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食，做了根治性手術(shù)之后，熬過恢復(fù)期，就會好了。只是手術(shù)不是百分百能成功。但是技術(shù)很成熟了，一定不會有事的?！?/br>
沈方毅覺得自己都快崩潰了，“那可是癌癥?。∪f一……”

楊述一把捂住他的嘴，“□□媽的小聲點(diǎn)！讓余溫聽到了怎么辦？！我警告你，醫(yī)生說要保密治療，千萬不要告訴余溫?！?/br>
沈方毅一下子噤了聲，閉上嘴，卻一個趔趄，撞到墻上。

他低下頭，捂著眼睛，眼眶漸漸紅了。

“后悔？我告訴你，你他媽的現(xiàn)在后悔也來不及了。你以前怎么不讓他好好照顧自己？你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他胃不好！”楊述一腳踹到沈方毅身上。

沈方毅悶哼一聲，感覺被踹的地方鈍鈍的疼。但是他沒有還手，沒有痛呼。

“……我知道?！?/br>
“你知道？你知道你還不提醒他？！你以為你們之間是什么關(guān)系！”楊述說著，又是一拳。

沈方毅忍住，臉上火辣辣的疼。他讓自己不要發(fā)出聲音，卻已經(jīng)疼得腦袋都不清醒了。他靠在墻上，承受著楊述的拳頭，不知不覺的，眼淚就掉出來了。沈方毅蜷縮起來，捂住眼睛，淚就從他的手掌流過，滑進(jìn)袖子里。

他無聲地抽泣著，整個人都在顫抖，楊述看到沈方毅這個樣子，也不忍心再打下去。

“你他媽的就是自作自受?！?/br>
楊述低聲，也紅了眼眶。

等沈方毅和楊述把情緒穩(wěn)定下來之后，他們回了病房。余溫正在眺望窗外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余溫？”楊述開口。

余溫轉(zhuǎn)過頭，看著他們，然后皺了皺眉。

“怎么了，不舒服？”楊述趕緊走過去。

“沈方毅，我不想看到你。”余溫看著沈方毅，眼神淡淡的。

沈方毅剛想向前的腳步一下子頓住了，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又是這個眼神。

又是這種，仿佛他一點(diǎn)都不重要的眼神……

余溫垂下眼，“請你回去，我們已經(jīng)沒有關(guān)系了?！?/br>
沈方毅握緊拳頭，猶豫了良久，最終點(diǎn)點(diǎn)頭，慢慢的退出了病房。

“如果……”

“不會有如果。”余溫打斷他。

沈方毅僵住，然后慢慢的，慢慢地走出病房，關(guān)上病房的門。

沈方毅在病房外面站了一會，突然想到什么，趕回了家。

一進(jìn)門，沈方毅連鞋都沒有換，就沖進(jìn)書房，在書架上翻找著，翻得書架亂七八糟，但是他沒有時間去管。

找了很久，他終于在一個小角落里找到一個小小的本子。那個本子是以前他作為同學(xué)去余溫的老家玩的時候?qū)懙?，記錄著他家人的電話號碼。

他把本子抽出來，不小心碰掉一本書，那本書掉到地上，掉出一張紙來。沈方毅看了一眼，覺得有些眼熟，于是撿起來。

那是一張信紙，被夾在書里，平平整整的，卻有些破損，大概是很多年前的東西了。

沈方毅展開，看到熟悉的字跡之后，愣住了，隨即眼淚又一滴一滴的掉了下來，他趕快擦掉眼淚，怕落到信紙上。

那張信紙上的字不多，只是短短幾句。

“余溫，我是同性戀，我喜歡你。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喜歡你，但是事實(shí)就是這樣。和我在一起吧?！?/br>
第21章第二十一章父母

“喂，請問是余溫的mama嗎？”沈方毅不知為何，有些緊張。

“是啊，我記得你，你是上次來我們家的那個同學(xué)對吧？”

“對，我這次打電話是為了一件事……雖然很不想說，但是有一件事不得不告訴您?！?/br>
“什么事？不會是我家余溫在外面闖禍了吧？”

“不是的不是的，”沈方毅搖頭，“他……他得病了?！?/br>
“得病了？這孩子從小就身體虛弱，但是命挺大的，發(fā)燒42度都沒燒壞?！?/br>
“不是，他……他被診斷出……得了胃癌?！?/br>
電話那頭突然安靜了。

“阿姨？阿姨你怎么了？”沈方毅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實(shí)在是太冒失了，萬一余溫的mama心理承受能力不強(qiáng)，他豈不是闖禍了？

電話那頭安靜了許久，終于響起了聲音，沈方毅松了口氣，發(fā)現(xiàn)自己的冷汗都被嚇出來了。

“……我沒事，你接著說?！彪娫捘穷^的聲音在顫抖，聽上去像是變得無比蒼老。

“阿姨，您先別擔(dān)心，他是早期，做了手術(shù)之后是可以根治的，而且現(xiàn)在胃癌手術(shù)很成熟，不會有事的?！?/br>
只是不能百分百保證成功。

沈方毅沒說出這句話，也不敢說。但是這句話卻刺激到他自己，瞬間讓他又紅了眼眶。

“那就好……”沈方毅聽見余溫的mama松了口氣。

“但是做手術(shù)需要家人簽字，能不能請您來這邊一趟？您或者叔叔都可以，我會幫您訂好機(jī)票，來了之后如果您想住酒店，就住酒店，要是您不愿意花那個錢，我也幫您付了，或者也可以直接住在我和余溫合租的房子里。”

“沈同學(xué)，真是麻煩你了……沒事，你不用幫我們，雖然我們都退休了，好歹有些積蓄，來回的錢我們自己花。只是住，我覺得住在你們房子里也挺好?！?/br>
“這樣多過意不去，還是我?guī)湍啓C(jī)票吧?！?/br>
“看我自己的兒子，哪能讓你破費(fèi)，還是我自己來吧。住在你那里已經(jīng)夠麻煩你了?！?/br>
沈方毅突然沉默了。

這句話劃的界限，真清楚。

是啊，他沒把自己當(dāng)外人，但實(shí)際上就是個外人不是嗎？

“那……您告訴我您什么時候到，我去機(jī)場接您。”

“真是麻煩你了啊?！?/br>
“沒事沒事，不麻煩。對了，醫(yī)生說要保密治療，所以千萬別告訴余溫是癌癥?！?/br>
“好……沈同學(xué)，這么照顧他，真的是謝謝你了?！?/br>
沈方毅掛了電話，放空了許久，什么都沒有力氣想，心情沉重。

等他回過神時，看了看亂七八糟的客廳，嘆了口氣，開始動手收拾。

沈方毅很久都沒有自己打掃過衛(wèi)生了，整個人手忙腳亂，根本不知道從哪里打掃起。好在他體力不錯，雖然折騰了挺久，但是好歹把客廳全部打掃了一遍。

沈方毅站在客廳的一角，環(huán)視了一圈，嘆了口氣。

“總算是打掃干凈了……”

沈方毅走進(jìn)廁所洗拖把，發(fā)現(xiàn)自己基本沒法彎腰，一動就渾身都疼。他突然想起以前余溫打掃衛(wèi)生的時候，從來不會像他一樣不知道從哪里下手，還比他快的多。

但是應(yīng)該和他一樣累吧？

沈方毅洗好拖把，覺得自己再折騰下去骨頭都要散了，于是決定明天再繼續(xù)打掃。

他坐到沙發(fā)上，打開電視，從第一個頻道翻到最后一個頻道，又從最后一個頻道翻到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