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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鎮(zhèn)見她吃癟,反倒揚眉露出一抹得色,那是勝者的姿態(tài)。 林若秋見了氣得牙根癢癢,奈何被人逮了個現(xiàn)行,也不好多說什么。直至楚鎮(zhèn)好奇要湊近洞口瞧瞧,林若秋不及細想,連忙抓住他的胳膊。 楚鎮(zhèn)瞇起眼睛打量她,“你慌什么?” “我……”林若秋張口結(jié)舌。其實現(xiàn)在讓楚鎮(zhèn)看去也沒什么,只是……別人精心準備的舞蹈,總得到最后一幕才能點破吧?不然就稱不上驚喜。 她估計魏雨萱預(yù)備在中秋宴上艷驚四座,這會子若拆穿了,豈不大失臉面。 誰知楚鎮(zhèn)接下來的話更是驚人,“想必你也聽說魏選侍在此偷偷練舞,不放心過來看看?” 林如秋幾乎呆了,他居然知道?他怎么知道的?總不見得皇帝有空跑來一個廢舊的戲園子賞景。 “你呀?!背?zhèn)蜷起一指敲敲她的腦門,大有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的架勢,“你以為魏安是做什么的?這宮里但凡有點風(fēng)吹草動,豈能瞞過他的耳目?” 原來如此,林若秋深覺自己做人的功夫仍需歷練,還以為那嘴甜舌滑的魏公公只會溜須拍馬,敢情是位深藏不露的人物。 只不過,皇帝明知道魏雨萱一片苦心都是為了他,也并不點破,反倒任由魏雨萱在此勤學(xué)苦學(xué),這不是讓人家白費氣力么?到了中秋那日,魏雨萱若知道自己精心準備的驚喜不過是旁人眼中一場笑話,還不定會怎樣失意。 這人也是夠蔫壞的。林若秋斜他一眼,心里反倒稍稍安定下來,看來皇帝還是境界高超,再美的舞娘對他都造成不了吸引力,那她就放心了——無論如何,魏雨萱得勢對她都有害無利,林若秋自然希望對方計劃失敗。 楚鎮(zhèn)卻將她的小眼神理解成吃醋,含笑握著她的手道:“就這么想霸著朕嗎?” 嗯……雖然不是他理解的那個意思,但結(jié)果也沒差多少,林若秋只好微垂下眼瞼表示默認。 楚鎮(zhèn)凝望她片刻,忽的擁她入懷,輕聲說道:“朕許你霸著便是。”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林若秋雖不深信,但此刻也許是有幾分真的——由于共同擁有那個秘密的緣故,林若秋自信自己在皇帝心中還是有點不同的,無須太多。一點點就夠。 她輕輕踮起腳尖,在楚鎮(zhèn)唇邊親了下。 ☆、第38章 獻舞 楚鎮(zhèn)素來喜歡用這種方式宣告所有權(quán), 但輪到他時, 臉上卻有些羞澀, 他低聲道:“回去再說?!?/br> 不過是只紙老虎, 林若秋得意的笑。秀恩愛而已,誰怕誰呀? 然而當她的嘴腫成香腸之后, 林若秋便知道后悔了。她才曉得無論哪種男人都是經(jīng)不起撩撥的,即使像楚鎮(zhèn)這樣不會真刀真槍上陣的男人, 也會用別的方式找補回來, 譬如接吻。 林若秋照了照鏡子, 決定從此洗心革面做一個賢惠的女人,不然天天這樣廝混下去, 她鐵定是沒辦法見人的。 * 長樂宮中, 魏昭儀素手微抬, 姿勢美妙的將面前杯盞注滿熱水,淺金色的茶葉徐徐舒展開來, 繼而散發(fā)出裊裊香氣。 