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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只手臂緊緊箍著,比蟹鉗還厲害,她怎么也動彈不得。 林若秋只得放棄抵抗,認命地道:“陛下要怎么罰,臣妾悉聽尊便就是?!?/br> 當然是不講理的,可他是皇帝,想怎么不講理都成。林若秋只得受著。 她原以為照皇帝那古怪的心思,總得讓自己受點罪才成,可誰知等來的并沒有狂風驟雨般的動作,而是唇上一點溫熱的觸感。 楚鎮(zhèn)在上頭輕輕啄了下,溫聲道:“這趟去行宮未必能得清閑,朕便想著在宮中時跟你多親近親近,不知你可介意?!?/br> 他雖不知宋氏的意圖是什么,可有皇后在,楚鎮(zhèn)自當為林若秋的名聲考慮——愛是克制,若兩人仍廝纏不放,那林若秋在言官那頭的風評肯定就不太好聽了,他總得顧及到這些。 林若秋心頭一暖,總以為皇帝太過恣意而為,如今看來,分明是個共情能力很高的人。比起楚鎮(zhèn)不管不顧的因她而廢后,她更愿意他徐徐圖之,看來皇帝已聽取了她的意見,并且嘗試從她的角度來理解這件事。 這便令她很知足了。 林若秋抱著他健壯的頸子,柔聲道:“臣妾明白。” 她本來也沒打算做妲己褒姒一流的人物,成日家酒池rou林地快活。如果可能的話,她更愿意與楚鎮(zhèn)做一對平凡的夫妻,窗下畫眉,老來弄孫——目標很遙遠,但不試試怎么知道? 楚鎮(zhèn)莞爾,在她眼角復親了親,這才松開縛著她的兩只胳膊,起身下床。 林若秋詫道:“陛下往哪兒去?” 等她看到楚鎮(zhèn)再度拿出銀托子和緬鈴時,她便徹底無語了,說好的克制呢? 楚鎮(zhèn)欣然道:“等到了行宮,朕再與你做一對明君賢妃,如今還不到時候?!?/br> 敢情他想趁這幾天將以后的份補足,這人的算盤打得真精,半點也不肯吃虧的。 林若秋懷疑他又從黃松年那里討了些不該吃的東西,沒道理春天過去了,人還能繼續(xù)發(fā)-春的。 * 宋皇后一并啟程的事就這么決定了,眾人雖有些詫異,倒也不十分震驚,如趙賢妃等人則暗暗高興:尊卑有別,有皇后這尊大佛壓著,看那個林若秋還如何囂張得起來。 林若秋可無暇理會這些,比起上次輕輕松松隨皇帝出宮,這趟她要cao心的事就太多了,除了兩個孩子的飲食起居,宮中的事務她也須交接好:不著急的可以先放一放,剩下地則斟酌一番,帶去行宮辦理。 亦即是說,她在宮里擁有了更大的話語權,不再是皇帝身邊的一個無名小卒,而成了類似于部門經(jīng)理的人物。林若秋想到此處便不禁嗟嘆,如果可以,她更愿意當無名小卒哩。 ☆、第99章 豬隊友 甚至于她在人員名單上也有部分決定權, 當然得先請示皇帝。瓊?cè)A殿的乳母下人不消說,自然是得帶去的, 否則兩個孩子她可照應不過來;除此之外, 便是宮里的各位娘娘主子了。 魏太后上次十分積極,這回卻一反常態(tài)地意興闌珊,皇帝象征性地邀請過,也被魏太后給拒了,寧愿留在宮中消夏。林若秋情知母子間的隔閡依然存在,可對她來說并不算壞。魏太后不來, 她自然更加省心,免得再鬧出溫嵐那回的事來——想到此處, 林若秋眉頭一皺,決定提醒皇帝加強行宮周遭的戒備, 省得讓永安大長公主有機可乘。 因李家在京中正處于炙手可熱的階段,林若秋便也問過李薔的意思,她原以為似李薔這樣的自尊自傲, 又素以容貌為恥, 必定不愿出去見人, 可誰知李薔卻很爽快的答應了。 這令林若秋十分納悶, 起先以為她是待慣了北狄,受不了京中酷熱,才想到行宮舒坦舒坦, 可李薔并不似貪圖享受之人, 再與宋皇后的異狀聯(lián)系起來, 林若秋心頭的猜測便漸漸明晰:毫無疑問,這兩人已搭上線。 她自然沒有攔阻,甚至隱隱期盼宋氏的計劃能夠成功:倘若她真想逃出這塊藩籬,總得讓她試一試。 可林若秋在這件事里頭何嘗沒有私心?盡管當著皇帝的面百般撇清,可她心里明白,自己對那張鳳座其實是有幾分妄想的,誰不想一朝成為人上人,誰不想為自己的兒女尋一個好出身?林若秋也想,可她更畏懼人言,寵妾而滅妻,不僅是對皇帝的苛責,亦是對她的指控,她不愿背負這樣的罪名。 若宋皇后自己舍棄這副高位,事情便能圓滿干凈的解決,林若秋也不必承擔任何責任。她清楚自己有點又當又立的跡象,可人生在世,有哪個是能隨心所欲而為的?宋皇后當初不也是為人言所縛,才不敢舍棄一切來抗旨么。 或許她也得活到宋皇后這個年歲,才能真正膽大起來。 既然邀了李薔,林若秋也順便邀請安然——反正人都這樣多了,再多一個也沒什么吧,林若秋近乎破罐子破摔地想著。 正好姊妹間也能說些悄悄話。 可安然仍是拒絕,她新封了婕妤,正享受著一人獨居一宮的滋味,可不想到行宮那擁擠不堪的地方。況且御膳房的幾位大師傅雖被皇帝一并帶去,可更多的廚子還留在宮里呢,比較起來,還是宮里能嘗到的花樣更多些。 林若秋無法,只得將她撇下。倘若說這宮里還有一個比她更懶的人物,那必屬安然無疑了。她是烏龜,被人推著好歹還肯動一動;可安然卻是那整日倒掛的樹懶,哪怕死了一定也是懶死的。 人皆有從眾之心,趙賢妃眼見偌多的人馬浩浩蕩蕩準備出宮,亦難免眼饞心熱,去年是因為摔斷了腿才沒能去成,今年機會正好,憑什么不去? 趙賢妃便欲命人收拾行裝。 川兒跟在身后,巴巴望著她道:“那宮里的事您就都不管了?” 趙賢妃沒好氣道:“來來去去就那么些事,有什么可管的?!?/br> 不過是各宮的宮人打牙犯嘴,再不然就是丫頭太監(jiān)們鬧些假鳳虛凰的故事——哪怕是鄉(xiāng)下的里正都不會管這些呢。 況且這宮中的權柄本就被謝婉玉分去一半,后來林如秋蒙皇帝垂青,又分去了一半,趙賢妃手中權柄所剩無幾,還有什么可留戀的?她算是看明白了,這宮里混得再好都不及有個孩子,有子萬事足,林若秋眼下兒女雙全,可不就風光上天了。 趙賢妃恨恨的道:“聽說連謝婉玉這回都要跟著去,你說她打的什么念頭?” 想必也是聽說林若秋的皇長子是在行宮避暑期間懷上的,謝婉玉才耐不住了罷,也想去撞撞運氣。她平素裝得再好,再怎么清高自詡不肯爭寵獻媚,可事情到了眼前還不是慌了手腳,這不就想要個孩子了? 趙賢妃自不能讓她拔得頭籌。 川兒瞅著她道:“您莫忘了,是陛下不叫您生。就算您跟著去了,陛下照樣不會召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