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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沒聽誰說過,LAMOUR是S&R的子品牌吧?” 陳旖旎淡淡微笑著,思索一下,最終搖了搖頭。 溫烺說的沒錯。 多年來,她也有關注業(yè)內動態(tài)。 LAMOUR的任何秀展和活動與S&R都是分開的,并沒有被對方影響,甚至聯(lián)動活動都沒有過。 當年一夜之間傳來S&R要并購LAMOUR的消息,可真嚇壞了溫烺一眾人。 沈京墨當時還放狠話下去,所有人都不準幫他們。他們也真的以為他要把LAMOUR給吞并了。 沈京墨的手段在圈內都是遠近聞名的,就是因為陳旖旎二話不說和他弟弟訂了婚,他遷怒LAMOUR要踩死他們,將他們逐出業(yè)內,估計連碾死一只螻蟻的吹灰之力都用不上。 后來他們才知,是秦氏因為沈何晏的事遷怒于了他,他在S&R罹難之際,還順手拉了LAMOUR一把。 好在最終全身而退,就是白白扔了一百個億,想想都怪rou疼的。 可陳旖旎最終卻走了。 聽聞沈京墨最近也在巴黎,不知他們有沒有見過面。 溫烺還聽說,陳旖旎有個兒子,與她現(xiàn)在的上司賀寒聲一個姓,但他們并未結婚,甚至都未談過戀愛,不過就是關系很好的朋友罷了。 這一時弄得撲朔迷離的,誰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什么比失而復得更可貴的呢,”溫烺發(fā)自內心地感嘆著,轉手拿來酒杯,對陳旖旎真誠地笑起來,“當時真是嚇壞人了,其實呢,從一開始,到這些年,我們也受了沈京墨不少的照顧——” 陳旖旎遲疑著點點頭,幾口酒下去,已經(jīng)有了醉意。 “陳旖旎你也知道,我這人脾氣直,又暴躁,很多次跟以前一樣差點兒搞砸了事。沒他,你的LAMOUR可能早在我手里毀掉了?!?/br> 陳旖旎笑了笑,淡淡地移眸,看著溫烺。眼底與心頭,都不自覺地泛起澎湃。 “我一直是LAMOUR的副總監(jiān),這么多年,沈京墨一直把LAMOUR設計總監(jiān)的位置留給你。不是沒有比你能力出色的人,不是——” 溫烺是真的醉了,撞了撞她杯子,揚起手,敬她,好像是有點兒懷才不遇的不痛快,扯著嗓子,大大咧咧地說: “不過呢——你也別誤會!他為你保留,我也為你保留,我們都為你保留——陳旖旎,大家,都在等你回來,我當個副總監(jiān)就夠了……就夠了。” 陳旖旎睜著醉眼,環(huán)視了一圈。 不光是她,所有人好像都紅了眼眶。 她也不知不覺地喝多了。 溫烺比她還易醉,拉著她,不住地說: “陳旖旎,我們當初不都說好了嗎——你當總監(jiān),我當副的,我為你保駕護航,我溫烺,跟你做一輩子的好朋友!我們,一輩子的好朋友!” “可是你呢,”溫烺輕輕推了推她,情緒決堤,滿臉都是眼淚,“我陪你從巴黎走到現(xiàn)在,我怕過嗎?你啊……你六年前一句話不跟我說就走,你把我放在哪里,你有沒有把我當朋友——你把這么一群陪你走過來的人,放在哪里?” “……還有,你走的那天,那天下了很大雪,沈京墨去找你,他開著車出了車禍,在ICU躺了半個月,你知不知道?” “……”陳旖旎在朦朧醉意中,聽到了這句,渾然一震。 愣然抬頭,接著,就看到溫烺跌跌撞撞地站了起來。 他是真的喝高了,直在原地打轉,喊:“我手機呢!我要給沈京墨打電話!” “總監(jiān)……” 旁人去拉他,又被搡開:“去他媽的總監(jiān),”他指著陳旖旎,“你們總監(jiān)在那兒呢——cao,別他媽拉我!” “我要讓沈京墨來看看,看看他留了六年的位子,他等了六年的人回來了……別拉我!滾開啊——” “讓沈京墨來看看啊……他死了還能看到嗎??。俊?/br> “你別打,別給他打——你給他打我就對你不客氣……” 陳旖旎伸出手,去擋溫烺的電話,力氣卻軟軟綿綿的,溫烺輕松躲開。 楚覓用手撫過陳旖旎的臉頰,“總監(jiān),他喝多了,你別跟他計較?!?/br> 以前脾性軟綿綿的楚覓,破云一聲雷似得喊溫烺:“溫烺,你能不能別鬧了?沒見總監(jiān)哭了嗎?” 哭了? 陳旖旎這才后知后覺地去摸自己臉頰。 果然,一臉的淚。 溫烺還大著舌頭,喋喋不休地笑罵著她: “——陳旖旎,這么多年,所有人里,是不是只有你在裝聾作瞎?是不是?” “你愛在LAMOUR還是什么Venus……下次你走再敢不告訴我……” 陳旖旎胡亂地去抹臉上的淚,頭腦被酒意頂?shù)靡粓F漿糊。 不知溫烺嬉笑怒罵了多久,朦朧中,又聽溫烺問:“喂,我還沒問你呢,結婚了嗎?” 她一手支著自己腦袋,滿眼潸然地搖頭,苦笑:“沒有?!?/br> “真好啊,”溫烺也嗤笑著,“沈京墨也沒結婚,死都不結婚——你說你們兩個,六年了,都不結婚,到底是誰想耗死誰?” 這句話像是夢話一般,很快被頂上來的洶洶酒意代替了。 滿世界好像都靜了下來。 * 中途溫烺打來了好幾個電話,沈京墨都沒接上。 他和舒楊在跟幾個外資商吃飯,安靜的高檔西餐廳中,手機都是震動模式。他一晚上也心不在焉的。 去走廊透氣時,才注意到好幾通未接來電。 接上了,也不知溫烺醉了沒醉,只聽他舌頭都大著,嚷嚷著報了一長串的地址,讓他過去。 沈京墨費勁兒才聽明白溫烺說的地址是哪兒。 他知道LAMOUR的人今天來了巴黎,今晚還攢了個局,對方是Venus的人。陳旖旎應該也在的。 這個想法才從心底盤旋上來,就聽那邊好像有人說了句“總監(jiān)也醉了”。 他沒答應也沒拒絕,就掛了電話,捏著手機在走廊徘徊了好一陣。 飯后,他開著車,在路上漫無目的地行駛。 想了很多事,從十三年前想到六年前,再從六年前,到現(xiàn)在。 他不敢開太快,尤其是這樣的雪天。以前他是出過一次意外的。于是小心謹慎地行駛,在夜晚巴黎的街頭穿梭。 從傍晚到現(xiàn)在,雪停了很久。 濃云遮蓋的夜空,難得地,綴著幾顆星星。 不知不覺,他就將車開到了溫烺給他的地址。 進去后,他們剛準備散場,LAMOUR的人大部分是見過他的,一人一句“沈總”問候過去。 暗地里交流著,估計他是被溫烺的那個電話給喊來的。 老友重聚,大多都喝醉了。 陳旖旎留在最后,在桌上趴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