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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都尉是叛逆,后日還會冒出來一份叛逆名冊,上頭甚至寫著端王爺?shù)拿?,皇上必然要查,可都查不到證據(jù),這就成了污蔑,是無稽之談,與我等何干?!?/br> 帝王的信任是天底下最奢侈的東西,但很不巧,他剛好有那么一點,不足以支撐他高枕無憂,但再加點別的手段,至少能讓自己沒那么容易死在別人的三言兩語中。 對面的人說不出話來,他站起身在屋里隨意渡了幾步,話說得很溫和,“照你的年齡,醴國覆滅之時不過還是個襁褓中的嬰兒,國仇家恨本該與你無關(guān),只是命不由人,被騫家自小當(dāng)成棋子養(yǎng)大……如今兩軍勝敗已定,你在宮中深受隆恩又已有了身孕,不想擺脫過去的陰影重活一回嗎,就算不為你自己,也想想那未出世的孩子。” 騫瑜忽而冷笑,“擺脫過去做個像你一樣的叛國賊嗎?” “叛國?那你可明白究竟何為國?”封鞅始終是平穩(wěn)的聲線,悠然地像在閑話家常,但話音卻一字一句都擲地有聲,“國之根本在于天下萬民,萬民安居則為盛世,百姓流離失所則為亂世,而你口口聲聲想要復(fù)辟的就是那樣一個亂世,如此亂世,不足以為國?!?/br> 騫瑜仍舊端然坐著,伸出一只瑩白的手手恍若未覺般在燭火上繞了下,忽然問:“那你老實說,臨陣倒戈究竟是為了冠冕堂皇的萬民,還是為了,長公主?” 她輕輕挑眉,好整以暇地看著封鞅,期待從他臉上看到點前后相悖的促狹,可是沒有,他坦然得無法再坦然,“她就是我的原因。” 他走到窗口處透過縫隙朝外瞧了眼,算算時辰耽擱得有些久了,回過身理了理寬大的袖口,不準(zhǔn)備再耗下去,“鄒衍此人我不會救,今日我說的話再給你三天時間考慮,三天之內(nèi),想通了就除掉外面的婢女,其他諸事我自會處置。三天后她若還活著,我不會再留你。”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19-12-03 10:27:29~2019-12-04 19:16:2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畫筆小新 3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赴明露 封鞅回府后還記掛著先去偏殿沐浴更衣了再踏進(jìn)昭和殿, 挑開暖閣門口的青幔簾, 合懿就坐在東邊兒的軟榻上, 手里仔細(xì)地穿針引線給孩子做小衣, 動作一下一下慢得有些魂不守舍。 她聽見聲響望過來,看他都換了身衣裳還頗有些意外,“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怎么我都不知道?” “才一會兒,先往偏殿去了一趟?!彼鸬煤唵危x得近些才看見她左邊臉頰上一道紅痕,立時皺了眉,“這怎么弄得?” 她膚白又嬌嫩,那么一道子劃在臉上,雖然沒見太多血,但劃破了皮兒,很快腫起來一條棱,一時半會兒消散不下去,瞧在他眼里那就夠得上“觸目驚心”四個字了。 “讓醫(yī)師來看過沒有, 怎么個說法?” 合懿看他在意的很,忙點點頭,“已經(jīng)看過了說是沒太大事, 這幾天注意吃食和少碰水,自然就好了?!?/br> 臨了又專門補(bǔ)充句,“不會留疤?!?/br> 姑娘家的臉就是花兒面,需得是嬌艷無暇的, 可這話特意說給他聽一句,怎么好像若是留疤了他會嫌棄她似得呢? 封鞅當(dāng)然不愿意她面上落下傷,但更不樂意她有這樣的想法,明明她什么樣子他都喜歡的不得了。 他兩步繞到合懿左邊去坐下,一只手扶著她下頜,一只手帶著小心在傷口上撫了撫,凸起來的一條棱在手底下簡直不能更明顯,眉頭就皺的更緊了,“這會兒還疼不疼?上過藥沒有?” 合懿也不想教他擔(dān)心,笑了笑,一迭聲兒說沒事,“皮外傷,早就不疼了,下半晌回來就抹過一回藥了,你可別大驚小怪的?!?/br> 她把手上的針線放下,轉(zhuǎn)過身來遲疑了會兒才問:“阿玦還好吧?” 姐弟倆長那么大都沒吵過架,這是第一回氣性兒沖上了頭當(dāng)著眾人的面直接摔了茶杯,合懿回來想了這么一大下午,總歸還是覺得心里不好受,那畢竟是從小疼到大的親弟弟,要是一場架吵傷了情分,什么時候想起來也要追悔莫及的。 封鞅那會兒在長信殿里待了好長一段兒時間,不可否認(rèn)皇帝這回是真給氣壞了! 她拽著常寧二話不說頭也不回地罔顧禁令開了棲梧宮的大門,皇帝這頭差點兒就要喚人去把她拿回來,連封鞅都嚇一跳,好在把人叫進(jìn)來了,立在跟前猛呼出幾口悶氣還是作罷,回過身直把怒火發(fā)泄到了他身上。 姐弟倆發(fā)火的動作都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氣得上頭了,愛指著人鼻子說話,“你回去給朕好好管管她,再這么任意妄為,朕唯你是問!” 上回這么個模樣,還是飛鸞閣那時候的事了,封鞅能說什么,他除了“臣遵命”這三個字什么都說不出…… 他這頭認(rèn)得甘之如飴,皇帝發(fā)過了火倒還有些過意不去,但道歉肯定是不可能道歉的,只命人將地面收拾干凈,奉上新茶,又邀他一同落座,說著話直等到常寧折回來通傳。 但這些沒必要讓合懿知道,他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撫的語氣,“皇上眼下肯定還是不悅的,但常寧回話的時候已經(jīng)消氣不少了,你這些日子先消停消停吧!” 話說得很委婉,合懿也聽得出來皇帝這回怕是真給氣著了,她原本還想了一堆找補(bǔ)的法子,但聽封鞅這么說,還是決定先避一避風(fēng)頭再談后事吧! 她點點頭,又聽封鞅問起皇后的情況,合懿嘆口氣,指了指自己臉上的傷,“皇后神志已不清醒了,對著我能明晃晃地看成騫瑜,如果不是恨之入骨,也不能又是抓又是照著肚子踢,又可憐又可恨……” “她踢你了?” 她那么一句真是把封鞅嚇一跳,話問出口才想起來不能夠,要真是踢著了先前兒宮里都早鬧翻天了,哪等得到現(xiàn)在,但只想想還是覺得挺驚險的。 他把手放在她腹部輕輕摩挲,沒等她回答,又問:“你可知道皇上今兒為什么發(fā)那么大的火,又為什么非要拖著皇后的罪名幾個月不處置?” 合懿能知道才是怪了,聽他把話頭攢到這兒倒是好奇的很,眨眨眼示意他快說。 “因為左仆射快要告老還鄉(xiāng)了!” 封鞅抬手在她腦袋上敲了一下,“皇后的罪名早就是板上釘釘?shù)氖铝?,遲早都要處置,但礙于皇后本家的三個哥哥和父親均在要職,貿(mào)然處置只怕又是一場風(fēng)波,皇上此前已經(jīng)有意將蕭家的三位公子或多或少削弱了手中的職權(quán),只有左仆射輕易動不得,但他如今年事已高,眼見著此回清理黨爭勢在必行,重壓之下已有了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