢慢行進起來。 月苓強撐著精神,靠在轎子的一邊,抬眼打量著。 這馬車可真是奢華,坐榻柔軟,空間大,東西也齊全,儼然就是一個縮小版的臥房。 她不知道,這一切都是專門為她準(zhǔn)備的。 陸修涼端著茶杯坐到她身邊,將水喂到她嘴邊,“喝點?!?/br> 月苓乖乖聽話,主動依偎在他懷里,滿心依賴。 不知他是不是緊張,總覺得他的身體有些緊繃。 喂過了水,她不僅沒從男人懷里退開,反而更牢牢抱緊了他的腰,尋到一個舒服的姿勢便不動了,頭在他的胸膛處蹭了蹭。 陸修涼胸口鼓噪著,心跳聲震耳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