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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太后自然喜歡皇帝兒子對自己尊崇有加,母慈子孝。 楚鎮(zhèn)因命魏安指揮仆從將一座玉山子抬去園中供眾人賞玩——那玉山子是由湖廣總督所進獻,大幅的玉石上細細雕刻出白云、流水、翠竹、蒼山,無不惟妙惟肖,纖毫畢現(xiàn),這樣兼顧了奢靡與藝術(shù)的東西,正是太后最愛。 方姑姑暗道皇帝果然還是孝順,賀禮都比旁人看著用心,倒是太后每每不冷不熱,叫人著實心寒。 這廂楚鎮(zhèn)攜著林若秋徑直奔往長樂宮正殿,林若秋本想說不打擾他們母子團聚,無奈楚鎮(zhèn)看她就像蛛網(wǎng)縛住的獵物,不許她離開視線半步。 林若秋只好認命再去跟魏太后打一回交道,好在這次有皇帝替她撐腰,魏太后想來不好多說什么了。 兩人進門時,魏太后正皺眉吩咐身畔侍女,“方含怎去了這許久?你過去瞧瞧,可別把哀家的旨意當耳旁風?!?/br> 侍女為難道:“太后娘娘賜膳雖是一片慈心,但林美人未必能夠領(lǐng)受……” 三伏天里給小姑娘送一碟腥不拉幾的腰子,還硬逼著吃光,這是人干的事嗎? 魏太后冷笑道:“這就叫委屈了?進宮可不比家里,皇帝愿意寵她縱她,哀家卻不似皇帝,總得教她學會點規(guī)矩,往后就知道留心不出錯了?!?/br> 話音未落,便聽一人輕輕嘆道,“母后常教導兒臣,背后切莫說人,怎么您老人家自己卻犯了這忌諱?” 魏太后吃了一驚,這才看清是楚鎮(zhèn)前來,于是狠狠瞪向墻根站著的幾名宮人:也不知道提前通報一番! 宮人們也委屈,論地位,皇帝才是這宮里最大的主子,皇帝說了不必通傳,他們還能違拗不成?說來母子倆斗法不斷,又何必總把他們牽扯上? 楚鎮(zhèn)上前勸道:“母后不必怨責旁人,幸而咱們母子私底下說說無妨,若方才那些話被人聽去,倒有損您的威名,反而不美?!?/br> 魏太后老臉一紅,卻無言可辯,于是將鋒利的視線挪到林若秋身上。 林若秋忙低眉斂衽,比小白兔還顯得乖巧純良,這樣外人看來便是魏太后欺負了她——事實也是如此。 不待魏太后再度發(fā)難,楚鎮(zhèn)干脆搶著道:“林美人最近脾胃不佳,母后您賜菜雖是一片好意,大暑天誰愛吃這些油膩葷腥之物,朕看著都煩,就命人撤下了?!?/br> 虧得他沒說已經(jīng)倒去喂狗,否則魏太后更要氣得半死,但光是這幾句話已令魏太后大為光火,她還沒說什么呢,皇帝就竹筒倒豆子般的說了一大長串,對一個妾室這般愛重有加,到底有沒有將她這位母后放在眼里? 魏太后便冷聲道:“皇帝寵愛林氏也該有個限度,你可知林美人今日進獻給哀家的賀禮是一封帛書,且是拿皇帝所做的詩文濫竽充數(shù),這樣膽大任性之人你也護著?” 楚鎮(zhèn)笑道:“母后這是嫌朕做的詩文不好?” 魏太后不意他專挑自己話里的毛病,只得硬邦邦道:“哀家沒這么說?!?/br> “那就是好啰,”皇帝賴皮起來比誰都賴皮,“既如此,您還有什么可說的?且女子無才便是德,若林美人成日家鉆研詩書,只怕您又得罵她是個書呆子、不肯將心思放在朕身上了。橫豎都是錯,依朕看,您就不該辦這個勞什子壽誕,也就不會生出這許多的事端了?!?