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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若秋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心理素質(zhì)。 進(jìn)殿之后, 她姿勢優(yōu)美地俯伏下去, “妾參見太后,參見陛下?!?/br> 及至抬起頭,她才發(fā)現(xiàn)殿中的人真是不少, 連謝貴妃和趙賢妃等人都來了, 竟擺出三堂會審的陣仗, 她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大事? 林若秋竟不知該害怕還是該受寵若驚。 楚鎮(zhèn)見她面露疑惑, 終忍不住道:“無須多禮,先起來吧?!?/br> 魏太后抬起眼皮,不冷不熱的道:“皇帝倒真心疼林氏?!?/br> 楚鎮(zhèn)正色道:“母后, 事情尚未徹查清楚,還請您莫要冤屈平人。” “是么?不是林氏, 莫非哀家自己想要毒死哀家?”魏太后淡淡說道,“柳太醫(yī),你來說。” 柳成章作了一揖方才上前, “啟稟陛下, 太后娘娘昨夜突發(fā)吐瀉之癥, 據(jù)查,乃因食用了一盒糕點所致?!?/br> 難怪魏太后臉色這般蒼白虛弱,林若秋還以為是沒傅粉的緣故,原來是生病了,但這與她有何干系? 林若秋只得挺直脊梁道:“臣妾昨日的確送了些點心,但只想太后娘娘嘗個鮮,想來是無礙的?!?/br> 莫非魏太后脾胃虛弱至此,幾塊點心都克化不動么?可她在山莊里頭還頓頓大魚大rou呢。 魏太后使了個眼色,她身旁的崔媼便捧著一碟托盤出來,柳成章一一嗅過,又掰開嘗了些許,肅聲說道:“這些芙蓉酥是由桐油炸制而成,桐油炸食雖清香撲鼻,卻不可擅用,因有大毒,損五臟,傷脾胃,幸而太后娘娘所食不多,只是出現(xiàn)下痢之癥,若再多食幾塊,后果恐不堪設(shè)想?!?/br> 林若秋總算明白了,這是一個為她而設(shè)的局,早知如此,她就不該送那些吃食來,平白讓人鉆了空子——虧她還以為能與這位太后娘娘修復(fù)關(guān)系呢,終究是她太蠢。 事已至此,強(qiáng)辯也是無用,林若秋唯有重重頓首,“臣妾并未做過,求太后、陛下明鑒?!?/br> 此番之事來得蹊蹺,楚鎮(zhèn)自然不會盲目聽信,只因魏太后一口咬定,他才不得喚來林若秋對質(zhì),當(dāng)下便向魏太后道:“母后,許是瓊?cè)A殿中的廚子用錯了東西,誤把桐油當(dāng)成了香油,才釀出這場誤會,不如……” 皇帝自然寧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無論是妃嬪謀害太后、或是堂堂太后用一己之身去陷害妃嬪,傳出去都是難堪的丑聞——何況他根本不相信林若秋會做這種事。 魏太后冷著臉道:“皇帝,究竟是你太過寵愛林氏,還是你覺得哀家太蠢?宮里的廚子會連桐油和香油都分不清么?” 一面卻搖了搖頭,悵然道:“大約在你心里,恐怕還以為哀家在陷害你的寵妃,存心與林氏過不去罷?” 林若秋低垂著頭,白眼幾乎翻到天際,她能想象魏太后迫不及待要除去自己,卻想不到會是這樣粗淺的手段,誰會傻到在吃食里頭下毒,這不明擺著說自己是兇手么? 無奈魏太后身份擺在那里,縱然此事疑點重重,眾人亦不敢質(zhì)問半句。 皇帝跟太后幾乎比賽似的冷著臉,殿中氣氛十分肅穆。 還是謝貴妃擅長處理這種局面,想了個折中的主意,“臣妾也不信昭容meimei會做這種事,也許其中有什么誤會也說不定。