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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我一點心意?!?/br> 女人間送東西就是這樣,不需要太名貴,主要是投其所好,試問天底下哪個女人不喜歡綾羅釵環(huán),越是這些小東西才越能顯示出兩個人的親密。 皇后表親近的心合懿看在眼里,不好駁了人家面子,心里更沒什么計較坦然收下了,又與皇后談起父皇母后,得了個不問世事的答復(fù)后又說起小皇子,閑話扯了一大籮筐,半點沒提過松青的事,只扯著扯著不知怎的就扯到宮妃身上了,皇后語氣忽然有些惆悵。 “我不瞞阿姐,這后宮女人多是非也就多,都覺得母儀天下尊榮無比,實際上其中難處自己知道罷了,替自己丈夫管女人,還不能有半點不悅,否則就是失儀,想必天底下就數(shù)皇后這個位子最憋屈了?!?/br> 合懿覺得她話里有話,卻其實不太能對她感同身受,畢竟父皇的后宮就只有母后一個人,她的駙馬也沒有妾室,但光聽皇后這么說著就覺得是挺愁苦的。 她小心寬慰道:“你和皇上是結(jié)發(fā)夫妻,任憑后宮女人再多,他心里總還是把你放第一位的,你是個識大體的姑娘,既然當初嫁進了東宮,心里也該是做好了準備的,凡事看開些,莫給自己心里添堵,容易對身子不好?!?/br> 皇后蹙著眉,再開口竟帶了些哽咽的聲氣,“我也不是不能看開,尋常男人都還有個三妻四妾,何況還是帝王,可人心只有一塊,沒裝著人的時候還講究個雨露均沾,一旦裝著那個對的人了,眼里哪還看得見別人,我就是想自欺欺人都不能夠啊!” 說著話那眼淚跟斷線的似得往下掉,合懿看得一驚,話到這份上她總算明白皇后的殷勤從何而來了。 “我長久不進宮很多事也都不知道,你有什么話且直說吧,我能幫得上的便盡力幫一幫?!?/br> 那頭哭得就更兇了,黃河決了堤一般,邊抽氣邊道:“也就是幾個月前新進宮那一批人里的一個,現(xiàn)下是個才人位分,可皇上已經(jīng)打算借今晚小皇子的滿月宴給她和婉美人同升為昭儀和昭容,婉美人添了皇子是有功在身沒什么好說的,可那位瑜才人無功不受祿,一下子連升幾級那不是等著讓言官們罵皇上昏庸么?才幾個月就這樣了,時間再一長,恐怕我都得給她讓位。阿姐,如今太后避世,我也是沒辦法才找到您這兒的,皇上看重您,您務(wù)必要去勸勸皇上??!” 合懿聽著這話一愣,臉上也是為難,姐弟倆感情是好,但管天管地管到弟弟的后宮之事怕也有手長之嫌了,這話要如何開口還是得仔細斟酌斟酌…… 皇后見她面上猶疑,以為她不肯答應(yīng),霎時間那架勢就差要淹了這棲梧宮,合懿嚇了一跳,忙點頭應(yīng)下了,又是好一通安慰才教她平靜下來。 臨到巳時,瞅著要下朝了,皇后便打發(fā)了人上太極宮去請皇上過來,特地提了句,長公主在棲梧宮。 堂堂皇后,見自己的丈夫竟還得瞧別人的面兒,委實是心酸。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外頭有太監(jiān)尖著聲兒拖長調(diào)子喊了句:“皇上駕到!” 皇后忙起身下了榻往門口走了幾步,外間一抹明黃渡步進來,衣擺刺繡團云紋,五爪金龍盤踞在胸前赫然醒目。 合懿跟在皇后身邊正欲行禮,皇帝伸出手虛扶了她一把,又側(cè)過臉讓皇后平身,抬臂邀她往里間去,一開口無非問問她如今好不好之類的話,合懿一一答了,細細打量他。 