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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厭惡?他該憤怒、該反擊,就是不該像這樣一昧地承受,這樣地作賤自己!然而呼之欲出的答案,卻讓他更加絕望……高傲的自尊心,讓他無法忍受自己像傻子一般,為對方丟棄原則、拋開應該理性面對的一切,最終換來作繭自縛的結果。夠了,真的夠了。人們總說相遇難相守,這一課,他和曉學得夠多了……夏夜臣繼續(xù)說著,卻冷靜得近乎于冷酷:“你連我的意愿都不在乎了,是不是有一天,你也會像華夕伶殺了我父親一樣,連我有沒有活著都不在乎,以為這樣就能讓我徹底屬于你?”曉第一次從男人口中得知這個訊息,不禁難以置信:“你從來沒有說過這件事……”“何必告訴你?好讓你重蹈覆轍嗎?”夏夜臣滿是不屑。一時之間,曉竟無法否認,先前尹時森曾說過他的性子偏激得越來越像華夕伶,當時他不以為意,但此刻面對渴望獨占的深淵,他卻再也找不到立足點。是否真有一天,他會親手奪走臣的生命……?這樣的念頭讓他感到害怕,他不想失去眼前的人,可他卻又控制不住自己對臣的占有欲,萬一那一天只是遲早會到來,那他怎么還有資格再去碰臣?!夏夜臣看著曉低下了頭,緊握水杯的雙手強忍著顫抖,他卻也在忍,忍著不讓自己伸手去摸這弟弟的頭、去安慰他,不容許自己再繼續(xù)退讓。“曉,我愛你。”夏夜臣閉上了眼,拒絕再去看,才終于逼自己說出了最后一句話:“但是我們不適合在一起?!?/br>第六十八章空氣中,彷佛連呼吸都凝滯了一般,沉重而壓抑,房間內的兩個人都未曾挪動過半分,然而夏夜臣卻感覺彼此的距離已遙遠。他仍坐在床邊,身上也殘留著對方親手替他沐浴過后的水氣,但宣判死刑的,卻也是他。究竟為什么會和曉走到今天這種局面?明明他們之間都還愛著,明明誰也不恨誰……可卻就是再也走不下去了。這又能怪誰?怪曉對他太執(zhí)著、怪他對曉太寵溺?但誰又能夠否定,那不是他們當初愛上彼此的原因?然而當一切過了頭,愛便成了折磨,讓兩人不斷地互相傷害……夏夜臣默數(shù)著流逝的分秒,強迫自己忽略對方還待在他身旁,那感覺讓他很難受,但至少他相信,他們各自都需要一段時間的沉淀。或許幾個月,或許幾年,甚至這輩子從此不再相見都有可能,可感情的事,原先就強求不來,也不是唯有兩個人膩在一起,才叫相愛。夏夜臣不愿放任這份感情被痛苦消磨殆盡,于是選擇放手,但曉卻放不了,即使他清楚自己再也無法讓眼前的人改變心意,卻還是想用盡所有辦法挽回。他想鎖住臣、占有對方的一切……可這些他確實都做了,換來的,便是今日這個結果。深深的無力感攫取了他,最可悲的,莫過于就算他真的親手奪走了臣的生命,他依舊無法讓臣徹底屬于自己。他究竟缺少了什么,才會失去臣?他不了解該怎么做才好,想得到的方式都已一一實踐,然而逐一被證實是錯誤的之后,只更加茫然無措。唯一清楚的只有一件事——臣是強求不來的。而自己所能做的,就是尊重他。曉想再一次握住男人那雙溫暖修長的手,然而提不起勇氣的結果,讓他只能緊緊反握雙手,壓抑住心中的沖動,就深怕臣真永遠拒絕了他。但掙扎不安的焦慮情緒,仍讓他不禁開了口,低聲問著:“我們什么時候才能適合?”“我不知道。”夏夜臣回答得輕緩,反而又將問題扔給了曉:“等你有一天覺得適合了,還是想回來時,再回來吧?!?/br>很輕的一句話,卻重重壓在曉心上,讓他只能驀然摒息,望著臣,久久無法言語。他沒有再繼續(xù)問臣,會不會等他,對方給他的希望卻已足夠,即使這份希望顯得渺茫而沉重,但既然臣將選擇權給了自己,那是不是代表他們之間,未來還有重新開始的可能?期望的情緒毫無預警地膨脹著,曉幾乎未曾遲疑,起身走到房間的另一側,從桌柜里取出鐵鏈的鑰匙后,便連同水杯擺到床邊的小圓桌上。隨后,他往男人的方向靠了過去,夏夜臣原先背對著他,因此看不見對方的舉動,直到忽然被壓在床上后,他才不禁頓時一驚。“你做什……唔……”一個不符氛圍、而過份熱情的吻,讓夏夜臣措手不及地被眼前的青年掠奪著,對方靈活的舌,駕輕就熟地舔遍口腔中濕熱敏感的每一寸,他卻絲毫不覺得難受,契合得渾然天成。毫無疑問的,曉總是比他還了解自己的身體。但也是因為他總放任著對方去了解,曉才會這么清楚。夏夜臣忍不住伸出了手,卻始終決定不了,下一步該怎么做。他該推開對方,可那又談何容易?要是真能那么狠心,他剛才就不會給對方希望。但就算他想給曉一個擁抱,他的自尊心也不允許。直到青年吻盡了,不舍地讓彼此的唇分離后,夏夜臣才悄然握緊了手,隨之收回。曉隨后只見男人神情復雜地望著自己,而沉默不語,他心里不禁隱隱作痛,但臣未推開自己的事實,也鼓舞了他,讓他旋即堅定地低聲喊道:“臣,我會回來,我一定會回來!到時候我一定不會再讓你受半點傷害!”聞言,夏夜臣想說些什么,卻發(fā)覺自己說什么都不再適合,于是他只能安靜地注視著曉,看著他起身、聽著他以一種不再遲疑的步伐離去。然而他卻仍停留在原處,不再前進。此刻他又放任曉到外頭的世界冒險犯難了,在對方見到全新的一切后,他還能期待這個弟弟會回來嗎?想起父親為兩人取的名字,夏夜臣不禁推測起他的用意。為何曉和夜,竟是如此地諷刺?過了一個多星期,在夏夜臣準備出門到公司上班的某天早晨,正巧碰上來送信的郵差,他隨手接過信件,就邊走向車庫、邊拆著信。那是醫(yī)院寄來的血緣鑒定報告——當夏夜臣看見里頭記載的檢驗結果后,他驀然停下了腳步,臉上的神情卻淡漠得讓人看不出他的情緒。最后他只將那幾張紙撕成碎片,便任其被風吹散,不受影響地繼續(xù)往車庫的方向走去。只是在發(fā)動車子的引擎后,他仍不禁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