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鑒定的時間是在近期,他雖然不確定尹醫(yī)生是怎么讓曉去驗血緣的,但至少他總算知道為什么曉從一開始就那么反對他跟尹醫(yī)生見面。難道曉以為他親生父親出現(xiàn),自己就會不要他了嗎?即使尹醫(yī)生是曉的父親這件事,讓他難免感到驚訝,不過那在自己和曉之間并不會造成任何妨礙……最少,自己也會想辦法將這問題解決掉。看著最后一張署名尹時森的信紙上,只簡單注記著約定見面的時間地點,就算整張紙都沒寫會面的原由,光憑前面的血緣鑒定書,夏夜臣也猜得到對方特地將信寄到公司給他的目的是什么。這種時候才想來跟他搶曉,未免太瞧不起人了?!而且見面的時間甚至還剛好約在今天晚上,這不是擺明早就算好信寄到的日期,讓他沒法多做準備,連猶豫的空間都不多給嗎?夏夜臣想了想,便將鑒定書連同那封信收回信封袋中,決定傍晚回家先讓曉知道這件事情后,再出門去見尹時森。畢竟他曾答應(yīng)過曉,不和對方見面。當(dāng)曉看見那封信時,他正坐在床邊等臣換完衣服,對于血緣鑒定的印象,他只記得尹時森到學(xué)校找他、臨走前曾替他將落在肩膀上的頭發(fā)撥掉過。這就是父親?從最初的置之不理,到此刻的算計,他絲毫感覺不到那人有值得尊敬的地方。但那又如何?從華夕伶到尹時森,甚至是他的母親……只有臣真正接納他最初的模樣,將他視為人看待,教導(dǎo)他、給了他一切。看著男人換完了衣服、打算出門,曉這才開口問:“你要去見他?”“嗯,不管怎樣,這事總是得要好好處理?!毕囊钩甲叩綍陨磉?,摸了摸他的頭,微笑道:“你之前何必怕我知道這件事?我不會輕易把你拱手讓人的?!?/br>曉深深地望著他,然而卻又保持了他一貫的沉默,自始至終他都表現(xiàn)得很平靜,直到見臣轉(zhuǎn)身準備離開了,他才驀然伸手握住對方的手腕,輕聲地問:“臣,你會回來嗎?”聞言,夏夜臣有些吃驚,旋即無奈地笑道:“當(dāng)然會?!?/br>這家伙怎么都這么沒有安全感呢?夏夜臣不禁如此想著。等曉逐漸松開了手,夏夜臣這才總算得以出門去赴約,而曉也不再回頭去看那一封信,就只是坐在原位、低頭凝視著殘留熟悉體溫的手心,靜靜地,彷佛瞬間成永恒。——直到門再度闔上的聲響傳來,他才握緊了那只手。第六十三章雙方見面的地點是定在醫(yī)院附近的一間咖啡廳,店內(nèi)典雅的擺設(shè)與布置充滿了浪漫的氛圍,給人的印象十分舒服,夏夜臣卻直覺諷刺:難道對方是想跟他敘舊的不成?見夏夜臣準時抵達,尹時森仍顯得一派悠閑,放下了手中的咖啡,隨后起身向來者伸出手,不過夏夜臣只是簡單地朝他點了下頭,便逕自拉了把椅子坐下,完全沒有要回握的意思。尹時森也不太在意,笑了笑、收回了手,便跟著坐到座位上。“尹醫(yī)生,我不是來和你談生意的?!毕囊钩奸_門見山,淡然地說著:“既然我來了,你應(yīng)該也知道我看見那封鑒定書了?!?/br>“只為了鑒定書才來的嗎?”聞言,尹時森不禁加深了笑意,然而話中有話之外,卻又顧左右而言它,“我很驚訝曉居然沒跟著你過來。”“就算他來了,他也不會站在你那邊?!毕囊钩既滩蛔“欀?,很不習(xí)慣其他人用這種自以為是熟人的語氣提到曉。“你很有自信呢。”尹時森這才正對著夏夜臣,緩聲說道:“放心,這點我還有自知之明,很清楚比起我這個半路殺出來的陌生人,他當(dāng)然喜歡你得多。”夏夜臣也知道對方是在故意挖坑讓他跳,只在心里不屑地冷哼了下,表面卻仍十分“有禮”地微笑道:“既然如此,尹醫(yī)生,那我想我們今天的話題到此就能結(jié)束了?!?/br>“不急?!币鼤r森也真的一副不急的樣子,召來了服務(wù)生,逕自替夏夜臣點了一杯美式咖啡后,才繼續(xù)說道:“其實呢,我今天最主要是想感謝你。”夏夜臣抬眼看向他,雖然沒明講,不過倒是清楚地表達出了一個意涵:鬼才信。但尹時森就像沒注意到似地,“我在曉小的時候去看過他一次,多虧了你,他成長很多?!?/br>所以現(xiàn)在才想到要來認兒子?還真是剛好撿了個現(xiàn)成的!夏夜臣心里不悅,卻一語不發(fā),正巧服務(wù)生端了咖啡過來,他看也不看一眼,便說道:“撤掉,我只喝義式濃縮咖啡?!?/br>尹時森跟著指示服務(wù)生換一杯后,隨即回頭滿不在意地笑道:“你還真是不留情面。”“過獎?!毕囊钩祭淅涞鼗卮?,一邊想著如果曉跟他父親同一個德性……他肯定要掐死他!以前小時候不覺得,現(xiàn)在才發(fā)覺——眼前這人怎么就能這么厚顏無恥?自己都已經(jīng)擺明了不想多作牽扯,對方還硬是不進入正題,存心要惹他動怒就是?!夏夜臣也極不愿將時間浪費在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上面,見尹時森又打算開口,他自然毫不客氣地搶先說道:“尹醫(yī)生,你是想循法律途徑、還是私下解決,何不直言?我都樂意奉陪?!?/br>聽見這直截了當(dāng)?shù)膯柧?,尹時森只是往后靠坐在椅背上,姿勢顯得輕松,語氣更像是在陳述事實似地平鋪直敘:“在法律上,我是曉的生父,你不見得比我占優(yōu)勢?!?/br>“的確是,但那又如何?”夏夜臣以帶著挑釁意味的眼神看向?qū)Ψ?,一字一句地說道:“可惜曉快滿二十歲了,屆時我不能決定他的去留,法律不能,你——也同樣不能?!?/br>但是曉會跟隨誰,卻絲毫用不著懷疑。夏夜臣微微一笑,“雖然我不在乎判決結(jié)果,不過我想尹醫(yī)生你是個聰明人,不會浪費時間打這種注定會輸?shù)恼痰摹!?/br>尹時森驀然一滯,旋即跟著笑道,逕自下了結(jié)論:“我已經(jīng)去問過曉的意思了,他一點也不肯跟我走,看來要想彌補他的話,我只好來個長期抗戰(zhàn)了。”聞言,夏夜臣更是不屑:“既然你當(dāng)初就將自己的兒子棄之不顧了,那何必現(xiàn)在才來費這個心思,以父親的身份自居?”“關(guān)于這問題,何不去問問你的雙親?”見夏夜臣皺起了眉,尹時森的語氣越顯循循善誘:“難道你以為當(dāng)初你父親逼我離開,真的如他向媒體所說的那樣,是因為醫(yī)療疏失?難道你不覺得自己的母親待在醫(yī)院里,幾乎一整年都和家人避不見面,是一件很奇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