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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去拎了個枕頭起來,還大發(fā)慈悲丟到顧書成懷中,“你慢慢睡,本少爺不奉陪。”之后轉身就要走。顧書成趕緊丟掉手里枕頭,將許修祈人拉了回來。他才不要硬邦邦的枕頭,薄布下一肚子棉花,哪及得上懷中人的活色生香。顧世子抱著人又想耍流氓,卻被一肘子搗到肚子上,被纏了又纏,許修祈著實有些不耐煩?!邦檿?,事情怎么樣?沒搞定對不對?別以為胡攪蠻纏就能騙過我,我沒那么笨?!?/br>顧書成這人有些地方讓他異常不喜歡。但凡越麻煩的事情,顧書成就越發(fā)愛裝作不在乎,至少在他面前是這樣。他大概以為裝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一味瞞著自己,自己就能順心舒心不成?放屁!許修祈正不痛快,一根手指伸到他腹部,用力戳了戳。許修祈莫名其妙揮開顧書成的手,“你做什么?”顧書成笑笑道:“修祈,你再生氣,會不會變成河豚?”……許少主腦子里自動浮現(xiàn)河豚脹圓了肚子,白生生肚皮朝天翻在水面上的樣子,血氣一下子涌上頭,臉唰就紅了。他拳頭狠狠往后來了一下,顧世子捂著鼻子哀嚎一聲,家有悍妻說的大概就是他這樣的。“我問你的話,到底要不要回答?”“夫人問話,不敢不回?!?/br>“誰是夫人?!”眼看許修祈又要動手,顧世子終于老實了。他捂著鼻子躲開,邊將今日與太后相談的結果告訴許修祈。“退婚的事太后還未答應,不過她也沒有因此降罪于我。但你放心,只要我不答應,難道那霓裳郡主還能霸王硬上弓不成?”“這可難說?!?/br>“如果你對我霸王硬上弓的話,我求之不得。”顧書成笑笑在口舌上耍著賴皮,但對于顧定睿那邊可能生出來的變數(shù),他想了想,還是沒能說出口。過了兩日,霓裳郡主祈佛還未回京,太后那邊的意思是要讓顧書成和霓裳郡主見上一面再說后話,所以顧書成和許修祈兩人也就偷著過了兩天悠閑日子。這日淮西來了傳信,顧書成看了消息,只說是小郡主那情郎方成從軍中來的消息,有事要急著處理,之后便出門去了。許修祈閑來無事,上次去回春堂找莫熹又撲了個空。他想想上次被莫熹一把銀票賣了的事,總咽不下這口氣,這不,又揣著扇子去回春堂找莫熹麻煩去了。不愛駕車,許修祈獨身一人出了門,慢慢游朝回春堂去。走過長樂大街,只見滿街人潮熙熙攘攘,街道兩旁商肆林立,好不熱鬧。走了一陣,許少主突然覺得袖子一緊,本以為是哪個沒眼力的小偷偷到他身上來了,誰知一轉頭,卻在人潮中看見了意想不到的人。久不見的林朝躍林大學士。林大學士還是一副文質(zhì)彬彬的模樣,在熙熙攘攘的人潮中被擠得有些狼狽。上次在人家府里演過場大戲的許少主沒點丟人現(xiàn)眼的自覺,扇子滑到手里,扇柄在林朝躍下巴上一挑,絲毫不顧過往行人異樣的目光,厚顏無恥地調(diào)戲林大學士。“朝躍,許久不見,你的風采更甚以往……”中規(guī)中矩的林大學士登時鬧了個臉紅,在人潮中又發(fā)揮不開手腳,只能拽著他衣袖朝旁邊酒樓走。“別拿我開玩笑,有人在里面等你,走吧?!?/br>許修祈眼神一下就變了。“有人在里面等我,是誰啊?”林朝躍不肯直說,“你進去就知道了?!?/br>許修祈呵呵一笑,“你該不是才遇見我吧?”林大學士恨不得和他拉開距離,低聲回了句,“哪有這么巧。從你一出行館,我就跟著你了?!?/br>“哦……這倒有意思了?!?/br>林朝躍不是那么無聊的人,縱然對他jiejie舊情難忘,也沒必要跟蹤他。自然是有人指使。能支使得動林大學士,又有興致跟蹤他的,在這京城里,恐怕只有那位吧?這一忖度,許修祈來了興致,便跟著林朝躍往那酒樓里走。一路上到二樓,再到了雅間門前,林朝躍打開門,他跨進屋往屏風后一轉,待看見里面的人之后,許修祈嘩啦張開扇子。他還真沒猜錯。要見他的人,果然是美人皇帝。第四十九章乍見美人皇帝,許修祈腦子里首先想到的問題,居然是要不要給這美人皇帝下跪行禮。按道理,他一平民百姓有機會瞻仰圣顏,理應拜上一拜。只是在心底,許少主對美人皇帝的感情著實復雜。他一貫喜歡美人,但如果這美人和他是情敵,恰恰又算計過他一兩次的話,他實在很難再對他喜歡起來。對著不大喜歡的人還要又叩又拜,瀟灑慣了的許少主膝蓋很難軟下去。好在美人皇帝及時出聲解了許少主的煩惱。“朕既然是微服出宮,許公子不必多禮了?!闭f著話,顧定睿拍拍身邊的椅子,道:“到這邊來坐吧。”美人皇帝客氣,許少主也不自找麻煩,大大方方到顧定睿身邊坐了,開門見山就問:“皇帝陛下要見我是為了什么事?”顧定睿將一只酒杯扣在指間把玩著,秾艷卻不失威嚴的眉眼間流光閃動。“既然你這么直接,那朕也不必繞彎子。許公子,太后賜婚霓裳郡主與顧書成的事情,你應該知曉吧?”許修祈將眉間散漫一收,折扇微合,反問道:“知道,但那又如何?”顧定睿淡淡一笑,有些不可忽視的東西便從那笑中流淌出來。許修祈眉頭一皺,只聞顧定睿道:“那你可又知道,太后突然賜婚給顧書成,是為了什么?”許修祈沉默了下,沒有立即回答。對于太后賜婚一事,他的以為,同顧書成之前的看法差不多。皇家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情為的無外乎一個利字。普天之下的爭斗皆是如此,誰也沒有什么特別,有的差異,也不過是爭的東西不同而已。但他知道是知道,該不該說又是一回事。太后對淮西王一脈心存芥蒂,想借賜婚顧書成的手腕或招攬或牽制的心思,并非可以讓他在美人皇帝口無遮攔隨意說出來的。見他沉默,顧定睿又笑了笑,艷麗的五官因這一笑真真賞心悅目,讓許修祈不由慨嘆,這么漂亮的人……怎么自己已經(jīng)喜歡不起來了?但顧定睿之后的話語,立馬讓許修祈轉了注意了。“太后突然賜婚顧書成,只因為……她發(fā)現(xiàn)朕對顧書成的感情,早已逾越了兄弟之情。未免宮廷中生出丑事,太后便將霓裳郡主賜給顧書成為妻,絕了朕的念想?!?/br>許修祈聞言一怔。竟然……太后賜婚背后,竟然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