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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低。“你認識他嗎?”“不錯,鄔家為士族大家,與王室極為親近,我也見過他許多次……你怎么會突然提起他來?”“也沒什么,只是覺得他和翎王之間……是不是有什么瓜葛???”比如能引得一代帝王回魂到下輩子來找他算賬的這種□□。夏瀝并未理解他的意思,聽言連忙搖了搖頭,困惑地問道:“你怎么會這樣想?鄔國舅為國為民,在夏國幾乎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深得皇兄信任,又怎么會和翎王勾結呢?夏國失守之后,鄔國舅一家都被翎王圈禁,他本人更是久病無醫(yī),最終病死床頭……若是鄔國舅投敵背棄國家,他又怎么會變成那樣的下場?”久病無醫(yī),病死床頭。聽到這四個字后,印春水愣了愣。似乎那兩個人曾經的關系,也并不是他所想的那樣啊。這真是再好不過的消息。再好不過。那如果真是這樣,小孩兒來找他追什么債呢?莫不是翎王上輩子心愛的女人被鄔修筠搶了,氣不過所以死后也要來找他的麻煩?“翎王的名諱,你可還記得?”夏瀝懵懂地搖了搖頭。印春水深深吸了一口氣,道:“不用著急,以后慢慢想吧,我們可還有的是時間?!?/br>翎王、鄔修筠,這些和此時的他都沒有關系。他的家不在南國夏國,他的志向不在天下。他的家在麓城,他所在意的人也就只有那么一個兩個,只要他們都平平安安的,那自己這一輩子也就足夠了。這短短幾日內,他招惹來了百年的大厲鬼,導致了錢府慘案,師父被囚,安子儀被牽連,如今這些事情,也到了該了結的時候。不是由鄔修筠來了結,而是讓印春水來了結。第23章憶經年(五)“除卻我之外,阿風可還會喜歡其他人呢?”桌上放著一盤今年新下的棗子,鄔修筠正從其中抓了一枚出來,另一只手取毛筆沾了沾紅色的朱砂。筆尖顫顫巍巍地滑過青棗光滑水潤的表面,從印風的角度看,卻是不知道他正在畫些什么。“不會?!?/br>“不是說現(xiàn)在,而是說以后?!?/br>“那就不知道。”得了個這樣的答案,鄔修筠似乎有些懊惱,筆桿子也更加不穩(wěn)了。最后他干脆把毛筆扔到一邊,有些耍小性子的說道:“阿風,是不是我對你太好了,所以你也學會用些花言巧語的來敷衍我了。”“我沒有?!?/br>印風正將鄔修筠抱在懷里,從背后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背,以示安撫。就算學不會花言巧語,也不耽誤敷衍你。“那若是我有一天不在了,阿風沒有人喜歡了,可會換一個人來喜歡。”“說什么傻話?!?/br>鄔修筠手里緊緊攥著棗子,把上面的朱字都抹花了,才開口道:“我的師娘很喜歡我?guī)煾?,兩人恩愛親密無間,是神仙眷侶般的一對兒,看上去誰也離不開誰??墒墙駜何沂盏搅藥熌锏南蔡?,說她要嫁給金家那個入土半截的老頭子了。你說,她是不是不再喜歡我?guī)煾噶耍俊?/br>“金大人才四十岀頭,怎能說是入土半截?!?/br>“這倒也是,我?guī)煾覆攀钦娴脑缫讶肓送晾?。?/br>鄔修筠往后一倒,倚在印風的懷里,抬起頭,從下往上看他的眼睛。阿風是真的好看。劍眉星目,俊俏無雙,就是緊鎖眉頭的時候眉眼也很好看,不似凡夫俗子的那般粗曠,相貌堂堂,執(zhí)劍是更是威風凜凜,讓人見了便忍不住雙腿發(fā)軟。然后忍不住要倒在他身上。“我?guī)煾笍膩聿蛔屛医兴麕煾福f是鄔家的公子身份金貴,他雖承蒙圣恩手握萬千兵馬,卻是出身平凡,一介布衣之身,不足以為我的師父。他也不讓我直呼他的姓字,于是我便只稱他為大將軍了?!编w修筠說著撇了撇嘴:“現(xiàn)在看來這樣也好,我也從未喚過師娘為師娘,只叫她將軍夫人。這次她改嫁之后,便該叫她金夫人。若從前喚她師娘,那如今不是該顯得尷尬了?!?/br>“嗯?!?/br>“我?guī)煾附塘宋也簧贃|西,我這點草包般的武藝便是從他那里學來的。他還總喜歡講些什么大道理,說得最多的就是告訴我要做個好人。雖然他是個不折不扣的大好人,但可惜啊,我就是學不來這一點?!?/br>“嗯?!?/br>“阿風你有時候是不是嫌我話多了些,你是還沒見過我?guī)煾福遣攀莻€不折不扣的話癆。就算別人不理他,他也能自己喋喋不休地啰嗦上大半個時辰。你說這樣的人還總是自稱君子,簡直是枉用了這個詞,對吧?!?/br>“嗯?!?/br>你和他,也差不離了。印風攬起鄔修筠的腰,雙臂稍稍用力,將他打橫抱了起來。一直走到床前,才將他輕輕放下。“阿風,你這是又想要了嗎?”小公子興致勃勃,在床上擺了個“嬌媚”的姿勢,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樣。印風只是皺了皺眉,伸手褪下他腳上的鞋襪,露出細白的腳趾。這一看便知是嬌生慣養(yǎng)的世家公子,不曾走過多少路,連雙足都沒受過苦。即便是一國王子,也很難養(yǎng)出這樣細嫩的腳。“該睡了,明日還要早起赴宴?!?/br>“奇怪奇怪,我還什么都沒告訴阿風,你又怎知我們來陳城是為了赴宴,又怎知喜宴的時間是明兒一早?”“我看過喜帖了。”“阿風,你還當真是越來越膽大妄為了?!?/br>面對鄔修筠的各種折騰,印風已經學會了不動如山,以不變應萬變。等鄔小公子自己覺得累了,便沉沉睡了過去。印風這才動了動,替鄔修筠掖好了被角。當初鄔修筠救了他的命,他便成了鄔修筠的下人,可誰見過哪家下人需要cao心這么多事兒的。到了第二天,鄔修筠一大早就將印風鬧了起來,嚷著要讓他去試參加婚宴的衣裳。待印風換好之后,又繞著他轉了兩圈,挑挑揀揀指出了一大堆無中生有的毛病。直到印風都快無法忍受的時候,鄔修筠突然停了下來,然后露出一張無比明媚的笑臉,然后捧起印風的臉頰,打開了臉上的面具。“果然,只要這么看,就什么毛病都沒有了?!编w修筠笑呵呵的說道:“阿風還真是好看啊?!?/br>印風:“……”油嘴滑舌、膽大包天。也不怕在場的賓客中有見過他的人,也不怕給自己引來殺身之禍怎么辦。鄔修筠像是突然忘記了印風的身份一般,拉著不戴面具的他在城池的里里外外轉了個遍。不過印風已經習慣了他這一時興起能在王都里給他辦比武招親的個性,因而從善如流,也不知是習慣了還是麻木了。活得這么累,時時刻刻都在偽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