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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指示了,拿出來,拿出來我看看?!?/br>崢云啞住,臉色憋得通紅,方棋道:“拿??!”崢云實在招架不住,方棋冷笑道:“沒有是吧,我猜你也沒有,也就是說得好聽。替天行道,你們自己就是天吧,別把帽子扣在天身上ok?長淮劍神自愿退出云淮劍宗,做個閑云野鶴的平常人你就這么看不慣?不知道人各有志?”說多錯多,崢云閉嘴不語,方棋激出來一肚子火,毫不罷休,揚聲道:“崢云說的都是你們心里想的?我不知道在座的各位,有多少人當(dāng)年參與了把鴻元當(dāng)誘餌,吸引魔獸的那件事??晌衣爫樤菩⊥踝诱f,說你們當(dāng)初也沒想到是這樣?這句話是什么意思?”大殿里沒人敢接他的話頭,怕被噴個狗血淋頭,屆時打又不能打,實在憋氣。這樣一來正得了方棋的意,他厲聲道:“你們這是在說自己運氣差的意思?如果鴻元不能成神,如果不是他身份背景特殊,就是一個普通人,不會引來報復(fù),就活該被你們折磨,想死都不能死?”他這會嘴皮子無比利索,想也不想的就說了出來,話說出口,方棋語氣一頓,像是也被自己的話震驚到了。“我的天,這句話居然是從一個修士嘴里說出來的,還好意思自稱什么首席大弟子,你也配?”崢云臉上紅白交匯,神色間露出一絲諷刺不甘,似乎要揭下來他虛偽的面皮,脫口道:“魔獸能作法寶靈器,亦能延年益壽,試問你會全然不動心?魔獸又有多難捕殺,途中損失多少人手,以他一人換了多少人的性命,你又可曾知道?如果你是我們,你能忍得?。俊?/br>方棋沉默了下來,是啊,只需要有鴻元,就能減少以前的一大半的步驟,捕殺魔獸變得容易許多。這么大的誘惑擺在眼前很難不動心,尤其這個誘餌無親無故,無父無母,也死不了。更何況,不是一人特立獨行,用人引誘魔獸,周圍的人都這樣做,就算原先潔身自好,但看別人靠著這條誘餌扶搖直上,一是嫉妒,二是從眾心理,也多會按捺不住。方棋閉了閉眼睛,又睜開,道:“能。”崢云大聲道:“你撒謊!”“我為什么撒謊?”方棋嗤笑道:“因為你會這么做,所以才以為大家都會這么做。我跟你們不一樣的地方就是,我沒有那么自以為是,仗著自己家大業(yè)大修為高深,胡作非為,以為沒人能治得了你呢。我也知道報應(yīng)兩個字怎么寫!走捷徑?jīng)]有錯,但踩著別人的骨rou和鮮血,你晚上不會做噩夢?再說了,看到你們這幅熊樣,我更不敢了呢?!?/br>崢云被他噎了回來,嘴唇哆嗦,這回徹底不再言語了。方棋罵了個夠本,一邊覺得解氣,一邊覺得悲哀。其實他鏗鏘有力,說了這一番話,并不見得能改變什么??伤目诙轮@口氣,憋得好難受,不出不痛快。方棋渾身乏力,歸慈試探道:“方施主?座下弟子不懂規(guī)矩,您別跟他一般見識。”方棋抬起頭來,不答反問道:“說起來,你們?yōu)槭裁磿x中我?在異時空找一個陌生人,修真界修士這么多,你們怎么不去?”歸慈面露尷尬之色,道:“以前并非沒試過?!?/br>方棋問道:“沒成功?”歸慈嘆息道:“鴻元神君作惡多年,咳,”老掌門小心規(guī)避詞匯,就怕落個和崢云一樣的下場,顏面掃地,小心措辭,“在外……頗有兇名,令人聞風(fēng)喪膽。而鴻元君防備心理極強,城府深沉,善察人心。