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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男人的臉被他托得老高,鴻元哭笑不得,只好道:“我不碰你?!?/br>方棋絲毫不松懈,略有些吃力道:“你聽我說,你好重,起來一點。”男人刻意往下壓低身體,全身的重量都壓到他身上,尤其頂著他胸膛,仿佛把肺都壓扁了一圈。鴻元一手撐在床榻,給他留出喘息的空間,方棋松了口氣,一旁的撓門聲還在繼續(xù),鴻元的眉頭越皺越深,方棋道:“咱家鴨嘴兒……”“本來就不大聰明,”方棋一點也不含蓄道:“但爹不嫌兒丑,笨點就笨點吧??赡懵犓眠@么大的勁兒頂門,我真的很擔心給它頂傻了,你說到時候怎么辦?”鴻元:“……”原以為他讓快些開門的理由是我想小鴨嘴獸了,萬萬沒想到他會說出這一番話。男人愣了一愣,隨后趴到他肩頸悶笑,方棋不耐煩地推了推他,催促道:“你發(fā)什么神經(jīng),快去??!”從夢里到夢外,小家伙對他而言并不是必需品,本來已經(jīng)在有意無意把小食魂獸踢出他的領(lǐng)域保護范圍之外,對它是比陌生人強一些,但也不到疼到心坎里的地步。然而此時此刻,聽到這一句話,那小丑東西倒真像是他兩人的孩童一般,心里柔軟得一塌糊涂,默默地將其又納回羽翼之下。小的還在瘋狂撓門要進來,大的瞪直眼睛推搡他,吵得男人又是無奈又是好笑,認命地站了起來,聲音沉沉又帶著掩不住的柔情道:“我去開?!?/br>隨后從床榻里撈回來里衣,撥開被子披在他身上,又用薄被裹得嚴嚴實實。方棋老老實實坐著讓他擺弄,等人剛一轉(zhuǎn)身走向門口,干脆利落地把裹成木乃伊的被子掀到一邊。鴻元大步走向門口,隨手拿過一本殘書,橫飛向門口撓出來的門洞。小鴨嘴獸察覺到危險,機靈得往后一縮腦袋,那本書像是糊了膠水,嚴密地補在門洞上。小鴨嘴兒縮回腦袋,摸了摸自己支棱起來的小辮,差點把好看的發(fā)型給拍散了,小家伙扁了扁嘴,眼眶里開始聚攏眼淚。這時候一旁的大門發(fā)出老門獨有的極細微的吱啦聲,厚重的門展開一條門縫,大大大王低頭看它,沉聲又低聲道:“怎么哪兒都有你?”小鴨嘴獸:“嘰嘰……呲呲……”鴻元往旁邊讓了讓,道:“進來吧?!?/br>小鴨嘴獸歪著腦袋,看了一眼男人的神色,小黑豆眼里又是恐懼又是依戀,經(jīng)過他的時候,到底沒忍住,側(cè)頭用小羊角辮蹭了蹭他的小腿,然后怯怯地看他。察覺到腿部的觸感,鴻元低頭看了看它,“進去?!庇媚_踢了踢它的小屁股。這一腳像是莫大的恩賜一般,也表明它的橫沖直撞,擅闖萬獸神殿的禁地一事不會被怪罪。小家伙松了口氣,從門縫里擠了進去。隨后方棋就看到敞開的門縫里先踏進來一只白白嫩嫩的腳,然后左搖右晃,走進來一個胖娃娃。那小東西果然比嬰兒還要小一些,還沒有20cm高,下身圍著一片大葉子,赤足,雙腳嫩藕一樣潔白,腳趾如玉。再往上看……還是白,白生生的,像一截去了皮的白藕。小家伙頭上頂著一根朝天小辮,用紅頭繩扎著。白白凈凈的小臉,一雙眼睛黑葡萄似的鑲在臉上,黑的眼,白的皮膚,嫣紅濕潤的……大嘴,又漂亮又可愛。方棋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失聲道:“這是……我的……小鴨嘴兒?”