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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五年里,少年的煩惱就只有該如何變強。他與師尊在牡丹園中生活,一個教一個學(xué),和樂異常。少年溫和儒雅的皮下是狡黠貪婪的心,他知道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所以他按捺著,不曾亮出獠牙。七載迷離跌宕隆康十一年,如穆杳所料,母親派人過來接他去洛陽,給親弟做左膀右臂。按照家姐所說的中州家族最近的動態(tài),足以看出王家內(nèi)部分歧的嚴重,母親怕是壓不住異己了。她又素來不樂于處理這諸般事物,或早或晚,她會丟下爛攤子離去。果然,如穆杳所愿。然而師尊顯然對這結(jié)果不甚滿意,穆杳溫雅笑著,并不欲點破其中關(guān)竅。若不借這機會離開柳家,著手大力發(fā)展自己的勢力,他沒有把握將師尊攬在身后。這不是穆杳能忍受的。所以這結(jié)果剛剛好。在路上遇到那個紅衣男人是穆杳預(yù)料到了的,他既不想讓與師尊分開,又不想師尊受到任何傷害,師尊也顯然不愿意讓弟子一個人坐著王家的馬車去洛陽。這一遭避無可避。穆杳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在紅衣男人掠向馬車時冷著臉將小米米粒大小的黑蠶扔到他身上。王家侍衛(wèi)阻擋不了男人,師尊還是被擄走了。少年抿唇不語。他相信師尊,以往師尊能從那人手上逃離,這次就也能。但他還是舍不得師尊經(jīng)受這些。不久那人一襲白衣掠空而至,衣衫凌亂、氣息不穩(wěn)。穆杳冷眼看著,心臟抽疼。后來經(jīng)過不斷探查他才明白,原來就是這次,師尊身中萊無毒,雖未毒發(fā)但誘因已經(jīng)種下。快到洛陽時,師尊在酒樓看到了一人,轉(zhuǎn)身摸了摸他的頭,交代穆杳好好在洛陽王府生活,學(xué)會隱忍,就起身追著那人離去。沒有停頓絲毫。這是第二次,師尊離他而去。十五歲的少年在師尊踏出步子時刷的起身,卻根本無法阻止。一年,從那天起一年。每天穆杳都蠱惑自己,第二天師尊一定會回來,這才按捺住了躁動的心思,在王府待的安穩(wěn)。這一等就是一年。他一年都不曾快樂過。希望與失望交替,各種心酸五味陳雜,那是穆杳曾發(fā)誓再不要體會的駁雜感受。這一年里,他維持著和善假象,與王景垣做著兄友弟恭的模樣。其間趁著王府過節(jié)、教習(xí)暫停時去金陵騙了百十個人跟隨,回洛陽后收入麾下了斂容兩人。也不完全是騙,彼時穆杳的已經(jīng)有四成功力,比這些沒有功法單憑蠻力的異族強了不知多少。他將他們安置在了城郊,張止澄那個青年手中竟然有東海之龍的功法,穆杳輕易就蠱惑了這些人開始修習(xí)。回到王府的少年依舊溫良恭謙讓,只不斷的暗中指點斂容二人。斂容卷容確然是不世出的天才,將他在牡丹園藏書樓里偷得的功法招式學(xué)了個一干二凈。他們一步步成長著,穆杳也始終不曾與王景垣關(guān)系破裂。那時還不是最好的時候。江息的出現(xiàn)完全是個意外,也是這時,穆杳才知道斂容二人也認識師尊,這真是極巧了。原來江息當(dāng)年打過師尊的主意,還差點就成功了……幸而,幸而曲棕及時阻攔。