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濕熱溫潤的口腔含著他的耳朵,吻了他很久,然后再重新貼上嘴唇,四目相對,互相撫摸對方身體,慢慢平復呼吸。清晨,大波游客還沒摸到后宮這個方位,他們環(huán)顧四周?!澳奈毁F妃娘娘的寢宮啊?”裴琰問。“反正是皇上睡妃子的地方?!鼻f嘯說。“我想睡你啊……”裴琰咬莊嘯的耳朵。昨晚他毫不猶豫地放棄了一個很好的機會,純粹是因為體貼。以前怎么沒這么體貼?以前沒碰到他真心喜歡的。“愛妃您還想睡誰?。俊鼻f嘯笑著逗他,“就憑你?”裴琰翻了翻眼皮,噘嘴:“我是你愛妃嗎?我好歹應該是正宮皇后吧?我是‘唯一’的吧?難不成你現(xiàn)在還敢有三宮六院?”“沒有?!鼻f嘯說,“你有么?”“沒有?!迸徵吨绨蛞恍?,“我也就是想想,怕你打我,哈哈哈?!?/br>“你們那位老板,章總,有三宮六院么?在你們公司里?”莊嘯看著裴琰。這話問得也不算突兀,嘉煌的章紹池是個人物,圈里流傳各種八卦說法,其中有一種說法就是,這人開影視公司的,就是輕車熟路近水樓臺吃遍了人間絕色,網(wǎng)羅佳人已經(jīng)成為一項流水線式的產(chǎn)業(yè)。嘉煌的所有藝人,無論男女,就是章總的“三宮六院”,都是隨叫隨到,誰敢伺候老總不周到?“我哪知道他沒有有???”裴琰一臉無所謂,“我又沒親眼看見過,我可不管他們那些爛事?!?/br>裴先生確實不像那種人……就這么個脾氣個色非主流還整天抽瘋的,哪個老板瞧得上這重口味兒也是眼瞎吧。提到章紹池,裴琰就想起這事,拿出手機翻了翻短信,跟莊嘯說:“劇組殺青正式的慶功宴,安排在后天,就在我們公司大樓,你一起來吧!”莊嘯頓了一下:“我就不用去了吧?!?/br>裴琰道:“你為什么不用去?您是主演啊?!?/br>莊嘯說:“你跟邢瑢都在,你們倆牌夠大,我去不去就無所謂了?!?/br>裴琰說:“你得去啊,肯定不能缺你一個啊。而且這次是正式的媒體見面會,幾家傳媒也都邀請到了……章總特意說的,讓我邀請你,把你帶去!”莊嘯笑了一聲:“章紹池說讓你帶我去?”裴琰點頭:“是啊。”莊嘯搖頭:“我真的不去了,你自己去玩兒吧。”裴琰:“……”對面宮墻下一地落葉,秋風挽不回過季的花紅。莊嘯說:“老裴,我想,過幾天就回洛杉磯。”裴琰:“……”“你要回美國?”他那時臉色就變了,沒想到的。……裴琰還沒讀到莊嘯接受記者采訪提過的近期計劃,他還沒清晰地想過這事,就沒想過莊嘯這么快要離開。金色葉片掃過莊先生的臉,落在兩人肩上,搖搖欲墜再隨風而走,不會停留,最終被吹到宮墻不知哪個角落。美景都不會常存,花草植物是一茬接一茬,過幾天這里又是另一番景象了。裴琰低頭用腳掃著落葉,想了想:“因為最近一些煩心事么?“網(wǎng)上那些亂七八糟八卦?狗仔知道你住處了?“盧婉那事?小薩?瑢瑢?……“還是你就不愿意在北京待著,因為你家里情況?你也從來沒說過去見見你家人什么的……我也不好問你到底有什么不開心的……”他陷入自言自語,在腦內(nèi)為對方找到許多理由,哪一條都很夠得上理由。憑什么拖著莊嘯一定要留在這里?“對不起啊……”裴琰說。“你跟我對不起什么?”莊嘯望著他。“都是因為我啊?!迸徵椭^,“我都明白,你回來拍戲也是為我回來的,是我把你生拉硬拽弄回來的。你也知道我的不可告人目的,我這人是挺自私的,我當初就是想把你勾搭回來,就是想跟你在一起?!?/br>“我想留住你,能留住你嗎?”裴琰很艱難地看著對方。莊嘯表情也艱難:“我說回洛杉磯,又不是要跟你分開,你想哪去了?”裴琰問:“那你回去干嗎?”莊嘯說:“回去開工掙錢養(yǎng)家!我下一部戲下個月在紐約開拍,還有一些廣告和商業(yè)合同,還有幾棟房子的業(yè)務……”“接通告那是另一回事,你以后打算常駐哪里?你就不打算留在北京嗎?”裴琰是急脾氣的。“我想回去?!鼻f嘯答。裴琰猛一回身,踹了一腳身后堆積的落葉,讓落葉在眼前隨風飄散。他臉沖墻站著,一陣木然,不知拿什么表情面對對方。沉默許久說不出話,聽風和葉片在身邊窸窸窣窣地呢喃。“咱倆忒么算什么關系?我是你什么人啊?”裴琰低聲說。他被一頭冷水潑得有點心涼,這時才發(fā)覺有些事情不對勁,和他一門心思向往的追求的,產(chǎn)生嚴重偏差。他以為,咱倆這會兒算是愛人吧。你是愿意跟我在一起的?咱倆人是認真的?不是玩玩兒兩天就散伙吧?莊嘯是很想寬慰人,從褲兜里掏出一把門鑰匙,一把車鑰匙,連帶他家車庫門的電控鑰匙,一共三個鑰匙,遞給裴先生。莊嘯平靜地說:“你可以隨時過去找我,生活也沒多大區(qū)別。我家鑰匙給你拿著,我其中一輛車的鑰匙,還有車庫門鑰匙。你隨時過來,我的車你都隨便開,我家大門和主臥門都給你敞開著……不能那么說,應該說,以后那就算‘咱家’,你看這樣成嗎?”車都讓你隨便開了,這待遇不就跟媳婦是一樣的么?裴琰對著朱紅色的宮墻面壁,一言不發(fā),眼底映成紅色。他非常、非常失落。失落能怎樣?能哭啊還是抱著對方大腿拖住不讓走?“你當初跟盧小姐怎么分手的?”他說,“兩地分居么,能長久嗎?”莊嘯立刻搖頭:“這根本就兩回事?!?/br>裴琰:“兩回事嗎?”莊嘯:“你跟別人能一樣么?”裴琰:“那你覺著兩地分居時間長了就不會出事么?”“出什么事?”莊嘯看著他,很坦白的,“你覺著我這種人會去找誰結(jié)婚生孩子,還是我會出去再找個男的?你對我這么不放心?”“那我就不會再找一個?。磕氵丛趺磳ξ揖瓦@么放心???!”裴琰瞪著對方,聲調(diào)就逐漸高了。“我跟盧小姐有什么不一樣?她沒留住你吧,我忒么也留不住你啊。”“我有本事留住你嗎?!”他對莊嘯連續(xù)發(fā)飆說了好幾句。從來沒吼過對方,兩人好像還沒有吵過架。吼完了就覺著自己脾氣太差,這樣糾纏特別招人煩,可他就是憋不住。他在乎對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