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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麻麻的傷痕。 大概是被路面上碎石子刮傷的。 手肘的關節(jié)更是青腫一片。 一抬手阿呆就齜牙咧嘴般的疼。 她竟然還活著。 阿呆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子。 雖然疼痛,卻完好無損。 阿呆的心落回了原處。 原來上帝舍不得亡她。 之前的記憶像是潮水般涌入進她的腦海里。 在最后的那一瞬間,她只記得,原本要撞上她的法拉利,最后被周遡布加迪撞偏了車頭。 但是慣性沖擊下最后還是撞到了她。 她像是一只破布娃娃似的被撞了出去。 但是好在不是直接的碰撞。 她是因為慣性然后擦著車的邊緣出去的。 隱約中她聽見人群的呼喊聲。 接著便失去了記憶。 再醒來,便是身處這間屋子里。 灰黑色調,深色的床單,陰沉的窗簾,床頭掛著的抽象畫,像是一張支離破碎且萬般猙獰的臉。 靜脈被緩緩的注入藥物。 床頭有一個鈴。 大難不死,必有后福。 她也算是撿回了條命。 是周遡在最后的關頭救了她。 這個認知讓阿呆心頭一暖。 她知道,若不是周遡調轉車頭,那么那輛法拉利,肯定就是從她身上碾過去的。 周遡又救了她一命。 再一次的。 她都記不清自己欠了他多少人情了。 唉。 房間里空蕩蕩的,過了許久也不見人來。 阿呆猶豫了片刻。 最后按響了床頭的搖鈴。 沒過多久。 一位穿著女傭衣服的中年大媽出現(xiàn)在阿呆的房間。 “小姐有什么吩咐嗎?” 中年大媽臉上帶著疏離的微笑。 阿呆一時間竟不知道如何回復。 只是她想要迫切知道自己在哪。 最重要的……是周遡。 他在哪。 “這里是……哪里?”阿呆問出聲來。 女傭回答:“這里是周家。遡少爺?shù)母??!?/br> 阿呆“啊”了一聲,有點難以置信。 這年頭還有人用“少爺”、“府邸”這樣古板的字眼。 阿呆忐忑的扯了扯被角。 女傭看出了阿呆的緊張:“楊小姐,醫(yī)生叮囑了,您現(xiàn)在需要好好休息?!?/br>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阿呆抿了抿唇。 知道自己不該多問。 但是...... “周遡他......在哪里?” 阿呆依舊覺得事情沒有想象的那么簡單。 甚至更多的是說不上來的詭譎。 阿呆心中一團亂麻。 陌生的房間,陌生的面孔,女傭生冷的態(tài)度。 一切都在告訴她,她與這里的格格不入。 可是虛弱的身體卻支撐不了她。 女傭給阿呆倒了杯溫水,玻璃杯被放在了床頭。 “遡少爺?shù)氖?,我們下人也不清楚?!?/br> “遡少爺該出現(xiàn)的時候,他自然會出現(xiàn)?!?/br> 女傭直接將阿呆的問題擋了回來。 阿呆聽了之后心中一陣著急。 她隱約記得,那聲劇烈的聲響之后。 兩車相撞。 空氣里彌漫的是濃重的汽油味。 她這個無辜受到波及的人都身負重傷。 更不要說是在車里的周遡了。 是生還是死。 她迫切的想要見他。 刻不容緩。 阿呆撐起自己虛弱的身體,掀開被子想要下床。 只是等到快要落地的時候,腿部的神經(jīng)一個鈍痛。 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連站起來支撐自己的力量都沒有。 阿呆又摔回了床上。 重重的。 女傭似乎早有預料。 臉上一點波瀾也沒有,更不詫異。 當然,也沒有任何的同情或者憐憫。 她俯下身,面無表情的將阿呆的雙腿抬回床上。 接著又替阿呆蓋好被單。 “醫(yī)生說了,需要楊小姐好好靜養(yǎng)。遡少爺那邊,不是我們下人可以過問的。” 這個中年女傭一句廢話都沒有。 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 重復著這些無用的話,卻一條關鍵信息都沒有。 阿呆心情卻變得更加焦急。 若是周遡真的沒事,那么女傭不會如此遮遮掩掩。 什么下人不能過問。 不過是說給她這個外人聽的。 若是周遡沒事,他不會將她撂在這個陌生的環(huán)境里。 而非在他自己平日里的家。 這一刻,阿呆篤定。 周遡一定發(fā)生了什么。 并且非常重大。 以至于周家的人都來插手。 有了這樣的認知后,阿呆四處想要自己的手機。 女傭站在一旁。 看阿呆猶如無頭蒼蠅。 “楊小姐,醫(yī)生需要您靜養(yǎng),”她冷硬的聲音一層不變,“如果您真的想要您的手機的話。” 說到最后。 阿呆竟從女傭的話里聽出了威脅的語氣。 如女傭的話所言,阿呆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勞。 她不見手機,也不見周遡。 她頹然的靠在床頭。 心頭涌現(xiàn)出的無力感將她吞沒。 女傭出去后給她將營養(yǎng)餐端來。 阿呆絕食。 一點胃口也沒有。 整個人蔫蔫的。 像是一株枯萎掉的向日葵花。 沒有生氣。 女傭最后還是妥協(xié)了。 給阿呆拿來了她心心念念的手機。 屏幕碎的稀爛。 阿呆卻如獲至寶。 她第一個撥通的電話是周遡的。 關機,不在服務區(qū)。 阿呆不服。接二連三打了幾十個。 依舊關機。 心急如焚的阿呆想了想。 最后順著以前的通話記錄,撥給了趙柯。 趙柯沒過多久就來了阿呆住的老宅。 女傭領著趙柯來到阿呆的房間。 阿呆想要下床。 卻被趙柯推了回去。 “躺著吧,”趙柯隨意的坐在沙發(fā)上,翹著腿,“醫(yī)生說你要靜養(yǎng),這話是真的?!?/br> 阿呆也知道自己現(xiàn)在身體的虛弱。 她便不再逞強。 女傭將門關上。 空間留給阿呆和趙柯。 “周遡呢?”阿呆問道。 趙柯嘆了口氣。 看了看阿呆,搖搖頭。 阿呆心頓時抖了兩下。 “什么意思?”她不解。 “知道了對你也沒什么益處?!壁w柯從褲子口袋里摸出煙盒。 香煙入嘴,他想了想,看了眼渾身滿是傷痕行動不便的阿呆。 又將煙盒扔在了桌子上。 “什么叫對我沒什么益處?”阿呆急了,“周遡他到底怎么了?” 到底是傷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