皇帝如今比她高得多身板兒也結(jié)實,已經(jīng)當?shù)娜肆?,眉宇間到底沉穩(wěn)許多,與皇后說話一板一眼的客氣模樣像極了封鞅與她說話的樣子,她微微感嘆,真不愧是封鞅教過的好學(xué)生。 一時間竟對皇后生出幾分同病相憐的感覺來。 正思量著要怎么勸皇帝打消那念頭,皇帝倒先說起她來,“朕先前路過敏德宮瞧見那株歪脖子樹就想起咱們倆小時候的事,算起來你嫁人這么久還沒有回過門,回來一趟看著怎么清瘦不少,外頭的水土不養(yǎng)人的話,你就回宮來住段時間,有機會了也好去看看父皇和母后,你覺得呢?” 皇帝看著她,很真誠的在問她的意思,合懿心里暖洋洋的,沖他笑了笑,“要是有機會見父皇母后我自然高興,但是我既然已經(jīng)出嫁就沒有再回宮里住的規(guī)矩,你才御極不久,那幫子言官勤等著給你糾錯來彰顯他們的風(fēng)骨呢,別cao心這檔子事,我一切都好,就算真有什么不順心也會自己來找你開口的?!?/br> 皇帝聽著她那個“真”字稍稍側(cè)目,右手食指緩緩在碧玉扳指上摩挲,眸光在她臉上流轉(zhuǎn)幾許才道:“父皇和母后如今安居一隅沒心思管咱們了,但朕只有你這么一個jiejie,自然總事事要多看顧著你一些,世卿為人處世向來嚴于律已端身持正,但文人骨子里風(fēng)流,稍有一些差池也算是個意外,你能想開當然最好,朕先前已經(jīng)與他談過了,飛鸞閣那種事不會再有第二回,讓你回宮也只是想給他抻抻筋,既然你說不必那也就作罷?!?/br> 皇后在一邊兒聽著,再瞧合懿,也是一樣的同病相憐眼神兒。 皇上怕自家jiejie在夫君那里平白受了委屈才想出這一轍,卻不成想,人家兩個人就是一個愿打一個愿挨,說什么駙馬不得納妾,可如今公主都往青樓找人去了也還是啞巴吃黃連,這么看,天下的女人也都是一樣的愁苦。 合懿這頭卻是霎時間恍然大悟,怪道封鞅那日那么個怒氣沖天的樣子,原來是被從天而降一口大黑鍋徑直砸在腦門兒上了,被壞了名聲還被皇帝請去喝茶,確實擱誰也擺不出好臉色。 這件事的誤差歸根結(jié)底是男人和女人想事的差別,舒琰錚見她上青樓,第一直覺是以為她去找封鞅了,于是從皇上傳到皇后都是這么個想法。而她事情敗露后只是擔(dān)心父皇母后會罰松青,后來也的確是松青首當其沖受了罰,卻完全沒意識到那事給封鞅造成了多大的麻煩。 現(xiàn)下一琢磨,心道:也是了,若非與他自身休戚相關(guān),他何必管她去了哪。 可問題是,松青都被發(fā)落這么些日子了,他竟也沒有替自己辯解個一字半句的么? ☆、挽香寒 榻中木幾上一尊小小的四螭蓮花鼎中裊裊升起氤氳沉香,合懿望過去的眼神似是虛空,隔了會兒,才漸漸聚攏在一起,緩聲道:“飛鸞閣那件事他是被我連累了,怪我自己一時興起想進去看看,沒成想鬧出這么大的風(fēng)波,污了他的名聲我也過意不去,你可千萬別曲解了他的品行。” 皇帝聽著這話面上有些古怪,摸了摸鼻子,嘴角莫名的笑意盡數(shù)掩在了襕袖之后,“出嫁從夫,你倒是一心向著他,說是這樣就是這樣吧,琰錚兩眼一抓瞎胡給人扣帽子,改明兒朕替你好好兒教訓(xùn)他。” “別別別......”合懿急得一個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