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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含羞別過頭, “說了該克制,陛下您卻又不自持了?!?/br> “你在朕跟前, 朕如何能自持?”楚鎮(zhèn)撩人的手段也愈發(fā)進益了。 末了兩人雖未正式入港, 林若秋也由著他親親抱抱了一會兒, 橫豎這是在自己宮里——沒關(guān)系。 楚鎮(zhèn)摩挲著她柔白細(xì)膩的頸,“其實朕也該給你裁幾件衣裳?!?/br> 又來了又來了,男人對女人的愛好恰如女人對洋娃娃的愛好,林若秋忍不住翻起白眼,她自己都不嫌衣櫥里的衣裳太少,皇帝卻總替她著急,可見她名聲敗壞有一半都是因楚鎮(zhèn)的緣故,她自己倒想清清白白做人呢,皇帝卻迫著她奢靡無度,她能有什么辦法——當(dāng)然這話說出來就太討打了,她聽著都像得了便宜又賣乖,旁人自然更不信。 平常她或許就遂了皇帝的意,順道為自身謀求點福利,不過如今時候非常,林若秋當(dāng)然不想站出來當(dāng)靶子,因謙遜的道:“陛下的好意臣妾心領(lǐng)了,等開春之后再說罷?!?/br> 橫豎冬天裹著厚厚的棉襖顯不出身材,做再多衣裳給誰看?等開春之后,宋皇后的事也淡了,她就算打扮得和蝴蝶一樣花枝招展也沒人敢說些什么。 楚鎮(zhèn)只好由她,又輕輕擁著她的肩道:“適才朕來前你在想些什么,看你魂不守舍的。” 林若秋露出一點模糊笑意,將心中淡淡的憂桑咽了回去,“臣妾只是想和陛下白首共老?!?/br> 許是太皇太妃那番話觸動了她,她發(fā)覺當(dāng)皇后未必真是件好事,太宗和先帝兩朝就不說了,宋皇后這個皇后過得也并不快活,如今雖逃出樊籠,卻只能隱姓埋名地度日——好在有李清陪著她,大約她也是甘之如飴的。 想到此處,林若秋重新振作起來,試都沒試,她怎么能先退縮?就算她沒在適當(dāng)?shù)臅r機出現(xiàn),眼見人卻正是她心儀之人,今后幾十年的光陰,還不夠彌補那段空缺與遺憾么? 她深信自己有能力、也應(yīng)該獲得這份幸福,不過在那之前,她需要再度確定楚鎮(zhèn)的心意。 林若秋遂凝睇著皇帝,輕聲說道:“若陛下的心思有所反覆,請務(wù)必先告訴臣妾,臣妾絕無怨言?!?/br> 她固然很想成為楚鎮(zhèn)的皇后,可也并非這個名分不可,若迫于形勢需稍稍推讓,她也甘心遵從——只要楚鎮(zhèn)與她永不相欺。 男人在她額上烙下溫?zé)嵋晃?,鄭重道:“朕的心意絕無改變,愛卿勿憂?!?/br> 林若秋眼眶潮潤,唯有緊緊抓著他的衣襟,將那點濕意努力忍回去——太高興了,甚至有點想哭。 楚鎮(zhèn)拍拍她的臉頰,笑道:“還多心么?” 林若秋拼命搖頭,她深知男女之間的感情消耗多半來自于雙方的不信任,難得楚鎮(zhèn)愿意這樣包容她的疑慮,還耐心的作出解釋甚至安慰她,她自然對此感恩戴德。 今后,無論宮中形勢如何變化,她相信自己都能以平靜的態(tài)度坦然面對——只要她知道,楚鎮(zhèn)心里始終是有她的,這便夠了。 * 雖還未正式入冬,趙賢妃體貼嬪妃宮人,早早就吩咐尚宮局發(fā)下了冬衣棉絮,橫豎是些惠而不費的事,就和先前的例湯一般,不外乎邀買人心的手段。 