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痕跡,像是曾經被誰使用過一樣,也許這就是它沒有被貨架歸類為商品的原因。 但奇怪的是,當蘇子墨翻開練習本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陳舊泛黃的紙頁上一個字都沒有。 是空白的。 盯著空白的舊練習本看了好一會兒之后,蘇子墨突然想起了自己上高中時候的事情,那個時候他就讀的高中不允許攜帶任何電子設備進入學校,就算哪個學生的背景通天也不能違反這一條校規(guī)。 當學生們處于最無聊狀態(tài)的時候,就算是一本空白的本子都能玩出花來。 蘇子墨記得自己之前在柜臺那里發(fā)現(xiàn)了一支金屬的寶珠筆,順手就丟進了登山包的側袋里。所以趁著還沒有什么想要休息的睡意,蘇子墨取出了手感特別沉重的寶珠筆,將之前在噩夢世界經歷的一些事情記錄了下來。 雖然對自己的記憶能力很有把握,蘇子墨還是想要將一些必須記住的東西記錄下來。 比如說歷練者、噩夢點、避難所還有歷練者左右手臂上血刻著的任務內容和倒計時,正因為這些東西蘇子墨都不具備,他才必須要將它們好好記住,免得在和歷練者交流的時候出現(xiàn)不必要的紕漏。 再比如……“不要相信歷練者”這樣用來自省的經驗之談。 店里放著的唯一一把椅子雖然并不舒服,但至少還可以調節(jié)椅背。蘇子墨躺在椅子上閉目養(yǎng)神了一會兒之后,就很快沉沉睡了過去,他其實真的已經很累了。 這具剛剛二十歲出頭的身體,以及比身體年齡還要稚嫩一些的精神,實在承受了太多經歷了太多他本不應該承受也不應該經歷的事情,雖然嘴上不說,但蘇子墨這會兒真的非常需要充足的睡眠。 在“安于一隅”足足等待了四十八小時之后,蘇子墨一直都沒有什么表情的臉上終于出現(xiàn)了有些迫不及待的情緒,他重新背起登山包,扶正帶著銀色細鏈子的眼鏡,將練習本和那只重得有些奇怪的筆塞進登山包的側袋,然后一邊深呼吸一邊走向側門。 除了肚子很餓以外,蘇子墨只想著在下一個噩夢世界大肆進貨,然后盡快離開“安于一隅”,回到原本的世界去。 調整好了心情,做足了心理準備,蘇子墨在那扇白框磨砂玻璃的側門旁站定,在門旁邊的小型顯示屏幕上選擇了“001噩夢世界”后就緊緊握住了觸感有些熟悉的推門門把手。 那冰涼的觸感讓蘇子墨精神一振,一鼓作氣就將側門順利推開,出現(xiàn)在他面前的又是一片無盡的黑暗。 蘇子墨知道,只要穿過那片黑暗,就可以再次去往噩夢世界。 如果齊小敏和鄭明他們的表述沒錯的話,他們每一次經歷的噩夢世界都全然不同,沒有人知道他們接下來即將經歷的噩夢世界是什么樣子,也許又是一間鬧鬼的酒店,也許是有著恐怖傳說的隔世山村,也許是殺人鬼出沒的海中孤島,也許是夜間響起腳步聲的廢棄學校,也許是變成血色世界的鏡中醫(yī)院…… 看著眼前的黑暗,蘇子墨就像是看著不知道結果的潘多拉寶盒。 然后,一腳邁了進去。 瞬間被黑暗侵襲的感覺讓蘇子墨眼前一陣恍惚,等眼前的光線恢復正常之后,他就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在一個看起來非常正常的電梯空間中,而且還是孤身一個人! 要知道,上一次蘇子墨出現(xiàn)在噩夢世界的時候,身邊已經站著好幾個歷練者了。 因為身處的電梯空間大而空曠,蘇子墨一眼就注意到電梯的角落里放著一把黑色的長柄傘。 那是一把看起來非常非常考究的長柄傘,黑色傘面所使用的布料很有質感,綁住雨傘的系扣上鑲著一枚銀色的浮雕紐扣,用非常細致地手法雕琢出精致的骷髏頭。 除此之外,長傘的曲柄也是銀質的,同樣淺淺雕琢著不知名的花紋,比起雨傘更像是某些富豪心愛的手杖。 但出現(xiàn)在蘇子墨眼前的確實是一把傘,而且引起蘇子墨關注的并不是黑傘的精致程度,而是他通過鼻梁上的眼鏡所看到的古怪備注信息—— [黑色雨傘(???)] [售價:???] [描述:???] 蘇子墨還不知道這滿屏的問好代表著什么,也不知道這把傘為什么會無緣無故出現(xiàn)在這里,但他知道他應該從噩夢世界帶走這把傘,不然他可能會在未來的某一天產生后悔的情緒。 就在他將傘握在手中,感受著黑傘與外表有些不同的輕便時,一直關閉著的電梯門“?!钡囊宦暣蜷_。蘇子墨觀察了幾秒,毫不猶豫地邁步從電梯走了出去,隨之出現(xiàn)在他面前的又是一條陌生的走廊。 好在這次蘇子墨不再身處于某個燭光昏暗的破舊酒店里,而是出現(xiàn)在某個裝修和設備看起來都非常現(xiàn)代化的辦公樓里,樓道走廊里燈光明亮,各種玻璃隔斷和綠色植物的點綴讓整個空間沒有半點“噩夢世界”的特征。 最讓蘇子墨感到意外的是,整個走廊里還是只有他一個人,連半個歷練者都沒有! “怎么回事?這里不是噩夢世界?”背著包拿著傘的蘇子墨像是剛剛參加了登山隊,卻在一個現(xiàn)代化的辦公樓里和隊友們走散了。 下意識地伸手向后一模,在找到那熟悉的冰涼門把手后,蘇子墨將噩夢世界和歷練者的事情先拋去一邊,比起那些事情,還是進貨對他而言更重要一些。 沒有歷練者的話,進貨的過程說不定會更加順利。 “這里是……培訓學院?教育機構?” 沿著走廊走了一會兒,蘇子墨發(fā)現(xiàn)周圍的玻璃隔墻上都印著“德雅培訓學院”的字樣。除了靠近剛才電梯的培訓機構前臺之外,走廊兩旁都是用玻璃墻隔斷出來的一個個大教室,門口都掛著用來區(qū)分的牌子。 放眼望去就看到有口語教室,寫作教室,美術教室,舞蹈教室之類的牌子,蘇子墨嘗試著想要打開身邊美術教室的玻璃門,卻發(fā)現(xiàn)已經被鎖死無法打開。 不過即使如此,蘇子墨還是在培訓機構的前臺那里發(fā)現(xiàn)了不少可以作為商品的東西,比如幾盒沒拆封的回形針和燕尾夾,幾本嶄新的硬皮筆記本,抽屜里沒用過的圓珠筆,柜子里塞著的一些卷紙抽紙……無一例外全部都是“噩夢牌”出品。 因為是“噩夢牌”,所以蘇子墨才可以拿。其余的東西……就算蘇子墨這會兒已經饑腸轆轆,他也完全沒有動前臺抽屜里塞滿了的各種小零食。 將登山包重新背好,蘇子墨向眼前這條走廊的深處走去。 剛才在前臺掃蕩的時候,他好像聽見走廊的盡頭傳來不少動靜。 第8章 杜撰身份 透過玻璃隔墻,蘇子墨可以看到一個個教室里的落地窗,以及落地窗外的黑夜和城市燈光。 他可以肯定這個德雅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