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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人!”方棋搭在欄桿上的手指頓了頓,又來,他還是想多了,狐貍尾巴這么快就藏不住了。雁武道:“鴻元君就是一個大魔頭!他這人冷血冷情,無心無義,你知不知道他手里有多少條人命?該死的不該死的,根本數不清!他曾在饑荒之年,一對父母將幼兒蒸食下肚,他都無動于衷,當時只要他施以援手,就能避免這個悲劇。鴻元君放任魔獸肆虐修真界,多少無辜百姓遭受無妄之災!前科累累,滿手血腥,你怎么會幫他說話,他做得對嗎?”方棋搖頭道:“這事兒是他做得不對?!?/br>一個最小的弟子委屈道:“不知道亂世什么時候才能結束,我們躲到蒲江山快大半年了,師父不準我們下山,聽說山下兇得很,民不聊生,每天都死成千上萬人?!?/br>又一個小弟子道:“鴻元神君究竟是什么樣子的人???”方棋冷聲道:“是什么人你們不是比我更清楚嗎,自己剛才說了什么,忘了?”藍衣弟子往前蹲了蹲,道:“嘿嘿,可那是傳言啊,其實我們也都挺好奇他的,你不是跟他相處過嗎,自從你再次入夢,我們私底下一直在討論,怎么會有人幫那個大魔頭說話。”“是啊是啊,”方棋挨著欄桿坐著,七八個弟子圍著他蹲成了一個半圓,道:“怎么說呢……鴻元神君……傳的他是很可怕,但你應該也知道,在以前,劍神和道神已經是頂級巔峰了,后來鴻元神君出現,才有了現在的劍神之上,道神之上的真神,雖然都是成神,但你也看到了,鴻元神君以一敵十,以一敵百,都不在話下?!?/br>方棋不動聲色地打量這幾個小弟子,雖然前面說的話依然讓人費解生氣,但畢竟是鴻元做過的事,這點洗不干凈。而這幾個弟子,大大方方承認鴻元實力這一點,讓他有點意外。方棋想了想,沒有反嗆回去,道:“是人都有善惡兩面,他為什么會成這樣不用我再多提了吧。其實……他真的很好相處,你甚至不必太用心,很小的小手段,就能輕易的討好他,但是沒人愿意這么做。”幾個小弟子瞪大了眼睛看他,雁文道:“你知不知道多少前輩因為他肆虐修真界,前往萬獸神殿求情,結果他一個都沒見,那些前輩也一個都沒回來?這叫好相處?”“就是!”藍衣弟子道:“鴻元神君軟硬不吃,據說以前還有前輩在萬獸森林呼啦啦跪了一地,也沒見他被討好過?!?/br>“……”方棋道:“我想估計是你們是先來硬的后來軟的吧,你那叫軟硬不吃嗎,分明就是打不過認慫了?你認慫認輸了,不代表別人一定要接受吧?”幾個小弟子:“……”小弟子到底臉皮薄,不比他們的師尊臉皮厚,一個個漲紅了臉,吶吶不言。方棋挺平淡道:“我看你們幾個是被某個上級派過來給我洗腦的吧,也是硬的不行來軟的唄。其實我挺能理解你們,腦袋提在半空,只有一半是自己的,頭頂懸著一把刀,不知什么時候就會落下來,我要是你們,我也會整天提心吊膽的?!?/br>空氣靜了靜,一眾弟子收起傻乎乎的笑容,不再裝瘋賣傻,雁文羞赧道:“你看出來了?!?/br>方棋木然道:“你們真當我是傻的?不過有一瞬間我還真的差點被你們蒙過去了,以為你們是天真的吃瓜弟子??赡阋娺^哪幾個不諳世事、只知道玩鬧的少年,在明知道我是另一個世界的外來客的時候,對那個世界完全不好奇的。你們知道什么是新聞,什么是上網,機動車和視頻嗎?你們不知道,連問都不問,死揪著鴻元的事情不放,難道不是因為夢境破了,火燒眉毛,以為鴻元對我言聽計從,來走懷柔政策,想拉我站隊嗎?”“因果報應因果報應,報應來了也別慫啊?!狈狡謇^續(xù)道:“可我看你們年齡都不大,想來沒有參與過當年的誘餌事件,能進這樣的大門派,想來資質大都不錯,何必要在這里一脖子吊死?”靜了好一會,幾個弟子面面相覷,雁文道:“實話不瞞你說,諸位長老掌門在對待鴻元神君一事上,確實有欠妥當,堂堂修士大能,以活人為誘餌,誘殺魔獸,著實令人羞愧汗顏。就連今日魔獸反噬,在修真界橫行霸道,我們師兄弟猜測,可能也有一點這方面的原因。可除卻這一件事,各大門派正在積極的救世濟人,不算全然無功吧。”“更何況,”雁武在一旁補充道:“已經到了今日這個地步,師尊他們雖然嘴上沒說,但心里一定后悔莫及,如果能再來一遍,決計不會重蹈覆轍。師尊久在高位,就算有錯……也不會認錯,方施主,你就不能給他們一個臺階下?或者我們代為致歉行不行?”方棋道:“你們說得對,這些人再怎么招人惡心,也一個個的身份了得,不是掌門就是長老,主一方勢力,翻手為云覆手為雨,讓他們認錯比要了他們的命還難?!?/br>幾個小弟子眼睛微亮,方棋譏諷道:“可你們搞錯了吧,不認就不認,誰強迫他們了?用得著你們代為道歉嗎,那算什么了?再說了,我可從來沒說過讓他們跟鴻元道歉!道歉有個毛用?!就算說了對不起,以前做的事情也沒法這么掀過去,更何況他們根本不想道歉,最令人厭惡的你們知道是什么嗎?是鴻元現在變成這樣,你們這些門下弟子尚且知道反思自省,至少敢作敢當,真是人比人氣死人。而你們那些掌門長老,一個個的話里話外,一味地推卸責任,說什么和他們沒有關系,自以為很正義很硬氣是吧?把修真界之所以釀出這么大的禍患,全都推到鴻元身上,千錯萬錯都是靈霄神女和長淮劍神的錯,千錯萬錯都是鴻元的錯,你們自己說惡不惡心人?”雁文欲言又止,又找不出開脫的借口,只得靜默下來。方棋撣撣衣袖從地上站起來,道:“我的確見不得濫殺無辜,不然我和鴻元也不會鬧到今天這個地步,你們知道夢境是怎么破的嗎,就是因為我和他鬧翻了臉才破的!你們的師尊師祖,沒一個好東西,虐殺動物已經足夠過分,更何況他們虐殺過一個人,那是一個比你們還小的孩子!你設身處地想想,這是虐童吧!反正我永遠無法茍同和接受。你們也別再拿鴻元做的事來試圖拉攏我,我見過比你們嘴里更可怕的鴻元……可我還是站在他這邊,雖然他一點也不讓我省心,就這樣?!?/br>幾名小弟子抬頭看他,看他一臉甩手掌柜的表情,急切道:“你就算不管我們,外面那么多人也不管了?那些老百姓總沒有得罪過鴻元神君吧,你知不知道在這場報復里面,損傷最慘重的不是修士,而是那些手無寸鐵的普通人!你也不管了?!”方棋臉色一僵,看向幾個小弟子,不知該欣喜還是悲哀。欣喜的是這才是一個正常人應該注意到的重點,關心的對象是受害者,而不是執(zhí)著于推脫責任,潑這個一身臟水,潑那個一身臟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