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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被單就一床,”周遡指了指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還是你要我不蓋被子睡覺?” 阿呆拼命搖頭。 周遡是傷員。 她可不敢。 “知道還不趕緊上來,”周遡挑眉,“還是沒聽見,需要我再說一遍?” 這次,他拍了拍邊上的床單。 他耐心有限。 阿呆發(fā)了會兒楞,對著白色的被單。 她光著腿。 腳踩在棉拖上。 身上穿著周遡的黑T。 大腿只被遮住一半。 剩下的晃蕩在空氣里。 周遡的腰窩上半搭著一床被單。 “又不是之前沒睡過,”他單手撐著下顎,側(cè)躺著,懶洋洋的,“還睡不睡覺了,再說一遍我就下來逮人了。” 他催促她。 又不是捉迷藏,還跟他磨磨唧唧的。 再磨嘰下去天都亮了。 周遡漫不經(jīng)心的打了個哈欠。 “好、好嘛……” 阿呆知道周遡這話不是再開玩笑。 她慢吞吞的拱上床。 阿呆刻意的靠著床邊睡。 為了防止自己和周遡有過多的肢體接觸,阿呆還在兩人之間用枕頭塞了一道三八線。 涇渭分明。 做完還湊近周遡的耳邊,很認(rèn)真的說道:“睡覺的時候誰都不可以越過這條線哦?!?/br> 仿佛兩人之間攔起來這一道三八線之后,一切就無比安全似的。 可惜她忘了。 之前是誰晚上睡的四仰八叉,滾來滾去,非要周遡捆著她的手腳才能安穩(wěn)的。 她縮著凍的冰涼的手腳,像是個小孩,臉埋在他的脖子里,才能安穩(wěn)的睡著。 睡著了還喜歡小聲的打鼾咂嘴。 周遡嗤笑她。 “還睡不睡了,你再挪啊,有本事挪地上去,”他毫不客氣的揭穿阿呆那些窸窸窣窣的小動作。 睡個覺都不安穩(wěn)。 想干嘛。 阿呆的小心思被周遡戳破,她紅著臉,梗著脖子嘴犟道:“還、還不是你不肯開車呀......” 阿呆用Google map查了下,從醫(yī)院到她住的地方,坐公車到地鐵的話需要將近兩個小時的車程。 現(xiàn)在還是大晚上,公車早就停運(yùn)了。 因此她只能選擇在周遡的病房里留宿一晚,勉強(qiáng)將就一下。 “你讓我個病患開車送你回去,這個要求過分了吧?” 周遡反過來倒打她一耙。 拉到。 阿呆在心里咕噥著。 明明是他懶。 經(jīng)過這些時日的修養(yǎng),原本蒼白的起色總算是養(yǎng)了回來。 下午的時候還活蹦亂跳的,醫(yī)生拆線的時候見他面不改色。 似乎根本感覺不到疼痛一般。 要送她回去的時候就開始裝病。 阿呆嘟起了嘴巴。 生氣。 周遡起身,直接脫了上衣,露出棱角分明的腹肌,脫到最后,只剩下一條黑色的四角短褲。 阿呆立馬慌了,“你你你你你......” 周遡你想干嘛! 她下意識的用被子遮住自己的雙眼。 整個人蜷縮成一團(tuán)。 唉! 看了不該看的東西,會不會長針眼啊明天。 阿呆在心里哀嚎。 周遡倒是若無其事。 他伸長手臂,“啪”的一聲,抬手關(guān)了燈。 接著說:“睡覺?!?/br> 阿呆裹著被角。 蜷縮著。 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越界了。 房間的窗簾遮住了外面唯一的光亮。 房間里漆黑一片。 靜謐到落針可聞。 也許是白天的時候,阿呆睡得太多了,以至于到了晚上,現(xiàn)在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像個蠕動的蟲子。 “別動,”周遡的聲音在黑暗里響起,“安穩(wěn)點?!?/br> 他的聲音里帶著點倦。 之前傷口的疼痛一直折磨著他,徹夜徹夜無法入睡讓他的神經(jīng)一直處于緊張的狀態(tài)。 像是有人用鋒利的刀刃一道道的劃過他的皮膚。 再抽皮剝骨。 以至于那些他不愿意想起的幻象,再次纏繞上他。 猶如跗骨之蛆。 在阿呆今天來之前。 周遡已經(jīng)連著幾個晚上,睜眼到天亮了。 疼到最后,醫(yī)生不得不給他打了幾針杜冷丁緩解。 而今天晚上,這只胖團(tuán)子拱在他的身邊。 鼻尖時不時的竄進(jìn)若有若無的雛菊香。 困倦終于卷席了他疲憊的身體。 不知道是之前睡多了還是和周遡重新躺在一張床上過于緊張,阿呆感覺到自己的神經(jīng)今天晚上格外的亢奮。 明明已經(jīng)半夜十二點了。 她的腦子里依舊有一群小人在甩頭蹦迪。 “可是......我睡不著哎......”阿呆難過極了,她睜著眼,眼前卻是一片漆黑。 周遡的雙臂伸長,直接從背后將阿呆攬入懷里。 阿呆的身體頓時僵硬得仿佛是一具行尸走rou。 后背傳來的guntang熱度,讓她的腳趾下意識的蜷縮。 他溫?zé)岬谋窍姙⒃谒念i側(cè)。 癢癢的。 麻麻的。 阿呆的身子后知后覺的開始燥熱了起來。 因為她感覺了抵在她身后的兇器。 像一個山包。 嚇得阿呆動也不敢動。 “睡不著?”周遡慢悠悠的打了個哈欠,“那正好我……” “睡睡睡!”阿呆不等周遡的話說完,她趕緊用枕頭捂住自己的腦袋,“我睡了!” 完了還裝模作樣的打起了呼。 演技拙劣。 躺在她身后的周遡懶得去揭穿。 他的手穿過她的手臂,隨意的搭在她的腰上。 兩人之間緊密的貼合,毫無縫隙。 而阿呆先前規(guī)定的三八線早已模糊不清。 困意慢慢地卷席上頭。 私人病房的床依舊松軟,和五星級酒店里的一樣。 阿呆很快就睡著了。 只是睡著后。 她無意識的滾動。 原本貼著背睡著的姿勢,沒過一會兒就成了面對面。 夜里降了溫。 熟睡的阿呆下意識的朝著熱源靠近。 接著一頭載進(jìn)了周遡的懷里。 還毫無意識的喜歡用鼻尖去蹭他的脖子。 跟柯基似的。 粘了上來。 周遡難得的睡得很沉。 阿呆幾番動作,竟也沒有讓他有轉(zhuǎn)醒的跡象。 只是睡夢里的周遡將手臂鎖緊。 枕在他臂彎里的阿呆就如同一個布娃娃似的,被他摟在懷里。 她貼合著他。 像是兩個殘缺的半圓。 終于找到了契合。 每個人猶如一座孤島。 在人群的這片汪洋里。 獨自漂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