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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想得足夠清楚,腦筋足夠明白,認定了的人不想輕易就放棄了。他不會向?qū)Ψ诫[瞞他的熱情和思念。他靠在被窩里,又發(fā)了一條:【拍戲把腰撞了,青了一大片,也沒人給我揉。我腰也快完蛋了,跟你的腰似的。】很久,沒有回復(fù)。他沒忍住,又發(fā)了一條:【最近還好么,怎么不回我?報個平安,我想知道你還好?!?/br>過了一會兒,莊嘯終于回復(fù)了:【挺好,放心吧?!?/br>裴琰盯著那條短信,心里在想著,這條是莊嘯回的?莊嘯就是故意忽略他說“腰撞了”的那條,就當沒看見。就是想絕他的希望吧,真的挺絕情的。之后幾天,拍攝進程過半,劇組晚間歇工,制片方開車載著幾位主演出來放風(fēng),進城消遣。幾位中環(huán)大佬要吃正宗的北京烤鴨,制片人在大董烤鴨店開了一個大包間,宴請晚餐,說這是美國總統(tǒng)吃烤鴨的地方,嫩嫩的小乳鴨,入口即化。鴨子一上桌,裴琰說:“這忒么哪是鴨子啊?這就是鵪鶉吧!”中環(huán)大佬們笑,說北京這里養(yǎng)的鴨子好袖珍啦,都不舍得吃啦。乳鴨很小很嫩,不夠他們?nèi)揽p的,于是每個人點一只,每人面前都是片好的一只乳鴨。裴琰用荷葉餅卷了鴨rou,這rou果然入口即化,他基本上是一口一個餅,直接吞進肚里。還要點一些別的菜,裴琰跟服務(wù)生說:“來個辣子雞?!?/br>掏錢請客的人笑他:“琰寶兒,這家店的口味是京菜和魯菜,不做辣子雞?!?/br>“哦,”裴琰說,“湖南小炒rou有嗎?”“京菜魯菜!”大佬說,“不然給你來一盤鮑汁海參?……九轉(zhuǎn)大腸?……都是好菜,高級菜,人家就不賣那種便宜菜?!?/br>裴琰把菜單合上:“我就吃湖南小炒rou,有什么難做的?讓大師傅單給我炒一盤。”席間交杯換盞,眼前人影憧憧,裴琰跟每個人干酒,一直都是笑著的。有他在,從來不會冷場,他很能聊的。這盤湖南小炒rou就擺在他一人面前。別人顧不上吃這道便宜菜,別人都吃松露鵝肝醬和鮑汁海參呢。他埋頭工作,把這盤菜里的rou丁、rou末、rou星,一粒一粒認認真真地揀出來,揀到一只干凈碗里,看著,不吃。他只吃盤子里剩下的蔥姜和辣椒,慢慢咀嚼這滋味。以后我也懂事了,也學(xué)著照顧人疼人。該活潑的時候活潑,該安靜的時候安靜,該離你遠點就遠點唄,不惹你煩。rou都給你吃,我吃辣椒。你愛吃的都給你吃,你不愛吃的我都包圓兒。嘯哥,你能回來嗎?……第五十九章領(lǐng)悟?!!?/br>莊嘯輕輕敲著手里兩枚25美分的硬幣,把兩枚硬幣對在一起,捏在手心里摩挲。稍微一走神,腦子里不知在想什么,硬幣都從手里崩出去了,撒歡兒似的滿地亂滾,沿著各自不同的軌跡,完全不著邊際地滾跑了。一枚硬幣滾向墻邊,撞到沾滿灰塵污垢的陰濕角落,不動了。另一枚硬幣滾了很遠,眼瞅著就要奔向自由的人生不再回頭了,卻迂回地兜了一個大圈子,最終竟然也繞到那個角落。兩枚硬幣殊途同歸,在角落輕輕撞到一起,讓那黑黢黢的墻角仿佛顯現(xiàn)出一道光明。