/br> 盡管皇帝是以開玩笑的口吻娓娓道來,魏太后卻疑心他是認真的,話里話外都在譏刺自己。但這樣的日子不適宜翻臉,魏太后只得裝作聽不懂的模樣,輕哼一聲了事。 方姑姑反倒瞧出來了,皇帝正是幫林美人出氣呢,也是太后自己氣量狹窄愛同晚輩過不去,這才叫人揪住把柄。 好在皇帝終究是個孝子,沒打算將自家親媽氣死,于是喚進魏安來,婉轉(zhuǎn)說起那座玉山子的來歷,并請?zhí)罅粼趯m中細細賞玩。 魏太后聽說是進獻給自己的賀禮,這才覺得面子上有光,待二人的態(tài)度和氣多了,又問起皇帝,“餓不餓?哀家瞧你最近都瘦了?!?/br> 楚鎮(zhèn)笑道:“原本暑天懶得用膳,方才在太和殿中胡亂用了些點心,可到了母后您這里又饑腸轆轆起來,大約母后這里地氣足,人也格外的有精神?!?/br> 魏太后遂和顏悅色的問,“想吃什么,母后命人給你做去?!?/br> 楚鎮(zhèn)道:“什么都使得,只別再送一道鳳尾腰子就行?!?/br> 見楚鎮(zhèn)話里話外仍拿方才賜菜說事,魏太后不免臉上略僵,心道這兒子真是叫狐貍精迷昏頭了,三番兩次為一個妾室尋她的不是,簡直忤逆。 當著許多人的面,魏太后不便發(fā)作,只淡淡吩咐人下去,“把小廚房下的壽面端一碗上來。” 楚鎮(zhèn)打蛇隨棍上,“那便索性盛兩碗吧,也好讓林美人跟著沾沾母后的喜氣。” 魏太后無話可說,若連一碗面都吝嗇那就太小心眼了,只得忍著氣命人辦去。 林若秋則始終以一副小白花的姿態(tài)依偎在皇帝身畔,她看出魏太后恨不得吃了自己,唯有牢牢抓住楚鎮(zhèn)這把保護傘,免得獨自一人淪為魏太后攻擊的目標。 須臾熱騰騰的壽面便被呈上來,這長壽面是一早就搟好了的,只等滾水下鍋燙熟,極是方便易得。 唯獨那送面的人卻不易得。 林若秋看著魏雨萱兩手嬌怯怯的扶著托盤,仿佛一不小心就要摔倒,著實為她捏一把汗:長樂宮中的人都死絕了么?竟要她一位嫡小姐負責端茶送水。 魏太后則露出滿意神色,可見一早就將人藏在宮里,單等現(xiàn)在才放出來。魏雨萱穿著一件荔枝紅的宮裝,面龐經(jīng)過精心修飾,愈顯得肌膚瑩白,眉目如畫。 大約魏太后著意調(diào)-教過她,她看起來不像前些時那樣呆板,略微抬起頭看人時,眼泡里仿佛含著兩汪水,格外多情——對男人而言,女人的眼淚是最大的武器。楚鎮(zhèn)冷落她多時,她心中悲痛難忍,掉幾滴淚是很容易的。 可惜這樣厲害的武器也沒派上用場,楚鎮(zhèn)根本不看她,只將一碗端在自己手上,一碗遞給林若秋,又貼心揀去她碗中的蔥姜蒜絲,笑了笑道:“朕記得你不吃這些?!?/br> 林若秋倒不是不能吃,只是不愛吃,在太后宮中她當然不會傻到挑挑揀揀的,無奈楚鎮(zhèn)這般體貼,林若秋也只好裝成受用的模樣,莞爾道:“謝陛下?!?/br> 她疑心楚鎮(zhèn)又在故意秀恩愛,不知是做給魏太后看的還是魏雨萱看的,但不管怎樣,既已承擔寵妃的使命,林若秋只好貫徹自身的職業(yè)道德,反正魏太后不會因她恭順就少恨她一點,那么,又何必處處恭順呢? 她索性學習身旁楚鎮(zhèn),旁若無人的吃起面來。說也奇怪,盡管周遭有許多雙眼睛盯著,她的胃口卻奇跡般的好起來,這素面無油少鹽,卻做得十分咸淡適中、彈性十足,比御膳房送的山珍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