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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但是別去買煙酒,你現(xiàn)在還是先別沾這些東西?!?/br> 董志聞推辭,“哥,我不要?!苯K究是上次的那件事太難以啟齒,“要不是你,我早被閆家給訛上了。” “事情過去了,別說了?!倍菊椎?,“回家吧,明天要去胡家,你看看娘有沒有事情讓你做。” 董志聞嗯了聲,沒再推辭,便回了北山村。 “你不去剪剪頭發(fā)?明天還要出門。”江珮看著董志兆,他這些日子忙,頭發(fā)也需要打理一下了。 “晚飯后就去鴿子溝,讓啞巴給我理一理?!倍菊鬃诳簧希八菚r候應(yīng)該回來了?!?/br> “那晚飯在這里吃?”江珮問,伸手從炕上的被子下邊掏出那一包錢,“怎么弄?” “先放著,等我理完發(fā)回來,咱一塊回家?!倍菊椎?,“晚飯,在這邊吃吧,我去鴿子溝也近便?!?/br> “那啞巴的理發(fā)店在下村?”江珮問。 “對,離著咱的新屋不遠(yuǎn),就在供銷社西墻外面?!倍菊讓㈠X卷了卷,放在炕沿上?!拔页鋈ヌ魮?dān)水回來。” 兩人一起出了小屋,黑狗搖著尾巴蹭著董志兆的褲腿兒。 夕陽西下,半邊的天空染上紅霞,董志兆挑著水桶往水洼的方向去了。 “噼里啪啦”的響聲從鴿子溝的方向傳來,江珮看過去,卻是老兩的石場那邊,掛了鞭炮。那屋頂已經(jīng)簡單搭好,明日應(yīng)該就會上瓦。 江珮想起董志聞?wù)f的話,今天晚上,老兩會在那里請客喝酒。想來是為石場重新開業(yè),討個熱鬧吧! 這邊的晚飯做的簡單,玉米粥,五花rou蘿卜片。 早早地吃了晚飯,董志兆就去了鴿子溝,找啞巴理發(fā),江珮留在小屋里等著。 先把鍋碗刷干凈,又把黑狗喂了。小屋里很快干凈了,江珮看著外間的磚頭,簡陋的小凳子,想著以后或許可以放一張大方桌,讓石匠們坐著吃飯。 董志兆走的時候,把手表留下了,就是想讓江珮知道幾點了。 外面又響起了鞭炮聲,還是老兩的石場。 江珮拿起董志兆的筆記本,看著上面記得一筆筆賬目,他的字寫得好看,剛勁有力。 突然,燈滅了,屋里黑了。黑暗中,江珮從窗戶看出去,下村那邊還有燈,那么是小屋的電燈出問題了? 幸虧屋外有黑狗,江珮這樣想,不然還真是有些害怕??簧吓婧娴?,她找了被子搭在腿上,手里的腕表滴滴答答的走著。她懶得去找蠟燭點,干脆找了枕頭躺下。 天又開始起風(fēng)了,窗戶發(fā)出輕微的聲響,狗鏈子的聲音那么明顯。黑狗慢悠悠的走去狗窩里趴下。 不知道過了多久,江珮暈暈乎乎的快要睡過去時,屋外的狗叫了起來,空蕩的石場回蕩著汪汪聲。 江珮驚醒,睜開眼睛,仔細(xì)的聽著外面的動靜。董志兆回來的話,黑狗不可能這么叫,難道石場里來了人?可是都這么晚了,誰會來? “您到底要到哪兒去?”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很輕,帶著嫵媚的笑意?!疤锢习迨窍氚盐屹u了?” 江珮眉頭一皺,這個聲音……她輕輕掀開被子,摸著黑走到后窗。后窗開的小,也高,她踩著董志兆平時坐的板凳,趴上了后窗。 石場中,有兩個模糊的人影,大晚上的看不清是誰,但是身形一個瘦,一個臃腫,緊緊貼在一起,好似是一對兒連體嬰。 章節(jié)目錄 本事 “我哪敢賣您巧姐啊?”那是一聲油膩的調(diào)笑, “要不,你把我賣了?” 原來真是蘇巧!江珮不知道大晚上的, 她為什么帶著一個男人來到董志兆的石場?正想著, 就見那雙人影更加放肆, 說話也更加不堪。 黑狗還在叫著, 恨不得拽斷那根束縛他的鐵鏈子,直接沖出去撕咬一番。 “別, 您這是做什么?”蘇巧輕輕推拒,但是并不用力,更像是欲拒還迎, “萬一被人看見怎么辦?還有, 你不怕老兩?” “怕什么?這里要是有人,早出來了?!苯凶鎏锢习宓娜酥苯尤ソ馓K巧的扣子, 嘴里一直笑著,“老兩現(xiàn)在都被灌得起不來了,一會兒還不知道怎么回去呢?” 那臃腫的人影擁著蘇巧去了石場避風(fēng)的角落,隱進(jìn)了黑暗中, 只剩下蘇巧的聲聲嬌笑。 這還真是惡心人,江珮很生氣,跑來董志兆的石場做這種事情,蘇巧這是故意的?還有天這么冷, 兩人也不怕? 現(xiàn)在也不管自己一個人是不是會有危險,江珮心里裝著怒火,從桌子抽屜里摸了手電筒出來, 打開,順著窗戶玻璃就照了出去。 石場里鬼鬼祟祟的聲音沒了,身材臃腫的男人急急地走出來,一邊整理著自己的衣裳,沒管后面撇下的女人,自己拔腿先跑了。 江珮手攥的緊緊地,她想如果發(fā)生什么,她就去屋外,把狗放開,看這兩個人還敢在這里胡來! 可是出乎意料的,那男人當(dāng)即跑沒了影兒,想來是不想惹上麻煩,畢竟自己的名聲重要,還有老兩那邊,總不能讓他知道這事兒。 心里替蘇巧悲哀,江珮默默的關(guān)了手電筒,看著從黑影里出來的蘇巧,寒風(fēng)中,她的頭發(fā)飛舞著,像是山里游蕩的惡鬼,直直的盯著小屋這邊,一動不動。 江珮也盯著蘇巧,她知道蘇巧根本看不到她。自己壞了她的好事,她心里會恨吧?可是那什么田老板真是個好東西?出了事,自己一抹鞋底就跑了,可見心里也沒把蘇巧當(dāng)回事兒。 更令人驚訝的是,蘇巧在空曠的石場里大笑了一聲,隨后竟然是朝著山上去了。單薄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里,只余瑟瑟寒風(fēng)。 江珮從板凳上下來,手里依舊握著手電筒。剛才蘇巧的舉動讓人毛骨悚然,一個女人家,這么晚的冬夜,居然自己上了山?一點兒都不害怕? 蘇巧變了太多,與以前的閆家媳婦兒簡直判若兩人。 外面的黑狗又叫了兩聲,江珮當(dāng)即又警惕起來,看向外面。一聲輕微的喚狗聲,那是董志兆回來了。 江珮?biāo)土艘豢跉?,走過去開門。 “燈壞了?”董志兆看著黑黑的屋里,眉頭皺起,“你怕……” 江珮直接抱住來人,腦袋埋去他的胸前,衣裳上還帶著寒涼氣,可是她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