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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小鴨嘴兒嘰了一聲,是在問它嗎?問它的窩嗎!沒想到大大大王還記掛著它的窩,小鴨嘴兒感動地嘰嘰了一聲,爪子指了指身后。“我忘了,”男人抿唇,低頭笑道:“多虧你提醒我。”誰提醒……小鴨嘴獸愣了愣,剛才誰說話了?小鴨嘴獸也跟著低頭看了看,一臉迷惑,那個人……并沒有醒啊。再次反身,轉(zhuǎn)回客棧??蜅@锟諢o一人,老板伙計顧客全跑光了,桌椅板凳碎了一地,踏過木屑往樓上的房間走,他們原來租用的房間的門被打碎的稀爛。小鴨嘴獸看著破破爛爛的客房,那頭可怕的魔獸將這個人一腦袋撅了下去,多少有一點后怕,它把大腦袋埋在自己的兩只前爪里。鴻元神色如常,在房間里隨意翻了翻,便找到了小鴨嘴兒的竹窩。小家伙住客棧住習慣了,放東西的地方也就那幾處,桌子上,床底下,墻角里。若是他的寶貝帶著小家伙,一定會把竹窩放在桌上,方便逗它,也方便它吃飯。從桌上取了竹窩,小鴨嘴獸趴在里面,竹簍轉(zhuǎn)掛在男人身前。下了樓梯,男人腳步微頓,那人貪財,此時他一定會惦記著老板抽屜里的銀兩,但他惦記歸惦記,卻一定不會順手牽羊的去拿。這時晌午剛過,離開城鎮(zhèn),一路未停,到了傍晚時,才趕到了另一個村莊,住進當?shù)匚ㄒ坏囊患铱蜅!?/br>大堂里坐著好幾撥人,看到他們渾身是血的進來,也不覺驚訝。魔獸殺上街頭的事情早就在四里八鄉(xiāng)傳開了,老板還算有眼力見,沒有亂問,快步將人引到了上房。店里的伙計站在門口,看著不怒而威的男人,略略忐忑道:“客官,咱們店里,帶著傷者和不帶傷者,房金是不一樣的,到時候洗床單被子都麻煩,您可能得多給點房金,我待會給您送熱水來!實在對不?。 ?/br>傷者……男人彎眼一笑。不知道他說的話哪里取悅了客官,伙計被他突如其來的笑容驚得震了片刻,眼前的男人雖然表情狼狽衣著臟污,但依舊難掩卓絕的相貌與風姿,不笑則已,一笑……如春天到,春暖花開清風徐來。男人隨手摸出一錠碎銀放進伙計手里,遠遠多于房金,伙計有些手忙腳亂的收下,有些諂媚道:“用不用幫您請大夫,您朋友傷得不重吧?”“不必,”男人道:“他沒事?!?/br>伙計道:“那行,我給您打熱水來!我估摸著您二位今天肯定累得不輕,得好生洗洗,去去乏!”男人頷首,關(guān)上房門。對著房門愣了一會,男人走轉(zhuǎn)回床邊,看著躺在床上,沒有什么表情的人。動手幫他脫了衣服,柔韌可口的身體上布滿了血痕,鴻元挪開視線,心如刀絞,手指在他身體上拂過,血洞飛快地填補,恢復(fù)正常的模樣。他沒有事。這個人,他明目張膽,潛移默化,用盡一切可能用到的方式,進入他的世界,成為他的世界,又倏然間淡出了最重要的位置。他不可能會這么狠心,留他一個人。第76章無常夜?jié)u漸深了,黃昏時分,到了吃飯的時間,樓下大堂傳來隱隱約約的談?wù)撀暋?/br>小鴨嘴獸在床下徘徊蹦跶,使勁蹦跶也蹦跶不上去,然后開始一個勁的抓撓床單,想爬上去嘰嘰。鴻元踢了踢它的屁股,示意它離開這里。小鴨嘴兒反爪抱著男人的腿,可憐巴巴的看他,意思是問能不能爬。