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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式了。只好鋌而走險,幸好直到下連,我們也沒被逮到過?!?/br>原胥覺得好神奇,不知不覺已經(jīng)喝完了雞湯。周盞又說:“下連時本來我們沒被分到同一個連隊,你也沒答應和我在一起?!?/br>“那后來為什么我們都去了邊防偵察連?”原胥問。周盞看了看時間,“今天不早了,明天再告訴你。”原胥輕輕“啊”了一聲,有點不滿。次日周盞又來了,告訴他昨天故事的“尾巴”——我讓班長替我說情,又與團長講了很久的理,終于被臨時調(diào)到邊防偵察連,繼續(xù)追你。每一天,周盞都講一段過去的事,然后留下一個小懸念。不知從什么時候起,堵在原胥腦子里的“我怎么還活著”漸漸被其他想法所取代。比如“我真有這么饞嗎?”“周盞怎么老是一句話不說完?”“我們連那種事都做過?”……離開醫(yī)院時,他并沒有徹底好起來,但已經(jīng)完整了解到自己與周盞相識相戀的過程,也知道周盞為了這份感情,與父母鬧了不小的矛盾。孑然一身的時候,活下去或者死去是一個人的事,與旁人無關(guān)。但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不再是孤身一人。他還沒有喜歡上眼前的男人,也記不得過去喜歡對方時的心情。但是既然承諾過“在一起”,他便不能再失言。已經(jīng)失言過一次了,說好“我一定救你”,得救的卻只有自己。不想再辜負重要的人,哪怕還感覺不到愛情,哪怕仍覺得荒唐。說到底,是貪戀對方給予的溫情。醫(yī)生告訴周盞,原胥頭部已經(jīng)沒有腫塊,但是是否能恢復記憶誰也說不準,目前看來沒有后遺癥,出院之后應當定時復查。如果發(fā)燒,必須立即就醫(yī)。平時可多進行記憶方面的訓練,但不用勉強,頭痛的話,就要馬上停下。當務(wù)之急,是盡快疏導心理問題,抗抑郁的藥物不能停。周盞一一記下。退伍金加上“額外補助”,其實已經(jīng)夠兩人在任何一個小城過上安生的生活。但周盞還是選了西南區(qū)域內(nèi)生活開銷相對較高的山市,不僅因為這里離老部隊近,更因醫(yī)療條件比小城好。原胥情況暫時穩(wěn)定,但將來會怎樣,沒誰知道。一旦原胥生病,必須被馬上送去大醫(yī)院。為此,周盞在山市買了可以很快入住的精裝房,讓原胥能過得舒適一些。小區(qū)設(shè)施齊全,挨著輕軌站,離醫(yī)院也不遠。剩下的錢部分存起來,以備急需;部分租了個小門面,每天早起賣小面。要過日子,就得有收入。在周盞的陪伴與“欺騙”下,原胥的抑郁癥狀已經(jīng)消失,但記憶還是沒能恢復,懵懵懂懂覺得自己愛上了周盞,好像又沒有。不太明白正兒八經(jīng)的“愛”是怎樣,只是擔心周盞會不會太辛苦太累,看到周盞臉上的疲憊時會心痛。他用自己的方式關(guān)心著這個為他退伍的男人——不許擺夜市、不賣其他工藝繁雜的面。周盞靠在沙發(fā)里休息時,他會搬個矮板凳坐在一旁,給周盞按摩。他很想想起以前的事,但接受系統(tǒng)治療的話,會花很多錢,也不一定能找回記憶。周盞不在家時,他乘輕軌去大學城,用過去背裝備的迷彩包背回來很多便宜的二手書本。電視里的養(yǎng)生節(jié)目講,多動腦子可以預防老年癡呆,他想,自己現(xiàn)在是青年失憶,大約也應該多動動腦子。看什么書都好,高數(shù)、推理、機械制造……只要能動腦子就行。周盞發(fā)現(xiàn)書架里多了很多書,心痛地摟住他,“你不用這樣,想不起來就想不起來吧,現(xiàn)在也挺好的??磿炊嗔藭粫^痛?醫(yī)生說如果頭痛,要立即停下來。”原胥笑了笑,“不痛,我覺得很有趣。你平時不在家,也不讓我出去工作,我沒事干,找本書來看,時間能過得快一些?!?/br>周盞嘆氣:“如果累……”“如果累,我就休息一下?!痹阏f:“然后接著看。我想多動動腦子,想起我們以前的事?!?/br>周盞道:“以前的事我不是已經(jīng)告訴你了嗎?”“但我始終沒有想起來。這樣就像聽別人的愛情故事。”原胥停頓片刻,深呼吸一口:“我一定要想起來?!?/br>“為什么?”“因為我又愛上你了?!?/br>周盞瞳光緊斂,心潮翻涌,“原胥?!?/br>“我很想知道,上一次愛上你時是什么心情,是像現(xiàn)在這樣,還是更青澀更可愛一些。”原胥說得認真,“那是我的愛情,我要把它找回來?!?/br>第18章自那以后,原胥再去大學城淘二手書,身邊就有周盞為伴了。大學城年輕人居多,兩人26歲了,攜手走在學生中,因為出眾的長相與軍人的氣場,一度相當惹眼。迷彩包由周盞背著,原胥手上多半只拿著手機或者可樂,彎腰在書店里挑挑撿撿,選好擱在手臂上,轉(zhuǎn)眼就被周盞接了去。買完書,如果時間還早,原胥會拉著周盞去校園里逛逛,裝一裝在校生。有人約角的話,還會打一場籃球賽或者踢一場足球賽,然后擦掉汗水,去吃大學城最有名的西餐海鮮飯。離隊一年,除了記憶尚未恢復,原胥的身體與精神狀態(tài)已與常人無異,雖然性格不如以前開朗,身手也不如過去矯捷,但周盞已經(jīng)知足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fā)展,也許再等一等,曾經(jīng)的原胥就會回來。就算回不來也沒關(guān)系,現(xiàn)在的原胥也是他將珍視一生的人。那海鮮飯有點貴,但味道非常好,每天飯點時都圍著一圈等號的人。原胥第一次吃就迷上了,后來每次來買書,都要吃了再回去。周盞向來對西餐沒興趣,但一見原胥興沖沖去跑去拿號,便覺得就是再等100桌都愿意。回家路上,原胥經(jīng)常打瞌睡。那時他們剛買了面包車,但原胥執(zhí)意要坐輕軌去大學城,說那樣看起來才有學霸范兒。周盞最初不理解,后來一起乘輕軌回家,車廂里沒多少人,原胥因為吃得太飽,坐了一會兒就困了,靠在他肩上打瞌睡,而他腳邊放著裝滿書的迷彩包。輕軌鉆進地道,對面的窗玻璃黑了下來,像一面鏡子。他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和原胥,覺得像一對周末離?;丶业膶W生,他是體育專業(yè)的學渣,而原胥是隨便哪個理工科的學霸。如果都沒有入伍,如果都考上了大學,他與原胥有沒有可能在18歲時相識于校園?是誰先對誰一見鐘情?又是誰追誰,誰表白?想著想著,唇角便勾了起來,校園也好,軍營也好,也許他與原胥注定要相識相戀,然后度過漫長的人生。書房的書漸漸多了起來,草稿紙、筆記本也不少。不過其中最厚最精致的那本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