那個又丑又貪吃又摳門又不講理的小家伙變成了人,居然……這么……居然這么人參娃娃!真的像極了,要是穿上一個紅肚兜就更像了?。?/br>聽到喊它的名字,白娃娃呆呆地看他,咬著白潤的手指嘰了一聲。方棋伸出雙手,猥瑣男表情道:“寶貝兒……來,快來讓爹抱抱。”小家伙擦了擦眼睛,左搖右晃地往他走來。方棋:“……”方棋繼續(xù)保持伸手的姿勢,抬起頭來,無聲地做口型問關(guān)門走來的男人,“誰教它走的路?怎么走成這幅德行?”這白娃娃哪里都好,長得是真白真軟真可愛,可這走姿……方棋一言難盡的看向小鴨嘴獸。它扭著屁股走,身體左右搖晃地非常嚴重,一腳深一腳淺的,走起路來像是一只學走路的小企鵝,離他越近小家伙越激動,也就走得越快,原來像是一只小企鵝,現(xiàn)在快走起來……像是一只瘸腿的企鵝,扭屁股扭得無比魔性。小娃娃一頭撲到床前,床比它還高出來一截,方棋也下不去床,只能拉拉它的手。小鴨嘴獸啾的一聲,啄了啄他的手指表示親昵。然而失去了那張又扁又長的鴨子嘴,啄起來更像是親吻。小鴨嘴獸把頭埋在他手里,方棋含笑看他,側(cè)頭問道:“還不會說話?”鴻元走到床榻上坐好,扯過他掀到一邊的被子,蓋住露出大半段的大腿。方棋三兩腳踢開,道:“又不是大姑娘,你別這么多事,問你呢,人都變了,還不會說話?”鴻元低聲道:“你不是大姑娘,她是,蓋好。”“……”方棋默然幾秒,道:“哦?!?/br>鴨嘴兒是母的?!舔腳丫子吃蟲子吃瓜子皮,還會摸屁股一邊嫌棄一邊聞,還會給他聞……那么猥瑣又重口味的小鴨嘴獸是母的??。?!怎么可能!兒子變成了女兒,這沒關(guān)系,可誰家的閨女比兒子還奔放不靠譜?。?/br>看他衣裳和薄被都裹好了,男人微微躬身,兩手扶住女娃娃的小胸脯。小家伙太小了,他一雙手能把她的胸膛圈起來,男人把她放在腿上,小鴨嘴兒像一個犯錯又好奇的小孩,眼睛像是夜空里的星星,看著一臉復雜的方棋,想撲上去讓抱一抱,看了看男人,沒那個膽子,自己也有點不好意思,只好低著頭左腳踩右腳。方棋一下子心都化了,哪里還顧得上是男是女,走路丑沒關(guān)系,這個可以教!不會說話也沒關(guān)系,這個也可以教!一個姑娘家這么猥瑣也沒關(guān)系,這個也能教!事在人為嘛!方棋伸出手來,眼巴巴道:“過來,爹抱?!?/br>小鴨嘴獸抬頭看了看大大大王,用眼神問他能不能去,一邊又膽戰(zhàn)心驚地感受著扶在她身上的兩只大手,實在太大了,好像隨時能把她掰成兩半。鴻元松開她,道:“去吧。”小鴨嘴獸從男人腿上蹦下來,歪歪扭扭地走了過去,撞進方棋的懷抱里,帶著一股青草香味。方棋虛虛攏著她,不敢真的下手去抱,小家伙瞧起來黏黏軟軟,像一顆剛出爐的白饅頭,真怕用力抱了她,控制不住力道,再把小身子骨給勒散了。“長大了,”方棋比了比小家伙的身高,之前比他的巴掌沒大出來多少,現(xiàn)在比之前大出四五倍也不止,“這下你的竹簍用不上了,也不能再站在我肩膀上了?!?/br>小鴨嘴兒還保持著獸性的習慣,扭著腦袋去蹭他,方棋摸了摸她的小羊角辮。“乖,真變?nèi)死??”方棋從她頭頂移到臉上,捏了捏小家伙的面包一樣的小臉,道:“真厲害,不過不是說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