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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是奶酪……”方棋反應(yīng)過來,拍腿怒道:“你不要故意帶歪話題!”男人壓低了聲音笑出聲來,道:“好。你想說什么?”方棋離得遠(yuǎn)遠(yuǎn)地看他,這人怎么一前一后態(tài)度反差那么大?在夢境里的時候,還是一副六親不認(rèn)的態(tài)度,囂張跋扈,那天留給他的陰影實(shí)在太過深刻,血染紅的天空,和男人全身上下寫滿了我就這樣你能拿我怎么樣的神經(jīng)病氣息。也不知道他哪句話沒說對,二話不說劈破了夢境,今天又是一臉的深情柔情都款款,他變臉怎么能變這么快?方棋盯著他看了好一會,才道:“你是鴻元嗎?!?/br>男人微微一愣,手指顫了顫,心口有些抽痛,他怎么會不知道他為什么會問出這句話。鴻元放輕了聲音,反問道:“你說我是不是?”方棋道:“反正長得挺像的?!?/br>鴻元:“……”方棋還想問什么,猛地激靈一下,所有問題登時拋到了腦后,想起一件最重要的事情出來,打了個冷戰(zhàn)。“冷?”鴻元皺眉問。方棋搖了搖頭,小鴨嘴兒在最后夢破時分啄了他一口作訣別,那時候分別來得那樣快和突然,不僅僅是和鴻元,更和他的小鴨嘴獸。畢竟好歹知道鴻元是真的,小鴨嘴兒就不確定也沒譜了,那小家伙好吃好喝貪財又摳門,但到底是自己一手養(yǎng)熟的小東西。何況它那么摳,對他卻還算大方,有時候也會撥出來幾片花瓣卷著蟲子給他吃。方棋低垂著頭,想了一會,心情有些酸澀,再抬頭時眼中就帶了一絲怨懟。他怎么就這么狠心?如果滅世是因?yàn)槔湫睦湫裕匀伺c他毫無瓜葛,所以狠狠心滅了。但小鴨嘴獸從一開始就陪在他們身邊,感情深厚非同小可,再說都拜過桃樹,見過外公外婆了,他怎么連它的性命都不顧?“我鴨嘴兒還活著嗎,”方棋幽幽道:“要是孩子都沒了,咱倆也就離婚吧,這日子沒法過了?!?/br>男人面無表情,眼里有些無可奈何,這一大一小哪個也不讓他舒心。那丑東西是萬獸神殿的護(hù)殿神獸,能食人魂魄,壯大自身修為,故名食魂獸。這種獸類得天獨(dú)厚,生來便能通慧人語,且極為聰明。他住在萬獸神殿,無論是魔獸還是修士,都鮮少與他往來,這護(hù)殿神獸也怕他怕得很,每天擦著墻根爬著去外面玩,到了天黑又擦著墻根爬回來睡覺。他在這里住了千年,沒與它見過幾回。但每逢見面,這小東西都捂著屁股尿尿,眼淚汪汪,好像他是食人的怪物。數(shù)月前,修士大能聯(lián)手織夢,拉他神識入夢。當(dāng)時并非沒有發(fā)覺,只是這天地之間能威脅到他的東西……幾乎沒有,入了夢便入了夢,反正不能奈他如何,當(dāng)時誰也沒想到,那不是夢,那是一地沼澤,他陷了進(jìn)去,就再也沒能爬上來。小家伙修為不高,那時夢境石的力量鋪天蓋地涌來,也帶走了它的一道神識,與他一同穿進(jìn)夢境。只是夢境里有強(qiáng)大的修為結(jié)界,為得就是怕他中途覺醒,將他帶回小時候,封閉記憶的同時,強(qiáng)大的結(jié)界也把堂堂食魂獸壓成了與常見獸類無異的小獸,連話都說不清。小家伙以前見到他嚇得亂叫亂哭,或是四爪僵硬像個木頭小獸,平時遠(yuǎn)遠(yuǎn)看見更是有多遠(yuǎn)離多遠(yuǎn),避如蛇蝎。自從他在夢境里蘇醒,一邊下令所有魔獸即刻退回萬獸森林,一邊闊步趕往前殿,沒走多遠(yuǎn)前面便橫沖直撞跑過來一個小東西,一頭撞到他的腿上,抱著他的小腿,噙著淚嘰嘰吱吱叫,一邊叫一邊猛撓他的鞋面,可把當(dāng)時一眾魔獸嚇得不輕。