哥哥已離開近十個月了,再有幾天,就是整整三百天。三百天。少年握緊手中布帛,負手于窗前,夜色下的洛陽王府靜謐又詭異。他心魔已成,少年心知肚明。遠處斂容一襲侍從服飾,引著個瘦小的男人往人煙稀少處而去。尖叫如期而至。少年仍站在窗前,偏頭示意門外侍衛(wèi)前去查看。侍衛(wèi)從未見過大公子如此淡漠的樣子,愣了愣,回過神來立時垂首,轉(zhuǎn)身離去。十息后,尖叫漸止,青衫少年足尖輕點,姿態(tài)翩然飛掠而出。“弟弟,將這人交于哥哥可好?他冒犯了我的人?!鄙倌晷Σ[瞇望著對面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堂妹,語調(diào)溫柔。王景昭沒有膽子拒絕?!笆?,任憑哥哥處置?!甭勓?,少年精致眉眼顯出愉悅來,“那大哥在此謝過了?!?/br>三更天時,穆杳拿絹布帕子細細擦拭著手中染血的匕首,王府刑房里,地上癱軟著的已經(jīng)不能稱之為人了。斷臂殘肢散落在他附近,舌頭、眼珠滾落在江息身邊。少年維持著溫雅的笑,身上纖塵不染。一旁的斂容垂首不語,顫抖的手暴露了她的恐慌。“不會這么對你們的,放心?!?/br>“謝、謝過主上?!?/br>昨夜天青月朗,府中沒有低吟,然而第二日,有人在王府外遠處竹林里發(fā)現(xiàn)了江息的尸體。穆杳狠辣名聲驟起,又漸漸消散在空氣里??謶?,留存在心底。不久,師尊終于回來了。似乎還帶來了個實力高強的尾巴。穆杳依從斂容兩人愿望,安排她們照顧師尊起居。他試探著回到阿前身邊,做他乖巧的弟子。他留意著,卻無論如何見不到尾巴的真身。但這次辰前沒有呆很久,與穆杳說他要去嶺南。嶺南是師尊曾生活的地方,但穆杳不信辰前。他木然看著那人離去,回頭就知曉了,原來哥哥去了長安。斂容二人實力不如辰前,在長安城里更丟了人。所以他依舊只能乖乖呆著等待嗎?少年眸中有紅色隱現(xiàn),過來找他商討事物的王景垣望著他陰沉的面色,一時說不出話來。穆杳腰間黑玉玉佩光芒明滅,他不動聲色瞥了玉佩一眼,又做出溫潤模樣迎接王景垣。男孩也自顧自斂去驚詫。這次少年都已經(jīng)做好了,師尊會離開很久的準(zhǔn)備,卻不想他只離開了兩個月。穆杳永遠不會忘記辰前再次出現(xiàn)時的模樣,那人兒近乎□□,滿身鮮血,臉色蒼白、眼神迷蒙顯然已經(jīng)神志不清。鳳菡一襲紅衣,嘴角帶著血絲,環(huán)抱著辰前。他就那么安然的待在他的懷里,浸泡在洛陽王府的溫泉池里,米白的衣袍被水浸潤,原本就是半搭在身上的衣服,什么都遮擋不住。“把他交給我?!鼻嗨{廣袖的錦衣男孩神情執(zhí)拗,鳳菡面有不屑,但似乎也受了傷,并無力氣開口。穆杳將師尊從鳳菡懷里搶了去,動作小心翼翼。那高傲的鳳凰是不愿意的,但無法阻止,“把門關(guān)上?!彼创叫Φ难?,姿態(tài)邪妄。那時是夏天,溫泉池所在的院子沒有人。穆杳遲疑了下,順從鳳菡關(guān)上了門,鬼使神差。師尊清醒時見身邊照顧他的人是他那刻詫異的模樣,刺痛了穆杳。少年溫和笑著,將情緒壓下,只說是在王府穆廊內(nèi)發(fā)現(xiàn)的他。那人兒自然沒有起疑,事實上只要是穆杳說出口的話,辰前都不會質(zhì)疑。穆杳收回沒能扶住師尊的手,佯裝不在意的問那掙扎著自己起身靠坐的男人,“師尊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