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嘆道:“也只好讓他們如愿了?!?/br> 與其等別宮里的人來“仗義執(zhí)言”,倒不如她自己裝得豁達些,也好落一個賢惠的名聲。好在滿月過了還有周歲,到那時想必再沒有天災出來搗亂了。 林若秋計劃已定,晚間楚鎮(zhèn)過來時,她便娓娓提起將滿月宴用度減半的事——當然不能不辦,這畢竟是景婳的大日子,只是少不得得辦得簡單些了。 誰知她甫一開口,楚鎮(zhèn)便斷然搖頭,“不可,朕的女兒憑什么受這種委屈?朕不會同意的。” 林若秋只當他是以退為進,索性將事情攤明了說,“陛下的家事再大也大不過國事,若為了一位剛出世的公主大肆cao辦筵席,又恰逢多事之秋,外頭人難免會說陛下不愛護您的子民,臣妾不愿讓陛下受流言所累?!?/br> 楚鎮(zhèn)冷哼道:“朕的子民?朕的子民又非個個都是朕生的,朕偏心自己的孩子何錯之有?” 林若秋愣住了,雖然皇帝的態(tài)度很無賴,聽著卻很有道理——因為他是天子,任何自私的話都能說得理直氣壯么? 楚鎮(zhèn)盛了一碗奶白色的鯽魚湯端到她身前,“放心,此事朕自有安排,定不叫你為難便是。” 林若秋只得保持緘默,她埋頭啜飲了小半碗才想起來,鯽魚湯貌似是下奶用的。 所以楚鎮(zhèn)還是嫌她奶水太少了么?呃,這話聽起來怎么怪污的…… ☆、第57章 滿月宴 不過她還是非常盡職盡責地將那碗湯喝了個罄盡,照乳娘的說法, 她喝再多鯽魚湯豬肘子湯都是白搭——反正她也沒有奶。 晚飯之后, 林若秋又喝了一碗桃紅四物湯, 天天喝這些湯湯水水的,她覺得自己都快變成水庫了, 戳一戳都能漏出來。不過卻十分有用,這才兩周不到,她產后的惡露已經排得差不多, 聽說有些婦人過一個月都還滴滴答答的哩。 只是有一樁十分痛苦, 紅柳仍不許她洗澡,務必要她待足了數(shù)目再說。林若秋拗不過她, 只得服軟,雖則她是瓊華殿的主人,但看紅柳才更像這殿里實際掌權的人物——也許過上三年五載, 紅柳會被她培養(yǎng)成一位人擋殺人佛擋殺佛的容嬤嬤。 林若秋只得讓紅柳打水為她擦身,好在如今天不算熱, 她又不太出去,算起來并沒出多少汗,自然也就不太難受, 晚間清風一吹,反倒涼絲絲的十分宜人。 擦身之后林若秋便換上輕便的小衣,兩條白花花的胳膊坦然露在外面, 她自個兒卻盤膝而坐, 在床帳內搗鼓起來, 又是屈腿,又是下腰——說是跳舞,倒不如說像跳大神。 楚鎮(zhèn)是個男人,自然看不懂這些,只好奇咦道:“做這些好玩么?” 林若秋白他一眼,“自然是有用處的,太皇太妃傳授我這項秘功,說是能早日恢復肌膚嫩滑,若二八佳人。” 楚鎮(zhèn):“……其實你離二八佳人也只多了兩年。” 林若秋當然知道,正因如此才格外擔憂,聽說女人生完孩子之后就會加速衰老,可她一生中最美好的青春年華還沒過完呢,她怎么能甘心? 故而找黃松年驗過那張方子的真?zhèn)危秩羟锉懔⒖淘囉闷饋?,這些稀奇古怪的動作也是太皇太妃教她的,說是配合使用,可事半功倍,尤其可使那處緊致若處子一般——大概就類似現(xiàn)代常用的深蹲。 