第一杯自然要奉給魏太后,魏昭儀恭謹說道:“這是上好的君山銀針, 妾不敢藏私,特來讓姑母嘗嘗。” 魏太后眼皮都不抬一下, “你那里能有什么好東西,還不都是哀家跟皇帝賞的?!?/br> 魏昭儀神色微僵, 繼而恢復(fù)如常, “同樣的茶葉, 不同人沖泡出來的滋味也會不同, 姑母試過便知道了?!?/br> 這話倒不假,魏語凝在家中專研的便是茶道、刺繡跟書法,且樣樣都做得不錯。 畢竟是自家內(nèi)侄女,太后不便拂其面子,只嘆道:“魏家的女兒自然個個都是好的,只是論起才學(xué)智慧,雨萱比你還是差了些。” 大約正因魏雨萱生就一副絕世姿容,如今心氣格外浮躁;反倒是這個素來看不起的庶女內(nèi)秀于心,瞧著反倒順眼許多。 雖然是夸獎,對魏昭儀來說未必好聽,只有對于容貌不足的女人才會夸獎其才學(xué),魏雨萱生得再蠢,魏家人不還是視之如珠如寶么?可見所謂的公平就是個笑話。 魏昭儀只笑了笑,“四meimei最近勤于練舞,已經(jīng)大有長進,想必定能一舉得勝。” “哀家只盼著她莫出丑就好。”魏太后冷聲道,“中秋宴上多少王室宗親,她堂堂一個嫡出之女出來獻舞已是自降身份,若這般還不能獲皇帝垂青,當真無用之至。” 魏昭儀柔聲道:“今時不同往日,四meimei的性子已經(jīng)磨得圓融多了,陛下見了定會喜歡的。” “但愿她真能學(xué)乖?!蔽禾髮@個侄女兒亦有些無可奈何,縱想提拔,無奈她實在不中用。而經(jīng)過前段日子的碰壁,魏太后也歇了心思,總不能讓她腆著老臉把魏雨萱送到太和殿去,那更和粗使賤婢無異了。 就連這次的主意魏太后也不十分贊同,大庭廣眾之下獻舞從來都是舞姬所為,豈有世家之女效仿這等娼妓下流行徑的? 然則魏昭儀的話說得好,“四meimei一心想侍奉陛下,姑母若不成全,倒不怕四meimei因此怨您?橫豎這趟功夫是為她所做,無論成與不成,她都會領(lǐng)您的情,也不枉姑母這幾年好生相待?!?/br> 魏太后年紀大了,越發(fā)念起舊情來,正是這幾句話令她有所軟化,遂輕輕嘆道:“罷了,哀家哪還管得了這些,禍福都由她去吧?!?/br> 她霍地看向面前大侄女,“你當真是為了雨萱著想?”從前倒不見兩姊妹這般親厚。 魏昭儀靜靜說道:“雨萱也是我meimei,同氣連枝,她過得不好,我又怎能好過?這回也是見她實在可憐才勉強幫她拿個主意,否則,難道讓她像我一樣陷在這深宮里?” 太后想起這些年對大侄女的苛待,不禁默然無語。 魏昭儀則斂眉垂首,悄悄掩去眸中一抹戾色。 * 林若秋本來不想去中秋晚宴的,嫌人多擁擠,可聽說御膳房來了一個精妙的點心師傅,一手冰皮月餅更是絕活,林若秋便再也坐不住了。 這師傅是只負責壽宴的,輕易請他不到,若想品嘗美味,可不就只有到席上去么?好在林若秋所處的座次不十分醒目,且又僻靜——這在外人看來似乎顯得不夠重視,可林若秋樂得如此,她反而認為這是皇帝對她的優(yōu)待,若楚鎮(zhèn)在這樣的盛典還對她格外關(guān)照,林若秋反而疑心他把自己往火坑里推。 如今她保持了低調(diào)的做派,魏太后自然更加放心,只淡淡瞥了眼就不再理會。比起昭憲那時候的風(fēng)光,這個林氏實在不成氣候。 林若秋一面飲著杯中的酸梅汁——應(yīng)該是魏安特別換給她的,她看別人碗里都是甜酒——同時留神打量殿中形形色色各號人物。 皇后慣例稱病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