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哪里不一樣？一樣的，不是嗎？一樣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間，一樣為了你瘋狂。都是一樣的，沈方毅，一樣的?！?/br>
余溫最后重復(fù)的那三個字，也不知是說給誰聽。

沈方毅沉默，余溫說的沒錯，他覺得哪里不對，但是他想不到話去反駁。他想否認(rèn)，卻沒有底氣。

“沈方毅，他愛你，我能感覺得到。但是你讓他的感情變質(zhì)了，扭曲了，然后他就把這樣的感情變本加厲的發(fā)泄到我身上。我有錯嗎？我憑什么遭受這樣的事，只是因?yàn)槲覑勰悖俊?/br>
“你什么都沒告訴他，對吧？你沒告訴他你跟我住在一起，沒告訴他他對你只是個玩具，沒告訴他你還有十幾個甚至幾十個在你心里同樣地位的玩具，你只是瞞著他，為了你自己?！?/br>
“沈方毅，你好自私……”

余溫的眼淚就這樣吧嗒吧嗒的掉了下來，沈方毅都能聽見他的眼淚打在被子上發(fā)出的悶響。

他聽著，無話反駁。

“我會警告他們……”

沈方毅一開口，余溫的心就涼了下來，本來還存在的一點(diǎn)點(diǎn)期待都已經(jīng)粉碎了。

“是嗎，警告啊……”

他們加起來，果然還是比我重要。

“不用了，沒必要，真的?！?/br>
你就不會說，為了我，能和他們分手嗎？

和他們撇清關(guān)系，我們好好的，不好嗎？

“我們分手吧，沈方毅?！?/br>
余溫終于抬起頭，睜著他紅腫的眼睛和沈方毅對視。

既然他們加起來比我重要，那你就留著他們好了。

我走。

沈方毅終于對上他的視線，但是那視線已經(jīng)不像以往一樣熾熱。余溫看著他，也只是看著他而已。

余溫掙扎著下床，拉開抽屜，拿起手機(jī)，然后一步，一步，離開了房間。

沈方毅愣在床邊，沒有力氣攔住他，也沒有力氣說話。他的力氣仿佛都消彌在余溫冷冷的眼神里，他從未覺得出生以來，有哪一次像今天一樣無力。

余溫就這樣從他身邊走過，一步一步離開他。

他卻毫無力氣去阻攔。

良久，他才覺得力氣漸漸回到自己的身體里，他突然反應(yīng)過來，趕快轉(zhuǎn)身拉開抽屜，看見了靜靜躺在里面的錢和鑰匙，一瞬間如墜冰窟。

余溫是認(rèn)真的。

他這次是認(rèn)真的。

沈方毅一拳砸在桌子上，這一次是終于把他紅腫的關(guān)節(jié)砸出血了。不斷有血滴落到桌子上，但是他卻不覺得疼。

他只是焦慮，焦慮到手足無措。

他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這樣的余溫，這樣的余溫他太陌生了，比一個從未見過的人還要讓他感到陌生。

他根本不知道該怎么辦。

余溫沒有帶走他的鑰匙，難道他已經(jīng)下定決心不再回來了？

這個時候，他的手機(jī)突然響了起來。沈方毅不想管，但是他突然想起剛才余溫拿走了他的手機(jī)，于是趕快掏出手機(jī)看。

有一條短信。

果然是余溫發(fā)來的。

他后悔了嗎？想回來嗎？只要一句話，只要他說他想回來，沈方毅保證自己會馬不停蹄的趕到他在的地方把他接回來。

沈方毅趕快打開短信。

“方毅，記得找個愛著你的玩具養(yǎng)你。如果不想被你的玩具們養(yǎng)著，就去找一份工作吧。

“廚房里還有些蔥和蒜，冰箱里還有rou末和豆腐，其他的好像也沒有什么了，記得吃飯。錢我沒拿走，你可以讓別人給你做飯，也可以出去吃。但是出去吃的話，幾百塊錢也堅持不了多久。

“吃完東西要洗碗，換下來的衣服要記得洗。別堆著，會發(fā)霉的?！?/br>
沈方毅看著看著，不知不覺淚就落下來了。明明只是在平常的眨眼，可是眨著眨著就看不清屏幕了。

他突然覺得，他跟余溫是真的完了。

“我真的好害怕，真的。只要一想到也許我會成為他們之中的一個，就覺得自己好悲哀。

“更何況，這種情況要是再發(fā)生一次，我估計就撐不過來了。

“沈方毅，放過我吧。一個玩具玩了七年了，還不夠嗎。小孩子都成長到不喜歡玩具的年紀(jì)了。

“我最后想跟你說的也就這些了，我這次是真的要走了。我會去圈子里澄清，給你多些機(jī)會的。

“再見?！?/br>
沈方毅緊緊捏著手機(jī)，整個人都在顫抖。他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了，余溫這次太決絕，決絕到他覺得已經(jīng)沒有回旋的余地。

他全身沒力，倚在桌子上，看著被他砸出一個窟窿的窗戶，覺得陣陣?yán)滹L(fēng)直直的吹進(jìn)他心里。

第16章第十六章去處

余溫走出門，站在街上，給沈方毅發(fā)完短信之后，頭疼欲裂，不知道該去哪里。

他找了找電話簿，發(fā)現(xiàn)只有沈方毅的電話和一些?？偷摹Ｋ麌@了口氣，剛打算關(guān)掉電話簿的時候，一個名字映入眼簾。

楊述。

余溫盯著這個名字看了一會兒，猶豫了良久，還是按下了通話鍵。

“喂？余溫？”楊述接電話的速度讓余溫懷疑他是不是一天到晚沒事干。

“你和江述杭和好了嗎？”

“沒啊，怎么了？突然這么問?！睏钍鲆苫?。

“工作室呢，開了嗎？”

“噢，對！”楊述的聲音突然變得很激動，“我一直想告訴你來著，總是忙得忘記這件事。工作室我已經(jīng)開了，雖然只有我一個人，但是我已經(jīng)在創(chuàng)作新歌了。我覺得啊，至少要先做出些成果，有一點(diǎn)名氣了才會有人來找我吧，你說是不是？我現(xiàn)在真的很有信心，我覺得啊……”

余溫覺得自己大概找到去處了。

他打斷濤濤不絕的楊述：“缺員工嗎。”

“??？”楊述一瞬間沒有反應(yīng)過來，“缺啊……不過暫時還沒有聘請別人的打算，才剛開始，我打算慢慢來?！?/br>
余溫有些失望，“嗯……這樣啊?！?/br>
“不過如果是你就另當(dāng)別論了，條件隨你開。怎么樣，來不來？”楊述隨口一問。

“包吃包住?！庇鄿攸c(diǎn)點(diǎn)頭，雖然楊述看不見。

“當(dāng)然了，如果是你的話，我……等等，你要來？”楊述驚訝。

“恩?！?/br>
“那個……”楊述頓了頓，“沈方毅呢？你們吵架了？”

“……分手了。”余溫垂下眼，雖然下定了決心，但終究還是難過。

楊述突然明白余溫為什么給他打電話了，他讓自己的語氣盡量輕松，“好啊，歡迎你，包吃包住發(fā)工資。怎么樣，很劃算吧？”

余溫輕輕笑出來，“恩?！?/br>
楊述也笑了，“好了，你在哪？我去接你?！?/br>
余溫報出地名，楊述幾分鐘后開著車到了，在他面前停下，抬頭笑著問他，“帥哥，晚上有時間嗎，跟我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