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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不得勁,臉色更不好看了。 顧陽并不在意他的心情,對于他的巨大敵意也早就習(xí)慣了。 其實,顧陽真心覺得沒必要,他從來就沒想過要什么家產(chǎn)。就算是親生父母,他們賺的錢,也是他們自己的,和自己無關(guān)。更何況,他們還沒有任何血緣關(guān)系?他光是平時花每一筆錢,都有種負債的罪惡感,又怎么可能覬覦那些不屬于他的東西。即便不算上一輩子的年齡,他也快成年了,需要錢的話,他可以自己賺,不是他的東西,他一絲想法都沒有。 重活一世,顧父顧母健康活著,他最大的心愿就已經(jīng)實現(xiàn)了。 其余的,他可以靠自己去爭取。 半個多小時,吃完晚飯。 已經(jīng)六點半了。 顧陽的行李還在學(xué)校,沒收拾拿回來,他得趕緊去拿。 只是顧父顧母現(xiàn)在有傷,都是開不了車的,顧父就開口讓他哥幫忙。 大伯一口答應(yīng),然后又說:“他馬上都十九歲了,那么大個人了,還要接送?別把孩子養(yǎng)得那么嬌氣,該鍛煉一下他的獨立能力,難道真做個大少爺,去哪都有專門的司機不成?!?/br> 十九歲,這當(dāng)然是大人們特有的虛歲計算方式,在原本的周歲基礎(chǔ)上讓你硬生生老了兩歲。 顧陽沒有辯駁,點頭也跟顧父說,可以自己回校,有直達的公車,很方便,沒什么好擔(dān)心的。 顧母皺眉:“學(xué)期末那么多行李,你一個人怎么拿得動。” 顧陽說:“宿舍很多東西都不用拿回來,就一個棉被袋,蚊帳竹席我可以開學(xué)的時候自己洗。沒多少東西,我拿得動。” 他說得有理有據(jù),懂事堅定,向來又是讓人放心的。于是顧母也不多說什么了,就順著點頭了。 大伯被他那么一頓搶臺詞,諷刺的話也沒得說了,就黑著臉不吭聲。 顧陽當(dāng)沒看見一樣,道別之后就先離開去公交站了。這樣,他反倒樂得輕松。大伯不想接送他,他也不想坐大伯的車啊。兩輩子加起來相處那么久,他已經(jīng)看夠大伯嫌棄他的嘴臉了,實在懶得繼續(xù)掩蓋自己的情緒去討好一個明顯討厭自己的人。 因為擔(dān)心學(xué)校關(guān)門,顧陽動作下意識加快,收拾好東西,再掃了一圈,看有沒有什么忘了的,就提著東西往校門口走。 公交車站離學(xué)校不遠,但也算不上近,他提著行李走過去,還是有些勉強的。 更倒霉的是,他剛走過去的時候,一輛公交車開走了。 提著大大的棉被袋子,有些笨重,跑那幾步也沒用,顧陽就干脆放慢了步子,慢吞吞走過去。 這時,一輛銀灰色的高級轎車駛過,經(jīng)過他身旁時,停了下來。 車窗徐徐落下,露出一張冷峻的側(cè)臉。 又是陸言。 他坐在車里,臉色淡漠冰冷,但在看向顧陽的時候,眼神不自覺就柔和了些,好像有了溫度。 剛剛處理完公司里的事情,陸言心情并算不上好,冷漠地看著車窗外,車內(nèi)氣壓低得讓司機恨不得自己原地消失,背后直冒冷汗。 無意間,陸言看到了路邊走著的纖瘦背影,有些眼熟。 還沒回過神來,他就已經(jīng)下意識讓司機停下了。 按下車窗一看,果然是在醫(yī)院里碰見兩次的那個小孩。 不知怎么的,陸言很自然說:“上車,我送你。” 話剛說出口,陸言自己都忍不住想笑了。自己就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人,會上車才怪,這小孩得以為我是個神經(jīng)病吧。 可就在他這么想的下一秒,小孩竟然點頭了,還對駕駛座的司機說:“麻煩開一下后尾箱可以嗎?” 司機回頭看向后座,看到陸總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他就連忙下車去幫忙了。 陸言從后視鏡,看見那小孩哼哧哼哧地把棉被袋塞進車尾箱,然后背著雙肩包走過來,打開車門,爬上車后座,甚至有點不客氣地坐到了他身邊。 陸言擰眉:“……”這孩子怎么回事?一點警惕心都沒有!隨隨便便就能被人拐走了! ☆、第7章 撒嬌 突然接了一個不認識的高中生,司機一點都不好奇,至少表面上的職業(yè)素養(yǎng)很到位,只問了后座的高中生地址,好知道該往哪個方向開車。 問完了,就轉(zhuǎn)回頭,目不斜視地看前面,就算心里好奇得抓心撓肺了,瘋狂佩服這學(xué)生敢和陸總并肩坐一起,也端得一副八風(fēng)不動的模樣,很是敬業(yè)。 車子平穩(wěn)前行,車內(nèi)氣氛有些微妙的安靜。 顧陽從上了車,就乖乖坐著,不亂看不亂摸,但看著倒是挺放松一點都沒有害怕的樣子。他和陸言之間的距離也是不近不遠,沒有刻意的防范意思。 正是因為這樣,陸言雙眉皺得更緊了,冷聲打破了安靜,嚴肅道:“雖然我不是壞人,但你也太容易相信人了。不能隨便上陌生人的車,知道嗎?” 陸言以為顧陽就是個天真好騙的傻小孩,對陌生人沒有什么防范心,突然就有些不滿,臉色沉了下去。 不過,他這就有點錯怪顧陽了。顧陽可不是隨便誰都相信的,相反,因為家庭情況特殊,他從小敏感多想,并不容易和人相處,更別說接近不認識的陌生人。 他會這么容易就聽話上車,純屬是因為這個人是陸言。 有上一世的相處,陸言對他來說,是除了顧父顧母之外,最重要的人。在最絕望的那段時間,都是陸言陪著他,帶他走出黑暗邁向光明。所以,陸言是極其特別無可替代的存在。 別人可以不理會,但陸言的話,他會聽。 因為他知道,陸言是真的對他好。 類似這樣叮囑的話,上一世,陸言也對他說過不少,總把他當(dāng)小孩子似的。 想到這,顧陽心里一暖,很聽話地點頭。 從陸言的角度,看到他垂眼,纖長的睫毛根根分明,細白的后頸,柔軟又乖巧,乖得讓人……心癢癢。 陸言放在腿上的手,指腹之間輕輕摩挲,掩藏在陰影里的半張臉,情緒難辨。 他也說不清,明明本來只是覺得這小孩一看到自己就臉紅緊張,有點好玩,但再湊近了些,發(fā)現(xiàn)小孩眼睛干凈清澈,看向自己的眼神里滿滿的都是信任,像是有閃爍的星辰,亮得驚人。 不自覺就想關(guān)注他,還很輕易的就被他的一舉一動牽扯住情緒。 顧陽不知道陸言在思索什么,他只是待在陸言身邊,就會無意識感覺到安心。那么多年的相處,兩人之間再熟悉不過。重生到現(xiàn)在,情緒起伏太劇烈了,他的精神一直都繃著,一整天考試下來,面對父母有種不真實感,害怕一切都是假的,又要應(yīng)付大伯和堂弟的冷嘲熱諷。 全部集中在一起,他很累,一個人的時候可以忍著憋著,但到了親近的人面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