莊嘯盯著角落里那兩枚硬幣,著魔似的,盯了很久……直到旁邊一個流浪漢也開始往這邊瞅,他趕緊兩大步過去,從墻角把那五毛錢的兩個幣揀回來,跟流浪漢搶著撿金子似的……他把兩枚硬幣用衣服擦干凈,放進上衣內(nèi)兜,留著。從兜里掏出手機,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就是習(xí)慣性地刷新聞,他在微博上搜關(guān)于裴琰的所有照片和消息。劇組順利開拍,前一個月在京郊片場,后一個月轉(zhuǎn)戰(zhàn)香港和泰國幾處外景地,基本就快拍完了。老裴還是很紅的,微博粉絲一路狂漲,兩個月就又漲了百萬的粉,其中不少是香港和泰國那邊過來的迷弟迷妹。莊嘯自己對點擊率、粉絲數(shù)和“紅不紅”這類事從不關(guān)心,但對于裴琰的粉絲數(shù)點擊率,他是關(guān)心的。每天瞅瞅熱搜和熱門話題上都有誰啊,如果都是別人的破事,就直接點叉了;哪天瞅見裴琰的名字,點進去能看很久……不注冊就看不到帖子啊,他被迫平生頭一次注冊了個賬號。,各個娛樂號都在刷這條,他都看了。裴琰給他發(fā)短信之前,他在網(wǎng)上就看到了。章歡的宣傳團隊可逮著這種機會,輕而易舉又讓自家藝人上了頭條。他們就是把裴琰在片場撞車的那個鏡頭,截取成一段視頻,發(fā)上來了。車頭撞腰,一聲巨響,裴琰飛出去七八米……有粉絲嚇得都傷心落淚了,有粉絲在醫(yī)院送上手辦玩偶和毛絨玩具,向愛豆獻上情誼,還有路人拍到裴琰戴棒球帽和口罩在醫(yī)院走廊匆匆走過的樣子。醫(yī)院內(nèi)部有臥底迷妹,把裴琰拍的那張X光片發(fā)到朋友圈,然后就被轉(zhuǎn)到網(wǎng)上。莊嘯把那張X光片存了。他自己瞎琢磨,輾轉(zhuǎn)難眠,又把照片私下發(fā)給為他做理療的西醫(yī)專家,幫忙瞧一眼。對方回復(fù)他,片子里沒有看出臟器或者骨頭的明顯損傷,應(yīng)該無大礙,就是外皮腫痛、肌rou硬傷。……他們此時是在紐約的一處地鐵站里。導(dǎo)演招呼人了,導(dǎo)演助理過來喊他,開拍了老伙計們!莊嘯扔下手機,造型師過來再整一下頭發(fā),把整齊的發(fā)型弄亂。這次不是警匪,不是武俠,不是功夫片,他接演的這部戲,是一部低成本的婚姻家庭倫理片。一對年輕的亞裔夫妻,在繁華的紐約大都市里,在三教九流結(jié)構(gòu)混雜的移民社會最底層,歷經(jīng)工作、生活和婚姻上的磨難和掙扎,以及與原生家庭的種種矛盾,陷入循環(huán)式的爭吵、拷問,隨后分居、離婚……這是個虐心又具有現(xiàn)實意義的故事,風(fēng)格平實而壓抑。莊嘯就是前一段突然跟他經(jīng)紀人說,拍打戲拍膩味了,老子想換個口味,想接一部生活片,感情戲可以有,沒有床戲過分裸露鏡頭就成,包小胖于是就給他談了這么一部。他看過本子就覺著非常好,導(dǎo)演團隊也不錯,片酬不高也接了。紐約的地鐵,車站老舊,站臺就沒有安裝屏蔽門,地下通道散發(fā)不良氣味,流浪漢裹在毯子下面駐扎在墻角,組成鏡頭里最真實的畫面。A!女人精神崩潰痛哭著跑下通道樓梯,中途撲倒,在恍惚中踉蹌爬起來,沖下站臺。莊嘯進了鏡頭。兩縷頭發(fā)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