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
。 護(hù)衛(wèi)朝紅闌mama抱拳道:“那小的這便帶竹生姑娘走了?!?/br> 紅闌mama笑瞇瞇道:“竹生姑娘,恭喜恭喜啊,這是王爺看上你了,要帶你去享受潑天富貴了?!?/br> 楚笙想了想,卻道:“那竹生想向紅闌mama討要一個人?!?/br> “誰?” “小柳兒?!?/br> 帶著不明所以的小柳兒,楚笙一身輕松地跟著王府護(hù)衛(wèi)走出了天音樓。 她站在天音樓的門口,抬頭看這困了她兩天一夜的歌舞坊,心中的大石頭緩緩落下。 楚笙知道從這一步開始,就跟所謂的“原著”不一樣了。 原著的楚笙,從來沒踏進(jìn)過王府一步,她在天音樓出名,也在半年后被江王帶走。 沒有了這半年的歌舞坊的經(jīng)歷,楚笙不知道王府會不會成為另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黑暗之地。但這外表光鮮華麗,嬌艷多情的天音樓,從今以后,就和她楚笙沒關(guān)系了。 作為賤籍,是不配坐主人的馬車的,但是江王不知是早有準(zhǔn)備,還是特地找來的,一輛不起眼的馬車就停在天音樓背后。 小柳兒和楚笙一同坐了上去。 護(hù)衛(wèi)驅(qū)趕著馬車,滴滴答答地趕在宵禁之前,駛?cè)肓送醺箝T。 那窄小的門,在楚笙透過簾子看過來的目光里,緩緩關(guān)上。 馬車停了下來,沒有護(hù)衛(wèi)的指示,楚笙和小柳兒是不敢有異動的,兩人都還在馬車?yán)锊桓覄訌棥?/br> 外面的護(hù)衛(wèi)下了馬車,正要喊人,卻一眼看見了悄無聲息過來的高大男人。 護(hù)衛(wèi)瞪大了眼睛,想要跪下行禮。 男人扶住了他,止住了他即將說出來的稱呼:“接下來就交給我吧,我把她們帶過去。” 護(hù)衛(wèi)明白這是男人不想暴露身份,便道:“那幸苦……幸苦您了?!?/br> 外間說話聲音小又含糊,楚笙只聽見了什么“交給我吧”,好像是換了個人來領(lǐng)她們。 “下來吧,竹生姑娘?!?/br> 另一個陌生男人嗓音響起。 楚笙便牽著小柳兒的手撩開簾子。 月亮在今晚似乎格外柔和,映在男人臉上,他的眉眼都瞬間軟化,溫柔成了那月光。 劍眉星目的男人眼里溢滿了月亮的影子,楚笙沒由來得想起里柳星雨的臺詞:“你看那月亮,它是我最寶貴最干凈的東西,現(xiàn)在它歸你了?!?/br> 現(xiàn)在,它歸你了。 ☆、顧楚搖搖頭,月亮歸你才對 夜風(fēng)裹挾著不知哪里來的桂花香拂過楚笙的眼簾。 原來這個世界,是秋天啊。 有桂樹在旁輕輕搖晃,蕩起一波又一波甜膩的香氣。 楚笙在這香里,頭暈?zāi)垦!?/br> 被月光籠罩的不僅僅是這個面色嚴(yán)肅的男人,還有一身粗布麻衣的楚笙。 古人云:要想俏,先戴孝。 楚笙沒戴孝,一身樸素的卻和戴孝沒什么差別了。 從男人的角度,他看到的是膚若凝脂,是唇若春酒,是字面意義上的月上眉梢。 月下美人,竟比燈下美人更醉人。 這下月亮自己也不知道,它該歸誰了。 兩人像是說好了似的,同時怔了怔,觸及到對方的眼睛卻又同時扭頭。 男人心里泛起異樣的感覺,卻又很快把這感覺強(qiáng)壓下去。 楚笙猜不透面前的男人到底是個什么地位。 