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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從哪開始找人,一邊和夏夜臣簡短地打了聲招呼道別后,便跟著秘書走出了辦公室門外。仍留在座位上的夏夜臣,低頭望著自己這才松開的手,以及無名指上因窗外陽光的灑沐、而反射著璀燦光芒的銀戒,心底卻仍空蕩一片。他換了新車、連房子也跟著重新裝潢整修,事業(yè)更在極力擴張中,然而面對他結(jié)婚的漫天謠言,他卻絲毫提不起勁去反駁,一切都顯得索然無趣。尹時森的到來,他早預料得到,若是真想避開,也并非避不了,只是除了想暫時解決這個麻煩外,他又何嘗不是想賭賭看,賭尹時森會不會帶來曉的近況。他無法否認,他是思念曉的。這很矛盾,他明明想忘、卻又不忍舍棄這樣的機會,可毫無疑問的,即使這一刻曉就站在他面前,他依舊不會收回“我們不適合在一起”的那一句話。于是,現(xiàn)在對他而言,愛戀只成遺憾,讓人更加渴望的遺憾……第七十章如果很想念一個人,卻不能回去找他的時候,該怎么辦?對于從軍,夏曉幾乎沒有遲疑,倘若軍法能約束自己,能讓自己不再傷害他唯一重視的人,他覺得這很值得。起初明明只要獲得一個微笑、一個單純的碰觸,他就能打從心底感到滿足,從何時起,他變得越來越渴望,非得將對方緊緊抓在手心里才能稍微松一口氣?走火入魔的占有欲,讓他最終換來了只能分離的后果,然而他好不容易才等到臣親口說愛,怎么肯讓不適合成為彼此的結(jié)局!既然是自己的錯,那他會再讓他們適合在一起的,他如此相信著。直到入伍訓結(jié)束,下部隊接受了通資電的專長訓、正式進入所屬軍隊后,每一個難得的休假他都仍待在作戰(zhàn)指揮部里,未曾踏出軍區(qū)。他怕自己忍不住想見臣的沖動……何況,他也沒有其地方能回去。臣一直是他的一切,如今這樣的體悟反而更為深刻,他在資工領域里學到的專長,是臣讓他去學的,當他從士兵受訓升任士官,最后去報考軍官時,兩個筆試科目都是臣由基礎親自教會他的。剛進大學時,臣給他的信,他始終留在身邊,每當他對長官刻意刁難的命令心生不服,他便會想想那一封寫滿禁止事項的信,想想臣,那些不合理的要求就會變得不再那么難以忍受。軍階有停年的限制,因此在這平和的時代里,他爬得并沒有比其他人快,然而他的能力和對軍方的忠誠度卻受到了重視,在入伍第二年當了一年的少尉,第三年升上中尉時,他旋即獲得了一個能到國外進修的機會。很好的機會,對精進自身的專業(yè)也很有幫助,但這一去,又是二年。軍隊里的節(jié)奏明快而繁忙,他所待的單位及職務更是如此,除了體能及兵器的cao練,也時常得為了好幾個同時進行的專案而連續(xù)日夜不休,但即使如此,他依舊想念臣,無時無刻地想。到了國外,他和臣的距離更加遙遠,也更不可能見到對方,于是,他猶豫了。擔任軍官的第二年開始,就能擁有七天的慰勞假,他算了下來回的路程,給了自己一個其實不夠充份的理由,在經(jīng)過復雜的申請程序后,才終于得到軍方的準假許可。他在休假的當天早晨便匆匆離營,趕搭軍包機飛往目標行政區(qū),再轉(zhuǎn)乘交通工具回到最初居住的城市,下車后又走了一段路,才抵達家門口,這一路毫不停留的跋涉,讓他甚至來不及將身上的軍服換下來。那時已是下午五點多,臣應該已經(jīng)準備從公司離開、開車返家,想到再過不久就能見到二年多來朝思暮想的人,夏曉心底有著說不出的激動雀躍,與避免不了的緊張感。這樣超出自己控制范圍的情緒波動,他已經(jīng)許久未曾有過了,宛若重拾心跳一般,炙熱的心臟,只為那個人失控。然而看著眼前早已重新改建的房子,他不禁有一絲不安,臣……會不會已經(jīng)搬離這里了?不過這樣的念頭沒多久便被他揮散,在他的記憶之中,臣始終保留著他父母生前在飯廳里的位置,這樣的人,不可能輕易舍棄從小生活的地方。隨著天色漸暗,夕陽殘存的光輝被地平線所吞噬,夏曉的心情也隨之低落,但即使不見男人的身影,他卻仍堅持等待下去,守著重逢的機會。直到陌生的銀色跑車從庭院的另一頭駛進車庫,一名穿著筆挺西裝、身形修長的男人旋后下車,從容不迫地走向屋子時,夏曉幾乎想都不想地就連忙動身迎了上去。那早已深烙在腦海里的身影,他絕不會認錯!“臣!”驀然從身后傳來的熟悉叫喚,讓拿出鑰匙正準備開門的夏夜臣頓時一愣,回頭看見一身正規(guī)軍服的青年時,他說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觸,然而等他眼里泛起的驚訝消退,最終只剩平靜。他就這么停留在臺階上,以略高于青年的視線高度,平靜地看向?qū)Ψ健?/br>夏夜臣似乎不打算主動開口了,曉卻遠比他激動得多,只是千言萬語,卻無法化為一句,他只能近乎貪婪地將對方此刻的模樣珍藏在記憶深處。男人俊逸如昔,然而淡漠的神情,卻讓曉猜不透他心中想法,看見他回來,是不悅、還是高興?曉努力整理自己紛亂的思緒,他既想問候臣的近況,又想將出國進修的消息告訴眼前的人,他甚至想直接擁抱臣!但這些讓人熱昏的念頭,卻在他不經(jīng)意看見男人右手無名指上的銀戒時,猛然僵固冷卻,有那么一瞬間,他的思緒一片空白,接著逐漸被充斥的遲疑與憤怒填滿。“……你結(jié)婚了……?”曉的視線絲毫無法從那枚閃耀銀芒的戒指上挪開,等他回過神,夏夜臣已經(jīng)吃痛地皺起了眉,而自己緊抓著男人的右手,再也冷靜不了地低吼:“對方是誰?!”臣是他的!就算自己再也沒資格去碰他,他也絕不允許任何人去動臣!曉氣極,恨不得親手殺了那該死的第三者,將臣搶回來,然而夏夜臣卻無視他滿腔的怒意與嫉妒,堅決地將自己的手從青年的緊握中抽回,低沉悅耳的嗓音里有著前所未有的冷酷:“沒半點長進?!?/br>男人甚至不作任何解釋,看也不多看一眼地,轉(zhuǎn)身開門踏進屋里、便旋即將自己久違的弟弟毫不留情地關在門外。臣的體溫還殘留在手心里,曉卻感覺那像燒紅的銀針,在折磨著自己的神經(jīng),他頭一次體悟到,原來臣的存在會讓他如此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