林若秋雖不曉得是否有此奇效,但每日晚間這么試一試,倒覺得神清氣爽,睡覺也更加香甜,只當是做一套瑜伽或者柔軟體cao。不知是否心理因素,每日照鏡子,氣色也好了許多,比起生完孩子后那幾天憔悴的光景,著實顯得年輕又鮮嫩。 至于對下部的作用嘛……則有待實際驗證。 可能是受楚鎮(zhèn)的情緒影響,林若秋覺得自己不知不覺中也染上一絲焦急——這男人最近看她的眼睛都能冒綠光了,她除非是瞎子才能裝作不知。 景婳的滿月之期很快就來了,林若秋因先前的提議被駁回,只好眼睜睜看著楚鎮(zhèn)做成了一場熱熱鬧鬧的盛宴。她本來以為楚鎮(zhèn)是想從自己的私囊取出一部分來添補,免得落人口舌,誰知這位皇帝陛下的主意更絕,他竟假借祈福的名義來為公主賀喜,于慶典上大肆舉辦祭禮,祈禱國運昌隆、天災平息。 如此眾人還能說些什么?既然這場盛事為圖上達天聽,那自然花再多的銀子都不算奢靡,畢竟小公主是本朝的祥瑞之兆,難道要說他們不愿小公主平安康???那等于是在污蔑國祚。 不止如此,楚鎮(zhèn)借著皇親國戚、文武百官齊聚一堂之機,亦趁機提出募捐的建議,之前賑災皆仗著國庫出銀,全憑自愿,可如今人都來了,皇帝又發(fā)了話,再不出點血未免說不過去。何況當著許多親朋的面,誰又肯說自己慳吝無德?自然得竭盡全力的表示慷慨。 林若秋抱著女兒站在一邊,笑得如沐春風,心底卻不免暗暗吐槽一番,皇帝也忒狡猾了,連親生女兒都舍得利用,她還以為這人單純是為她出氣哩。 盡管如此,她亦不得不對楚鎮(zhèn)豎起大拇指,換了她絕對想不出這樣精妙的主意,這樣婳婳的風光有了,國庫也更充裕了,豈非兩全其美? 只是對有些人而言,事情就不那么美好了。 宴會結束之后,林若秋隨魏安等人一同盤點這回募集到的錢銀,便聽皇帝在那慢悠悠的發(fā)話,“如今百官們都肯踴躍分憂,朕的后宮也該出一份力。傳旨下去,自今日起,各宮每月的份例減半,應季的絹匹布帛也都裁減四成,俟西南風波平息之后再行恢復。” 魏安小心翼翼道:“長樂宮中就不必了吧?” 楚鎮(zhèn)面無表情,“太后乃朕的母后,自當體同一心,為天下人之表率,想必母后若得知此事,亦會大表贊同。” 林若秋心道您這就是睜著眼睛說瞎話了,誰都知道滿宮里就魏太后最奢靡,每月宰的肥雞嫩羊數(shù)不勝數(shù),吃不完的還得拿去喂狗,您這一下子猛然減半,豈非要了她老人家的命? 但既知曉楚鎮(zhèn)此舉是在幫她出氣,林若秋便不多說什么了。誰叫魏太后故意拿小公主扎筏子?她既要跟婳婳過不去,就別怪婳婳的爹跟她過不去。 果不其然,月例減半的詔令剛頒下去,長樂宮就傳來了魏太后肝氣疼的消息,林如秋估摸著她這回真氣著了。畢竟這些年皇帝雖跟她明里暗里有些隔閡,可面子上對這位母后仍是恭恭敬敬的,從不許旁人詆毀,魏太后更想不到皇帝一出手便這樣厲害,偏偏楚鎮(zhèn)所用的借口又是這樣冠冕堂皇,她還不能反駁過去。 魏太后再氣,也只好忍耐著先過兩三個月清苦的日子,誰叫她喜歡拿災民說事,如今外頭人人都在吃苦,獨她一位尊貴的太后享福,未免太說不過去。 比較起來,林若秋這廂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