陛下不若請昭容meimei暫且歇息幾日,待事情查清之后再行論處?!?/br> 這意思便是要將林若秋禁足。 禁足這種事雖也不好受,但比起快刀斬亂麻的給她定下罪名,倒是有個緩沖的期限較好。魏太后這回幾乎是犧牲自己的名譽來陷害她,林若秋不能不賞老人家一個面子,當(dāng)下靜靜說道:“臣妾愿意領(lǐng)罰。” 她本來也非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個性,更不想讓皇帝難做,莫非要楚鎮(zhèn)撕破臉指責(zé)魏太后無理取鬧么?天地君親師,若皇帝對親媽都不尊重,世人對這位陛下也無須尊重了。 楚鎮(zhèn)微微闔目,“既如此,先將林昭容挪去聽雨樓,若誤會最終得以澄清,再搬回瓊?cè)A殿不遲?!?/br> 皇帝莫非要將她打入冷宮?林若秋先是一怔,幾乎以為自己已失寵了,及至接觸到楚鎮(zhèn)安撫的意思,她才心領(lǐng)神會明白過來:敢情他以為瓊?cè)A殿里暗藏jian細(xì),在那糕餅里頭做了手腳。 這樣也好,她若搬去聽雨樓,一方面能使隔岸觀火之人放松警惕;另一方面,她在聽雨樓有皇帝的親衛(wèi),自然安全更能得到保證。 既知楚鎮(zhèn)對自己并無懷疑,林若秋便一切皆安了,她最怕的就是楚鎮(zhèn)不信自己,那她再清白也白搭。現(xiàn)在卻好說,只要皇帝還記著她、念著她,那她總有出來的一日。 林若秋再度躬身施了一禮,便跟隨魏安默然退下。 魏太后臉上不禁露出滿意的神色,比起方才虛弱之狀卻好得多了。 趙賢妃方才看了半天熱鬧,始終沒找到插話的機(jī)會,此刻趁機(jī)說道:“陛下,昭容meimei既已挪去聽雨樓,公主便無人照拂,不如由臣妾……” 楚鎮(zhèn)冷冷打斷她,“不必了,朕會命人將公主移去太和殿,由朕親自照拂,方可安心。” 趙賢妃不禁傻眼,她以為經(jīng)過此事,皇帝多少會對林氏有些不滿,莫非他竟深信林氏是無辜的么?林氏何德何能? 怏怏別過頭,正對上謝貴妃似笑非笑的眼,趙賢妃不免更加生氣:這謝氏究竟有什么可得意的?橫豎火沒燒到她倆身上來,可兩人終究也沒討著好。 不提眾人之間的勾心斗角,皇帝臉上似乎頗有倦容,只冷冷向魏太后說了聲“兒臣告退”,便大步離去。 似乎完全沒將這位母后的面子放在眼里。 魏太后臉上微微僵硬了一剎,隨即恢復(fù)如常。 眾人見狀,各自施禮告退。 * 內(nèi)室之中,魏太后湊著痰盂嘔了好一陣子,直至連隔夜飯都快吐出來,這才覺得神智略清爽了些。可到底是上年紀(jì)的人,哪經(jīng)得起這般上吐下瀉的,更別說昨兒個往茅房跑了一夜,魏太后只覺五臟六腑都不是自己的了,滿頭滿臉都是累出的汗。 崔媼只好拿棉布細(xì)細(xì)為她擦拭干凈。 忽見屏風(fēng)后一個窈窕的人影閃身出來,魏太后即刻重重?fù)澣ヒ徽?,厲聲道:“你給哀家的下了什么藥?” 魏語凝跪在地上,并不敢捂臉,只平靜說道:“只是些尋常下痢的藥物,太醫(yī)說您近來有食積之癥,腹脹若鼓,原該如此治療。臣妾并不敢有損太后鳳體。” 魏太后冷笑道:“你倒撇得一干二凈,那芙蓉酥的桐油莫非不是你加的?” 就算那林氏真有不臣謀逆之心,魏太后也不信她會在吃食里下毒,何況昨日送來的那簍酥餅魏太后碰都不曾碰過——她根本不可能接受林氏的好意,想必林氏也知道這點。 魏語凝輕輕抬頭,“太后您既然清楚,方才何故還幫臣妾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