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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你這樣的小魚小蝦得勢了,以后還怎么管教池里別的魚蝦?不整治你整誰啊。莊文龍年輕時長相不錯的,跟莊嘯很像,雖然沒有他兒子現(xiàn)在的流量,也算功夫圈里有顏值又有能耐的一號。就是喝完酒脾氣不好,口無遮攔招惹是非,很容易得罪人。成就一個人不容易,徹底毀掉一個人卻那么容易。裴琰盯著杜名軍在他眼前扭來扭去的肥臀,氣得發(fā)抖,狠踹了對方一腳。他能回想到的,就是莊嘯跟他談分手時說過的話,二十年后,你若還是單身,我若仍然未娶。臨分手時,莊嘯捧著他的頭,親他腦門,親他的臉,那樣動情的樣子,是真的舍不得離開他吧。這個時刻,章紹池還在會議室里,連同公司幾位總監(jiān)熬夜開會,跟美國那邊的團隊開電話會議。章總在公司里就號稱“閻王”,董事長帶頭加班的公司,就不是人待的地方,干活兒也太拼了。微信輕輕一震,他順手劃開屏幕。視頻拍的就是老菊花光著屁股在自家別墅地毯上扭來扭去,扭得忒么像一條大白蠶一樣。章紹池繃住一張沒表情的臉,只是正常的臉色慢慢變成鐵青。他先欣賞了一遍火爆的視頻,然后重放,這次開了手機音量,就當會議室里一群人不存在。一聽就聽出誰在說話,而且有問有答配合默契,裴琰就是錄下了老菊花的“供詞”,直接發(fā)給他。會議室里幾人都聽見了,一群人鴉默雀靜。聽見的都裝沒聽見,幾位職場老油條都在低頭狂翻文件或者彎腰撿東西。老阿姨王苑玲是第一聲就聽出不省心的小猴子,面部表情一言難盡。裴琰在視頻里沒露臉,只聞其聲,就是想罵章紹池:“章總您敢承認這件事嗎?做個正經(jīng)生意人,別干缺德事,就這么難么?您已經(jīng)富可敵國,手底下養(yǎng)那一群妖男艷女,還不夠賺錢嗎,為什么還強逼別人呢?那個人殘廢了您覺著良心能安嗎?”章紹池胸口劇烈起伏,繃不住想開口反駁,又反應(yīng)過來這只是視頻,沒在通電話。“您知道您為什么單著這么多年,沒人要,沒人愛?就您這樣,有人看得上?誰‘敢’看得上您?。磕X子里都裝得什么,票房,票房,進賬,進賬!效益,效益,錢,錢!您就跟錢過唄……你做人心狠手辣的時候,指望別人對你柔情蜜意?你利欲熏心的時候,指望別人對你有情有義?你跟別人都講利別人回報以真情,您覺著這樣可能嗎?您怎么活得這么有效率,活這么明白吶。“章總我這人最傻,我最白癡,我活得最不明白了。我就是想做個有情有義的人,我有感情,我講義氣,我才不干缺德事兒呢。我覺著我跟您道不同不相為謀老子不想跟你們玩兒了。所以今天這事兒您認不認賬也無所謂,杜總剛才有句話說得好,過去十年八年的事,還能有證據(jù)啊,能去法院告嗎?不能了。你們得意去吧,老子他媽不跟你們混了!”視頻戛然而止。……裴琰也沒再給章紹池打電話討論這事。你們欺負我的寶貝,我難過我生氣,我不高興了。你們逼他離開,那我也離開。老子不跟你們玩兒了。以他的脾氣性子,他絕不會等那“二十年”,也就是莊嘯的性格才會說出什么二十年的屁話。兩年他都不等。分手三個月夠了,已經(jīng)忍無可忍。……第六十三章許愿美西岸國家公園,峽谷中布滿巨型杉樹和紅色巖石,非常壯觀。莊嘯赤著上身,下半身的鎧甲和褲子上沾滿血跡。他極目遠眺,拈弓搭箭,拉到滿月的弦從指間迸脫,一箭射向天邊的血日。視野里,魔獸與披著鎧甲的戰(zhàn)馬齊齊地發(fā)出嘶吼,熱血沸騰,勇猛的東方武士往山谷中縱身一躍……Cut!導(dǎo)演說了一句,不錯,上來吧。重型設(shè)備拉動起保險繩裝置,動作組的助理都圍在懸崖邊,把跳到懸崖下方既定位置的人拖回來,再趕緊給披上厚羽絨服。莊嘯臉上涂著顏料、黃土與鮮血,眉眼深刻濃重,發(fā)型設(shè)計很像高貴冷艷版的兵馬俑。造型師為他做這一頭精細的辮子都要仨小時,每周做一次,不能自己隨便洗頭,睡覺不準弄亂。他參演的這部新片,是一部史詩風格的魔幻大片,合作團隊里一半是好萊塢人馬,另一半是國內(nèi)過來的中方團隊,立志打造富有東方奇幻色彩又結(jié)合美式特效的爆米花大片。一半鏡頭在加州和科羅拉多的國家公園拍攝,另一半鏡頭回國拍攝。投資方是下了血本,請來國內(nèi)知名導(dǎo)演,還有不同風格流派的明星助陣,老戲骨和小鮮rou共存,演技與流量雙飛,力圖滿足各層次觀眾的口味。跟莊嘯搭檔的,就是他的老熟人杰森·班納。兩位壯漢在片場里晃蕩,裸著涂滿橄欖油的上身,打扮得活像一對中古時代的角斗士。他們以飄揚的百尺紅綢、整齊劃一呼喊口號的鎧甲騎兵,以及團體cao隊員揮舞熒光棒的圖案為背景,依照導(dǎo)演吩咐,做出很牛逼的動作表情,瘋狂地秀胸肌和凹造型。這樣拍了半個月,莊嘯連“演技”倆字怎么寫都不記得了。瞪眼念臺詞讓他感到智商都跟著縮水,像是在演一臺熱鬧紅火的大型晚會,動輒一個鏡頭里呼啦出來一幫“伴舞”。這就是他答應(yīng)章紹池接拍的那部片子,嘉煌與好萊塢合作的魔幻大片。莊嘯答應(yīng)過的,零片酬出演。對外宣傳他片酬達到一千萬美元,實際上他沒有拿分毫酬勞。但章總挺仁義地替他把這一千萬的稅錢解決了,這就比那些更黑心爛肺的電影公司老板要強不少了。還有人被做出一個高片酬數(shù)字之后,還要負擔那個數(shù)字的收入稅,講出來都是天方夜譚。杰森·班納站在懸崖頂端,準備飛一個特技動作。莊嘯起身上前,叼著煙,幫這家伙檢查一下背后的保險裝置。他拍一下對方后背:“成了,上吧?!?/br>杰森扭頭遞給他一個眼色:“謝謝伙計,這么友好?”莊嘯點頭:“習(xí)慣了,總得干點兒什么?!?/br>片場休息時,他裹著棉服,席地而坐,眺望奇石堆砌的艷麗的峽谷,靜靜地抽支煙。每當看到霞光堆積在天邊,看到白頭鷹飛過山巔,就轉(zhuǎn)過頭,輕敲一下隨身背包,提醒背包里塞得鼓鼓囊囊的家伙:“瞧見了么,好看吧?”“峽谷縱深挺深的,剛才那個鏡頭,如果是你來跳,你怎么跳?”莊嘯自言自語似的問。難免還是會想起裴先生,并且不可避免地把劇組搭檔跟裴琰暗暗地做比較,然后發(fā)覺,跟誰演對手戲都不如裴琰來得順眼、打得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