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簌簌的天氣十分違和。因為……這樣的他根本感受不到外界的一切。氣候,溫度,包括疼痛,這些或許他再也無法體會到。冰冷蒼白的嘴唇微微扯開一條縫隙,他想開口,卻根本發(fā)不出聲音。惟有在心里,和那個與自己系有血咒的男人交流。【正如同……這是我的結(jié)局一般?!?/br>清幽的聲音,似是歷經(jīng)百態(tài)后的風(fēng)平浪靜,時間,死亡,沉淀。這便是他的一生。楓璟安看向他的目光帶上一絲隱隱的探究,沉默了良久,緩緩低頭注視著小寶,蹲下身抱住他小小的身子,在他身上摸索了一陣,目光又是一沉。“那養(yǎng)鬼人好壞不分,甚至修習(xí)歪門邪道,遲早會被自己養(yǎng)的活鬼給反噬?!?/br>昨夜小寶被誅邪符所傷,凝光不想鬧出更大的事端,所以才放了那陰陽道師一馬。楓璟安沉著臉摸了摸小寶越發(fā)慘白的臉頰,心中想著回頭用養(yǎng)尸水再給他好好滋養(yǎng)一番。低嘆口氣站起身,握緊了小寶的小手:“走吧?!?/br>在懷城耽誤了幾日的時間,是時候去京城辦正事了。凝光只知道他要去京城,而究竟要去京城哪里,卻是絲毫不知,或者說,他根本也不想知道。兩耳不聞窗外事,雙眼不觀身邊人。這世間,已沒有他格外在意之人或物。……處理了女鬼一事,柳辰陽毫無疑問得到了百姓的捧高,楓璟安一早便收拾了東西離開客棧,帶著兩只活尸趕往京城。因為一路走的匆忙,楓璟安又臉色低沉,凝光實在不好問,也不愿開口問他此行的目的是什么。一人兩尸,就這么一路相對無言的來到了京城。一國都城,最是繁華,京城之中,車水馬龍,人群熙攘。行人來往不絕,叫賣聲嘈雜一片。煙柳畫橋,風(fēng)簾翠幕,參差十萬人家,往街道上一站,仿佛不用你自己走,也能隨著人流的涌動而前進(jìn)。肩膀挨著肩膀,十分擁擠,楓璟安只好抱起了小寶,然后緊牽著凝光的手,帶著他們往里面走去。街邊高墻上,大大小小的告示貼了幾張,還有一張紋龍繡金的長榜,旁邊站著兩名服裝統(tǒng)一,手持尖.槍的禁衛(wèi)軍。楓璟安駐足無此處,僅僅是看了一眼,便伸手將那張皇榜給揭了下來。一剎那,周圍路過的人都停下腳步,目帶探究的看向他。兩名禁衛(wèi)軍頓時目光如炬。把皇榜整齊的卷成軸,往腰間一插,他向兩人點了點頭:“勞煩帶路。”旁邊立刻有議論聲響起。“這位是道師嗎?他怎么揭了皇榜?”“好像真是道師,你看他身旁和懷里的東西?!?/br>“……”似乎意識到了什么,安靜跟隨的凝光忽然渾身一震,戴著帷帽看不清他的表情,被楓璟安握住的冰冷手指,一根一根發(fā)緊的抽搐起來。……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xixi】的50瓶營養(yǎng)液,凝光小寶一起抱!明天皇宮七日游,你們懂的。☆、皇宮詭事紅墻玉瓦,大大小小的宮殿坐落在漢白玉臺基上,莊嚴(yán)而華麗。行走在宮道上,只見長廊如帶,迂回曲折,彎彎轉(zhuǎn)轉(zhuǎn),巍巍峨峨。這里便是京城中心的皇宮,金碧輝煌,仿佛一磚一瓦都價值不菲,面對這些有如瓊宮仙闕般的建筑,竟不自覺令人心生敬畏。御書房外,幾個臺階之下,莫公公指了指他身后的兩只活尸:“這倆個東西就不要帶進(jìn)去了,以免沖撞了皇上龍體。”楓璟安反駁不得,況且?guī)е鴥芍皇w這樣沖進(jìn)去也的確不妥,思量一番,他走上前掏出兩張定身符拍在他們胸前,隔著薄薄的面紗看了眼凝光。“你們先在這里待著,我馬上回來?!?/br>他說完這句話便轉(zhuǎn)身跟著公公走了進(jìn)去,留下兩只被定住的活尸,以及守在御書房外面膽戰(zhàn)心驚的侍衛(wèi)們。沒人發(fā)現(xiàn)此刻凝光的異樣。或許……沒人會特地去觀察一具尸體的情緒。跟著公公進(jìn)了御書房,一進(jìn)去便是跪地行禮,甚至來不及觀察這御書房里面究竟是什么模樣。漆黑檀木桌前,坐著一位身形挺拔,氣息威嚴(yán)的男子。低著頭,視線所能觸及到的地方,只能看到對方胸襟以下的情景。一身銀白色的錦袍,精致的盤扣從衣襟一路沿至腰間,勁瘦的腰身用一條銀白色錦綢縛住,錦袍線腳為金絲縫紉,溢著冰冷的流光。還沒看到那張臉,單單是這身穿著,便平生出幾分威嚴(yán)的王者之氣。果然,面前這位便是景光帝無疑了。莫公公上前幾步走到書桌前,低聲細(xì)語的道:“皇上,今日揭下皇榜的,便是這位陰陽道師?!?/br>景光帝并未說話,楓璟安卻感覺到,一道如寒冰般冷冽的視線,直直盯著自己打量。沉穩(wěn)而磁性的聲音傳來,極為悅耳:“這位便是陰陽道師?站起來說話。”皇威當(dāng)前,楓璟安緩緩站起身,不恭不卑的輕輕一頷首,便聽到對方問話道。“你是哪派陰陽道師,你的道法又如何?!?/br>似乎在探究他的來路,同時也質(zhì)疑他的能力。楓璟安依舊是目不斜視,回答:“回皇上,草民是養(yǎng)尸一派的陰陽道師,至于道法,草民是觀中弟子的師兄,自問能力尚可。”陰陽道師向來是見邪誅邪,楓璟安到這皇宮來誅邪是一原因,想要賺些銀子當(dāng)盤纏,也是一大原因。“哦?”杞越打量般的瞇起眼:“你抬起頭來回話?!?/br>楓璟安如他所言抬起頭,終于得以目視前方,這才暗中打量了一遍御書房中的情景。離他不遠(yuǎn)的前方擺設(shè)著一張黑檀木制的書桌,上面擺著一沓整齊疊好的奏折,筆墨紙硯,還有幾卷畫像。不經(jīng)意的看了書桌前的男子一眼,楓璟安不禁在心中唏噓。眼前的男子,也就是景光帝杞越,一攏白衣,金絲滾邊,玄紋云袖,頭束白玉金冠,三千墨發(fā)一絲不茍的束在頭后。柔和的五官因為一雙英氣的劍眉而徒生出幾分剛毅,眼眸如墨,孤傲冷峻。此時他正一手墊著臉頰,微微瞇起眼看他:“你說你是養(yǎng)尸者,那你養(yǎng)的尸體又在哪里?”這回,不用楓璟安回話,那公公便自發(fā)的說道:“回皇上,奴才怕煞氣沖撞了您的龍體,便將那兩只東西留在了外面,”杞越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眉梢輕挑:“你養(yǎng)了兩具尸體?”楓璟安默然頷首。不再多有疑問,杞越示意般的看向那公公:“莫才。”莫公公立馬明意,點了點頭,重新看向楓璟安:“既然是道師,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