鴻元君神識入夢極難,被他識破過一次,不能再有第二次。所以,只能費盡心機找一個局外人。”方棋聽明白了,鴻元無惡不作,修真界的人都怕他,想是一看到他就瑟瑟發(fā)抖,恐懼是最難掩飾的,鴻元又心思敏感,所以很輕易就發(fā)現(xiàn)別人怕他,從而醒過來?方棋突然又問道:“異時空幾十億人,你們?yōu)槭裁催x中我?”歸慈默然許久,才尷尬道:“修為有限,只發(fā)放了兩千本……”方棋道:“兩千人里選中了我?”歸慈吶吶不言,方棋冷眼道:“該不會……只有我一個人完整的看完了上部吧?”歸慈訝然望他一眼,方棋道:“別人連看都不想看完,而這些始作俑者,始終不覺得自己有錯,也是天大的笑話。”方棋站了起來,半笑不笑道:“你們也是無所不用其極了,只是我很奇怪,萬一我也沒成功怎么辦?”在場修士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紛紛抬頭看來,又轉(zhuǎn)過身去,誰也沒有說話。方棋了然,嘲諷道:“還能怎么辦,窮命不值錢,死就死了唄,是不是?好在我以前命賤,從夢里醒來也值錢了一回,走吧,列位白蓮花,我去喊鴻元出來。”拖了這么久,這人終于肯松口走到正題,一時卻沒人動作,顧忌極多,誰不惜命?方棋走了兩步回頭,道:“不會是不敢了吧?”上座修士只得站了起來,道:“這邊請?!?/br>蒲江山雕梁畫棟,精美壯觀,就算是最后的凈土,也是一片漂亮舒服的凈土。轉(zhuǎn)過重重長廊,方棋步伐麻木,沉默往前,他最愛看東看西,現(xiàn)在甚至連長廊會不會塌,旁邊的欄桿怎么這么不結(jié)實,下面的懸崖好高的問題都無暇顧及,很快,來到了一間石室。打開房門,里面透出炫目的白光,絕大多數(shù)人留在外面,只有上座和上座之上的修士走了進來。門在身后合上。方棋打量這間石室,跟他醒來的那一間差不多,即使關(guān)上了門,里面也通透亮堂。屋中央凌空有一團籃球大小的白光球,歸慈道:“夢境排異甚是厲害,我等以前勉強可以侵入,現(xiàn)在則一點縫隙都不成。你來試試?!?/br>方棋看著白光球,一邊問道。他和鴻元就是在這個小白球里面,日復(fù)一日,走過了春夏秋冬嗎?“怎么試?”方棋回過神來,用手觸摸那圈白光,白球猛然光芒大綻,丹風(fēng)等人忍不住疾步后退,臉色蒼白,急急忙忙調(diào)動真氣。方棋被溫柔的白光包裹,往后看了一眼,不必他們再出口提醒,便知道成了。鴻元不排斥他。歸慈勉強出聲道:“白光里有夢境石,你在夢境里待過,摸一下便成?!?/br>方棋的手穿進白光里,依稀看到里面有一塊臺球大小的石頭,光便是從這里發(fā)散出來。方棋縮了縮手指,驀地回頭笑道:“我記得你們說過,鴻元要是真的僅僅是冤有頭債有主的報復(fù)就好了,是不是?欠債還錢,殺人償命,鴻元吃的苦遭的罪,可比死還要痛苦千倍萬倍。別做嘴上功夫,這筆賬,留到我們出來再算?!?/br>說完方棋扭過頭來,慢慢地碰觸夢境石,那小石頭像是一輪小太陽,略略燙手。緊接著眼前閃過一抹白光,天旋地轉(zhuǎn),方棋暈暈乎乎的閉上眼睛,身體輕飄飄的踩不著底。很快,耳邊傳來撲哧一聲,似乎是踩進水洼的一聲水響,方棋腳踏實地地站穩(wěn),他睜開眼睛,看到一片鋪天蓋地的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