男人站起身來,將吵鬧黏人的小家伙拎了出去,小鴨嘴獸被提著后頸,縮著前爪,夾著后爪,扔到桌子上。小鴨嘴獸圍著桌子轉(zhuǎn)了一圈,不敢跳,悶悶的坐在桌沿上生氣。鴻元回到床邊,放下帷帳,將床上的人剝了個干凈,抱著人躺在一起。外面很快傳來了敲門聲,男人下床,開門,兩個小伙計抬了一桶熱水走進來,放在屋里,出去了一個,留下來一個。伙計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道:“快到夏天了,不過到了夜里還是挺冷的,所以我給您多兌了一些熱水?!?/br>他說話時兩眼發(fā)飄,男人敏感的發(fā)現(xiàn)了什么,神色不悅盯著他。小伙計的余光不斷地往床榻的方向溜過去,道:“客官,真不用去請個大夫?我看還是請一個看看吧,您朋友傷得挺嚴重的,你還不請大夫,該不會是……”伙計點到即止,鴻元臉和眼都冷了下來,步步逼近,一瞬間溫和禮貌的面容變得戾氣十足。伙計直覺不好,不自覺地往后退,男人陰沉沉道:“該不會什么?”不曾料到他變臉變得如此之快,一瞬間像是換了個人,小伙計吶吶道:“本來就是……還活沒活……”鴻元臉色大變,快如閃電,出手用虎口卡住了他的脖頸?;镉嫷菚r喘不上氣來,眼珠子幾乎要脫出眼眶,拼命扯動男人箍住他脖子的手,他的力量大得不像是人類,他豁出吃奶的勁拉扯,都紋絲不動。男人壓低了聲音,一字一頓道:“他沒事!”小伙計使勁搖頭,斷斷續(xù)續(xù)的哭叫道:“我沒說、沒說有事,是下面,下面有人……咳……”“有人說什么?”男人卡著他的脖子將整個人提了起來,伙計雙目充血,全身的力量支在脖子上,雙腳拼了命的亂蹬,直起腳尖碰觸地面,幾乎快被掐死。男人眼底殺意濃郁,手越收越緊,清脆的骨骼聲傳來,伙計嘴里開始噴出白沫,垂死掙扎道:“救、救命……”鴻元似乎是想起來什么,有些倉惶驚慌地往后看了一眼,突然放松了手力,伙計順著墻壁滑到地上,雙手扶著自己被卡到鐵青的脖子,臉上全是眼淚,鼻孔里大滴大滴的滴血,劇烈的咳嗽,咳得他上不來氣。“不……不行,”男人茫然地看著自己的雙手,自言自語道。不能當著他的面殺人,他會害怕……還會埋怨個沒完。男人蹲下來,露出一副溫柔和善的表情,道:“你沒事吧?抱歉,我?guī)湍憧纯春脝??!?/br>伙計翻著白眼看他,眼黑都快翻沒了,表情已經(jīng)不足以用恐懼來形容,他用力的往后縮去。這人是不是瘋子!他是不是瘋子?!伙計撥開他的手,從地上滑了好幾下才爬起來,連滾帶爬地跑了。鴻元站起來,清楚的聽到手忙腳亂逃竄,跑到樓梯可能絆到了哪里,咕咚咕咚的滾下了樓。鴻元靜了幾秒,緩步走向門口,隨后樓下大堂傳來清晰的對話聲。“小樁子咋跑出去了?慌里慌張的,他干嘛去?!”“不是剛從上面送熱水下來嘛?!?/br>“哎,讓他去問他問了沒有?那人到底是死的還是活的,怎么說都沒說就跑了?!掌柜的,我丑話說在前面,我可不跟死人住同一家客棧,晦不晦氣,我們可不敢住??!”“哪兒能?。】凸?,我再找人看看去。”“掌柜的,這可不是我信口胡說,也不是難為你。那邊廣萊鎮(zhèn)的事兒可都傳開了啊,十個里面活下來倆就算是不錯的!那人渾身是血的進來,還不請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