林若秋看多了她這段時日的做作,自然見怪不怪,況且眾人漏夜守靈,沒點厚衣裳擋擋寒氣還真不行,林若秋還真有點慶幸趙賢妃提出這些,這樣她就能順理成章將手爐捎進來了。許是生了兩個孩子的緣故,她比常人尤其怕冷了,只是身為嬪妃表率,她不便帶頭搞特殊,趙氏的舉動反為她提供了擋箭牌。 這一晚眾人如常值夜,各自都有些犯困,錢婕妤更是早就打起盹來——她這幾天著實累得夠嗆,宮里嬪妃本就所剩無多,雖又添了一個李婕妤,可進宮時日尚淺,論資歷,錢婕妤更排在安然、李薔等人前頭,她亦不敢犯了差錯惹人恥笑,因此這些天竟規(guī)規(guī)矩矩隨在幾位娘娘身后,道士們讓下跪便下跪,讓誦經(jīng)便誦經(jīng),一日下來,腿腳都麻了,覺也睡不好。 謝貴妃見眾人都有些神志懨懨,遂吩咐明芳,“讓底下送些濃茶來吧?!?/br> 于是宮人奉上熬得釅釅的茶水,可巧一個婢女捧著茶盞從錢婕妤面前經(jīng)過,失足滑了一跤,茶水連同泡爛了的茶葉悉數(shù)潑灑在錦緞鞋面上。 還好那茶放了多時,并非guntang,不足以令人受傷,可錢婕妤也夠著惱的。奈何靈堂面前不便發(fā)作,那宮婢又不住地請罪,錢婕妤只好胡亂一擺手,“罷了罷了,你下去罷?!?/br> 遂躬下身,準(zhǔn)備掏手絹擦拭鞋面上的污漬,誰知這么一低頭的功夫,她袖中滴溜溜掉出一只晶光燦燦的翡翠手鐲。 立刻有眼尖的叫嚷起來,“呀,這是什么?” 明芳眼疾手快將東西拾起,交到謝貴妃手中,謝貴妃細(xì)細(xì)端詳片刻,似笑非笑道:“這樣的鐲子,本宮在披香殿似乎見過?!?/br> 錢婕妤紅頭漲腦,正要解釋,趙賢妃斷然制止了她,且柳眉倒豎道:“下作的東西,偷盜竟偷到本宮這里來了,還不快回宮閉門思過去!” 因命人堵上錢氏的嘴將她押回去禁足,眼看著證人消失,趙賢妃方才松口氣朝謝貴妃走去,預(yù)備將東西討回來。 謝貴妃含笑道:“到底是meimei深明大義,這么快就將賊盜處置了。” 趙賢妃則打著哈哈,“還是jiejie慧眼如炬,否則怎能知道錢氏包藏歹心?” 兩人互相吹噓一番,因?qū)⒋耸掳聪虏惶帷?/br> 回去之后,紅柳便嘀咕道:“錢婕妤再怎么眼皮子淺,又怎會盯上披香殿的東西?何況那只鐲子成色上佳,水頭十足,賢妃娘娘豈會不好好保管著,這么容易叫人偷拿了去?” 林若秋笑道:“你既知道就算了,咱們也不必拆穿,橫豎是她們自己的事,趙賢妃這回可當(dāng)真偷雞不成蝕把米了?!?/br> 看來趙氏為著繼立為后已急出火來了,竟病急亂投醫(yī)去找錢婕妤幫忙。雖說錢婕妤與魏太后沾點遠親,如今魏氏嬪妃都不在了,按說會看重她些,可魏太后抱定宗旨不干己事不張口、一問搖頭三不知,怎么會去管這檔子閑事?更別說錢婕妤還是個嘴笨的。 嘴笨的人還貪心,迫得趙賢妃拿出這枚鐲子將其收服,可惜事有不巧,讓謝貴妃逮了個正著,兩方丟盡顏面——那倒茶的宮女怎會冒冒失失的,林若秋很懷疑是謝貴妃的手筆,這下趙賢妃為了維持清白人設(shè),只好與錢婕妤斷絕交情,而錢婕妤因她落井下石推自己頂缸,只怕也恨透了她,更不會幫她在太后跟前進言。 為了區(qū)區(qū)皇后之位,謝趙二人如今已勢成水火,目前看來趙賢妃動作頻頻,可謝貴妃卻更勝一籌,每每都能洞察先機——想必一場持久戰(zhàn)是免不了的。 王氏再度進宮來請安時,亦留意到宮中肅殺的氣氛,“聽說朝中文武群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