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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們在同一支中隊同一個行動組里?!?/br>“嗯?!笨啄更c點頭,“他都跟我說過。講小盞最厲害,以后肯定能當你們隊的大隊長,講你心腸熱,手都破了,還幫他洗衣服?!?/br>原胥一時有些錯愕。“記不得啦?”孔母輕輕嘆氣,“他20歲時跟我說的。他說的每一件事呀,我都裝在這里。”說著,孔母拍了拍心口的位置。周盞站在原胥身后,溫聲回應(yīng):“是當年選拔的時候吧?”孔母又笑了:“對,對,就是那時。他當上特種兵后特別高興,說過了半年不是人的日子。我就問他,那么辛苦你咋撐下來的啊。他說因為有兄弟彼此照應(yīng)唄。有個叫原胥的,長得特俊,雖然打架不怎么在行,但特別能吃苦,還喜歡幫助人?!?/br>原胥視線模糊了,唇角開始顫抖。“冉崽說,有一回你們搞什么攀登訓(xùn)練,大伙都累趴了,手上全是傷,你手上很多血口子,還忍著痛幫他洗衣服?!笨啄傅溃骸拔揖蛦枴阏δ敲床欢履?,實在洗不了就不洗,手好了再洗不行嗎?你隊友要幫你洗,你就讓他幫?。拷Y(jié)果他跟我說,你們要檢查個人衛(wèi)生,不洗衣服的要挨罰。你為了保護他,就趁他睡著,把他的衣服全拿去洗了。”眼淚滑落,原胥連忙抬手擦去。他一直記得選拔訓(xùn)練時,孔冉丟給他的小半個饅頭,不知孔冉也始終念著他幫忙洗衣的好。他們這些人,同甘共苦多少年,最是擔(dān)得起“戰(zhàn)友”與“兄弟”這樣的字眼。“別哭?!笨啄高B忙遞來紙,“孩子,千萬別哭。沒什么好哭的,冉崽在天上看著咱們呢,我們哭了,他會難過?!?/br>孔父走上前來,拍了拍妻子的肩,“倆孩子來看咱們,你就別老說以前的事了?!?/br>孔母踱到一旁,悄悄抹了抹淚,又與二人拉起家常,得知他們因為受傷而退伍時,沉默了很久,然后如釋重負道:“真好,能平安退下來,沒像咱家冉崽一樣……”她的聲音有些哽咽,目光卻格外柔和:“今后好好生活,離那些什么責(zé)任啊義務(wù)啊遠一些,照顧好自己,平安是福。你們是冉崽最重要的戰(zhàn)友,他一定不希望你們出事?,F(xiàn)在你們退伍了,他也該放心了。”那天離開孔家,原胥在周盞懷里大哭一場,將一年來積郁在心中的情緒全都發(fā)xiele出來,哭到最后,雙眼已經(jīng)紅得不成樣,眼神卻是清亮無塵的。逝去的人永遠不會被忘記。而活著的人,會帶著“過去”勇往直前。幾年間,原胥和周盞給孔家購置了不少家電,盡力改善孔父孔母的生活。以前在部隊時,隊員們偶爾會互相開玩笑——如果我光榮了,你們得照顧我爸媽,替我盡個孝??兹叫愿窈┖瘢瑳]跟周、原說過類似的話,但他的兩位戰(zhàn)友,卻主動扛起了這個擔(dān)子。用原胥的話來說,就是“該”。今年春節(jié),兩人打算買兩臺老人代步車,一輛給孔父孔母,一輛給周父周母。兩對父母都住在小城,代步車開起來方便,也不貴。不過盡管花不了太多錢,也是一筆支出。家里由周盞管賬,原胥不大清楚劃去兩臺老人代步車的開銷后,可動用存款還剩多少。面包車越看越丑,過去他與周盞出門逛街還會開一開,現(xiàn)在只有進貨時開了。想要新車的欲望越來越強烈。有了新車,就可以兜風(fēng),可以去濱江路上瘋跑一把,還可以和周盞……原胥想,三十歲了,居然一次都沒在車上做過。三十一歲的生日,想和周盞在新車里過。既然有了計劃,就要開始行動。原胥冥思苦想如何多賺一些錢,恰好甜品店老板嫌冬天生意不如夏天,賣奶茶的同時居然開始賣創(chuàng)意花盒。原胥得了啟發(fā),準備試一試創(chuàng)意果盒。同時,周盞也想出了“花招”——先斬后奏,擴展業(yè)務(wù)。原胥只準他賣小面,但小面利潤微薄,遠比不上牛rou面排骨面,要想多賺錢,就必須增加面食的種類。這陣子山市特別冷,他以路上容易著涼為借口,不讓原胥來“胥哥小面”。正好原胥成天絞盡腦汁設(shè)計果盒,還要和甜品店老板一起研究市場行情,亦沒有精力來面館玩。為了不露餡兒,也是為了摸一摸食客們的口味,周盞暫時只增加了牛rou面,2兩16塊,3兩20塊。每天早上還是4點40起床,早市只賣小面,忙過早上這一波之后,才開始準備午市需要的牛rou。小二很高興,老板的牛rou燉得又軟又有勁道,面沾了葷腥,比過去更加誘人。開賣牛rou面的第一周,不用他提,周盞就主動給他漲了工資。看著越來越多的食客,他唯一納悶兒的是,那個好玩兒的客人怎么不來了。“胥哥小面”終于擴展了業(yè)務(wù),忠實的食客不該不來捧場啊。“忠實的食客”打了個噴嚏,以為自己又要感冒了,連忙喝了一大杯板藍根沖劑。這陣子店里每天定量供應(yīng)20個果盒,每個都不一樣,全是他精心設(shè)計的。甜品店老板年輕,心思活絡(luò),懂得在網(wǎng)上吆喝,一邊推銷自家的創(chuàng)意花盒,一邊順便帶上原胥,把“盞盞鮮果”的果盒也吹了一番。漸漸地,20個果盒不夠賣了,光是網(wǎng)上的訂單,一天就有50多個。原胥累歸累,但也覺得充實。而更充實的,自然是錢包。月末原胥給周盞交賬,收入比以前多了大半。周盞怕他身體吃不消,只準他每天賣30個果盒,他不依,討價還價,講成了35個。周盞本來1個都不愿意加,但“胥哥小面”賣起了牛rou面,他這當老板的心里有點虛,加之原胥還壓在他身上跟他耍賴,他說不過,只好松了口。一想到以后原胥還是會知道店里多了牛rou面,周盞額角就跳了跳。被發(fā)現(xiàn)不如坦白,他想,等過了春節(jié),就跟原胥討要個“坦白從寬”。忙碌的日子過得特別快,轉(zhuǎn)眼就到了臘月廿六。“胥哥小面”所在的商圈還未放假,但小吃店已經(jīng)關(guān)了一半。小二要回老家過年了,周盞也打算賣完今天就歇業(yè)。中午,大批還未放假的白領(lǐng)擠在面館內(nèi)外,點的全是牛rou面。因為周圍的“沙縣小吃”、“瓦罐湯”關(guān)門了,“胥哥小面”要接待的食客比平時多了一倍,整體用餐時間也不得不拉長,直到下午2點還有人沒吃上面。小二哼著歌,只等待會兒關(guān)店時領(lǐng)紅包——周盞每年都會給他包個紅包,年終獎另算,和工資一起發(fā)。紅包最初只有200塊錢,這些年生意好起來,紅包也越來越鼓,他想了想,保守估計,今年的紅包可能有1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