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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昨晚見她估計也是想提醒她,沈京墨是要結婚的,和她絕無未來。 她自己也很清楚這一點。 沈何晏也回頭朝沈京墨的方向望了一眼。 沈京墨目光落在他身邊的陳旖旎身上,挪也不挪。 逐漸變得陰鷙深沉。 想起沈京墨昨晚對他說,讓他試試看。 態(tài)度多么的倨傲不屑,勝券在握,仿佛他的一切只能他給予,他注定只能像從小長輩們和別人鄙夷的那樣—— 沒了你哥,你就什么都不是。 只能他給你,不能你爭奪。 他們情同手足了這么多年,在沈京墨面前,向來是他要什么就有什么的,而沈京墨也幾乎不曾對他流露出如此的狠意。 昨晚還是頭一次。 ——他要他試試看,那他偏要試試看。 她穿著你為她選的紅裙子,她被你像禮物一樣送到我身邊,她被你后來居上這么多年。 但她最后卻是我的,多么諷刺。 誰讓你自私自大至極,誰讓你不愛她。 * 輕緩悠揚的旋律落在腳下的一刻,陳旖旎站在燈光下,還有些局促,緩緩抬頭,沈何晏欠身向她伸出手。 她有些不大好意思地笑了笑,猶豫著問:“我們真的要跳嗎?” 其實她不怎么會跳舞。 除了錢和跳舞,她從小到大還真沒因為其他方面苦惱過。 初中學校文藝晚會,班級上臺表演,因為她踩錯了一個鼓點,導致班級沒得一等獎,被同學戳了兩年的脊梁骨。 其實那次也不全怪她,是旁邊的同學轉身時撞了她一下。 她本來就怕因為自己反應慢破壞隊伍整體的協(xié)調(diào)性而感到緊張,于是腳步全亂了。 一天之內(nèi)沈何晏就將他那頭藍不藍,紫不紫的頭發(fā)染了回去。 他最近好像真的開始走成熟款的路線了,今天還穿了一身筆挺優(yōu)雅的黑白撞色燕尾服——正經(jīng)又張揚,嘗試很大膽,奪得了全場的目光。 剛他牽著一身奪目紅裙的她進場時,就在追進來的媒體面前刷足了存在感。他應該是天生屬于聚光燈的人。 他們不是現(xiàn)場的唯一一對舞伴,卻吸引了足夠的目光。一時閃光燈四起。 沈何晏笑著催促她:“快啊,大家可都看著呢?!彼謮旱土寺曇簦拷?,“你別讓我丟臉啊?!?/br> 陳旖旎不由地想起了沈京墨那會兒在車上對她說:“今晚好好表現(xiàn)?!?/br> ——那她就好好表現(xiàn)給他看。 猶豫了一會兒,四下目光簇擁著,在這么多人面前她其實也不好駁沈何晏面子。 于是提了口氣,輕輕將她的手放入他掌心之中。 被他牽住的一瞬,周圍閃光燈閃得更是刺眼。 能感到,不遠處有冷冽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不用回頭去看,都知道是誰。 她有那么一刻的恍然。 想到那會兒沈京墨也這么在車前向她伸出手。 旋律徐徐流瀉,沈何晏牽著她入了舞池,帶著她翩然起舞。 她一手搭在他肩上,他小心地環(huán)住她的腰——攬住她的力道略帶試探,不比沈京墨,總是于溫柔中帶著強硬的。 她有些不習慣。 不過也是頭一次發(fā)現(xiàn),原來除了沈京墨,接觸別的男人,好像也沒那么難。 于是,她抬頭與他柔和地對視,努力露出微笑。 心里卻還在想,但凡當時沈京墨向她伸手存在一點點的真心,甚至他對她表露出一絲絲在乎,她都愿意去牽他的手。 可他沒有。 不遠,沈京墨不動聲色地觀察著眾人矚目之下相擁起舞的男女。 紅裙的確比黑裙更適合她。 暄映得她容色瀲滟,笑容明媚,比平日穿旗袍時的那樣端莊風情的模樣,更藏了幾分野性。 又不知是誰招呼了一聲,輪到了他們這邊,前后左右的人徐徐入場,最后,他也牽著江星窈入了舞池。 江星窈本來沒想到他會同意邀約,被他牽住的時候,心跳得喧囂。 她遙望著遠處還與沈何晏翩翩起舞,言笑晏晏的陳旖旎,再見沈京墨,雖風度翩翩,卻是一臉相反的倦漠。 她就看不懂了。 他對她依然只是出于禮貌。 宴會廳內(nèi)燈火葳蕤,四處卻都是心懷鬼胎的交匯,暗流洶涌。 跳舞的主意是陸聽白出的,這會兒說要交換舞伴,也是他平地一聲,驚得舞池里貌合神離的幾人同一時刻慌了手腳。 他是圈子里出了名的愛玩兒,對他有些了解的,只得笑笑去縱容了。 陳旖旎和陸眠關系好了這么多年,久聞陸眠的哥哥陸聽白大名,LAMOUR與他們D.K工作上也有些往來,但算起來,她和他還真的沒見過幾次。 這會兒她從沈何晏身邊盤旋到他手中。 被笑容溫柔涼薄的男人牽住時,她還有些詫然。 頭頂?shù)乃У鯚艋嗡榱怂暰€,仔細從逆光中分辨出,牽住她的人,不是沈京墨。 有點兒像啊。 她輕聲打了個招呼:“陸總好?!?/br> 他們在后半年也有商業(yè)合作,當初還是沈京墨牽針引線。 陸聽白望著面容明媚的女人,并未與她打招呼,只微笑著問:“報復他爽不爽?” 陳旖旎機械地眨了眨眼:“什么……” 陸聽白微微俯身,貼近她,揚了下眉眼,暗指不遠處的沈京墨,“你看他,臉色多難看?!?/br> 陳旖旎自然是知道他們關系交好,而陸聽白這么一句明顯是在刻意調(diào)笑。 可她分不清他的目的,只淡淡笑著:“與我無關?!?/br> 陸聽白笑了笑,便也不多說了。 感情的事,向來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旁人說的再多,深陷其中的局中人,依然走不出這局中局。 又一次被交換到了沈何晏身邊。 沈何晏今晚心情不錯,這會兒也不會因為她牽住他而感到緊張了,他自然地將她拉了過來。 “我可告訴你,陸眠她哥可不是什么好東西?!?/br> 沈何晏哼笑著,朝一邊將陳旖旎交換過來的陸聽白笑了一下。算是打了招呼。 他們從小到大關系一向好,無傷大雅的玩笑也是想開就開的。 陳旖旎看著沈何晏,目光柔和又疏離,微微笑著:“其實我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沈何晏抿了下唇,不解地看她。 “你也知道的,不是嗎?”她笑吟吟地說。 又一次交換舞伴,應是沈何晏將她交到沈京墨手里。 她話音落下時,沈何晏凝視著一臉笑意盎然的她,眸色一點點陰沉下去,唇邊的笑容也跟著僵硬了。 于是他和她,誰也沒有動作,心照不宣地相擁,擦著沈京墨的肩膀過去。 一次又一次。 第二輪,依然沒有交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