小東西是那人的寶貝,打不得也罵不得,它最會告狀,以前不會說話時,一旦受了委屈,換著花樣找那人亂叫告狀,連叫帶比劃,尾巴狂甩,話都不會說也能告出來一手好狀。如今出夢會說人話,想來更不得了了。壯觀精美的前殿里,小家伙抱他抱得尤其緊,四爪的趾甲都伸了出來,牢牢地勾住他的衣服不放。男人彎腰,捏著它的爪子讓它放松,輕輕把它提溜下來。小家伙握著兩只前爪看他,然后伸開一只前爪讓他看,里面是兩顆紅澄澄的小果子。這小果子是食魂獸的愛物,其貌不揚(yáng),口味清甜可口,難得的是里面不是液體汁水,而是固體物,舔一口就能甜半天,極為難得。小家伙壓箱底都拿出來了,抖抖索索地吐出稚嫩的人語,因?yàn)槌D暝谌f獸森林用獸語交流,它說話說得不太流利,哽咽著說:“換,跟你換?!?/br>男人把小紅果塞回它爪里,沒說話,徑自走了。方棋瞅他瞅了半天,時間沉默越久,他心越往下沉,抓著被角的手緊緊握住,又松了松,又緊緊握住。他原來還心存僥幸,畢竟書里在風(fēng)瑤山的副本,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小鴨嘴獸。一個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的物種,而且還能嚇退后山惡鬼,多半是夢境外面的產(chǎn)物。難道是他預(yù)估錯誤?“我早就知道,”方棋苦笑,搖頭道:“我早就知道會這樣。”“你知道什么?”鴻元抬眼道:“它是食魂獸,一會讓它來見你。”方棋愣了一瞬,隨后眼底唰地溢出來光彩,驚喜道:“叫啥?食魂獸?哦怪不得能把風(fēng)瑤山的魂魄嚇跑,真的還活著?”男人笑道:“我什么時候騙過你?!?/br>方棋:“……”方棋離他離得遠(yuǎn),想拍拍他的肩膀得往前挪好大一截,只好退而求其次地拍了拍他的小腿。“你說這話……就有點(diǎn)打臉了,”方棋誠懇道:“我不是故意揭穿你的,但你忘了你在夢境里說過的話?你說,你一直在,騙我。過去那么長的時間里,你都是裝,出來,的。你忘了?”鴻元:“……”頓了頓,鴻元道:“沒忘?!?/br>方棋冷笑一聲,道:“你知不知道你那時候有多過分?你快氣死我了你知不知道?”男人看他一眼,反問道:“哪里過分?”“哪里過分,你還好意思說?”方棋道:“你應(yīng)該問得是哪里不過分吧?”男人從善如流道:“哪里不過分?”方棋:“……”“我剛進(jìn)去的時候,還以為自己進(jìn)錯了地方,”方棋至今想起來,都還記不清他自己是怎么在腥風(fēng)血雨里前進(jìn)的,世界寂靜到了可怕的地步,漫天遍地都是血,腥氣沖天,使人作嘔。“你知不知道我在外面跟那群老頑固大戰(zhàn)了三百回合?他們一直在詆毀你,說你殺人無數(shù),無情無義。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嗎?”“你被欺負(fù)了?”鴻元皺眉道。“……”方棋道:“并沒有,你聽我說!”男人調(diào)整了一個姿勢,目不轉(zhuǎn)睛地看他,沉默而緊張。方棋瞧了瞧他的表情,道:“他們說什么我都不信。我和你相處這么久,我自己能體會,能感受到你是什么人。就算你以前前科累累,但人都會變的,我以為你變了。”方棋說完這句話便盯著他看,鴻元道:“你很失望?!?/br>方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