她不知道這個朝代的禮制,只能在月光淡淡的映照下,勉強(qiáng)看清男人的衣服是玄色的,一身勁裝,很像護(hù)衛(wèi)。 這么想著,楚笙也便這么問了:“你是王府的護(hù)衛(wèi)嗎?” 男人微微一愣,也不說是與不是,只道:“跟我來吧,王爺今夜不歸府,你們先暫住后西院?!?/br> 楚笙注意到了他話語中的“暫”字,心想,這王爺不會是看上她了吧,她青春正好,還不想成為一個古代人的妻子,三從四德每個都是要人命的。 更何況以她現(xiàn)在的身份,當(dāng)妻簡直太抬舉了。 楚笙牽著小柳兒緊緊跟在男人身后,她注意到這一路上每隔一段就建起一根石柱子,柱子上有一個紙糊一樣的燈罩,蠟燭光就在里面搖搖晃晃。 這……難道是路燈? 直到走到男人所說的后西院,院門口兩根柱子散發(fā)著微弱的光芒,連帶著大門里昏暗一片,像是巨獸的大口,要把所有人都吞進(jìn)去。楚笙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男人轉(zhuǎn)過身來,注意到了楚笙的僵硬,卻還是什么都沒做,只對楚笙說今晚太遲了,讓楚笙在這里將就一晚上,明日王爺回來會另行安排。 楚笙點頭說多謝。 男人便轉(zhuǎn)身走了。 楚笙看著這人的背影,輕輕地嘆了口氣。 一路上沉默的小柳兒扯了扯楚笙的衣服,小聲道:“姑娘,奴可以說話了嘛?” 楚笙握緊了小柳兒的手,牽著她往黑暗一片的院子里走,道:“以后在我面前別自稱奴了。你的賣身契我讓紅闌mama給王爺了,以后你就是王爺?shù)难诀吡?,懂嗎??/br> 小柳兒眨巴眨巴眼,又驚又喜道:“原來是姑娘,姑娘可真是大善人。奴……我……小柳兒以后定不負(fù)姑娘再造之恩?!?/br> 楚笙跨進(jìn)房間,她剛才就發(fā)現(xiàn)了,小柳兒似乎有古人的通病——夜盲。所以找蠟燭這件事還得她自己來。 她沒接小柳兒的謝,只讓小柳兒站在原地。 房間里亮起來的時候,楚笙終于松了口氣。 不甚在意地在身上擦了擦手心里的冷汗,招呼小柳兒去找被褥,今夜這一大一小兩個姑娘要挨在一起睡。 沒人過問她們這片寂靜的院子。 除了趕馬車的,和過來領(lǐng)她們進(jìn)院子的兩個護(hù)衛(wèi),楚笙再也沒見過別的人。這王府好像空蕩蕩的只有她們兩人。 楚笙又累又困,也不在意梳洗的問題了,和小柳兒一起吹了蠟燭,倒頭就睡。 月亮落下,屋頂男人的影子也慢慢拉長。 柳樹隨風(fēng)晃蕩著葉子,聲音悉悉索索,聽屋子里小姑娘的夢囈,混和著耳邊輕嘯的夜風(fēng),男人不自覺地勾起唇角,卻又馬上恢復(fù)了那生人勿近的模樣。 飛身下樓,腳步落在緊鎖的院門外,竟一絲聲音也無。 男人回到自己的府邸,已是深夜。 管家在書房里等他,見他又翻窗進(jìn)來,嘆了口氣:“王爺,這皇都上下,還有哪處地兒的窗戶是您沒翻過的嗎?” 男人正是江王的親生哥哥,瑜朝大名鼎鼎的戰(zhàn)神王爺,晉王。 晉王聽管家的話,眉都不挑一下,淡淡道:“景弟今晚請我吃酒,我怎好意思不去?!?/br> 管家一邊替晉王更衣,一邊道:“王爺今晚怕真是喝多了,這身上一絲酒味也無,竟也說成是吃酒,吃的空酒?” 晉王這才恍然,他只在天音樓喝了兩杯,酒氣都在屋頂上被夜風(fēng)吹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