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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完正好碰上圣誕節(jié),再往后就是元旦假期。高中部都沸騰了,高一高二的學生就在他們樓下,電影的音效混著震天的歡呼聲往上飄,高三的人也漸漸開始瘋。 一開始,負責晚自習的科任老師還試圖維持紀律,但這個班她也是跟著帶上來的,知道平時壓力太大,后來干脆去辦公室坐著,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隨他們?nèi)チ恕?/br> 先是有個熱愛宅舞的胖子上去跳了一曲極樂凈土,整個一班都燥起來了。到后來,陳現(xiàn)宿舍里那幾個哥們兒拍著桌子喊:“現(xiàn)哥!現(xiàn)哥!現(xiàn)哥!” 班里人不明就里,也跟著拍桌子喊:“現(xiàn)哥!現(xiàn)哥!” 林熹那天考完興奮得很,一雙眼睛笑得彎彎,拍著桌子盯著陳現(xiàn)也跟著起哄:“現(xiàn)哥! 陳現(xiàn)懶散靠著墻轉(zhuǎn)筆,破天荒被她喊得有些不好意思,耳尖染上了一點紅。 “別鬧?!彼?,伸手把筆丟進她筆袋。 林熹極為熟悉他這個動作,不躲不閃樂呵呵地盯著他繼續(xù)拍桌喊:“現(xiàn)哥現(xiàn)哥!” 少女眉眼彎彎,眼里噙著笑意和期待看他起身上了講臺。 班里一片尖叫聲,有陳現(xiàn)室友的,有愛扎堆的幾個女生的,還有……林熹的。 陳現(xiàn)拿起老師上課用的小蜜蜂,警告室友:“晚上回去給我等著?!?/br> 林熹都不知道為什么,周圍的尖叫聲更響了。坐在前后門的同學甚至關了燈,營造一種靜靜聽歌的氛圍。 陳現(xiàn)坐下,嗓音低沉: “你眼睛會笑,彎成一條橋, 終點卻是我,永遠到不了……” 小蜜蜂的音效不好,聲音出來之后還有些雜亂的噪音,但少年嗓音沉得干凈,在關了燈的一片黑暗里格外動人。 沉浸在他好聽的音色里,林熹驀然發(fā)現(xiàn),周圍有好些同學已經(jīng)打開手機電筒,當做熒光棒揮舞起來。 她有樣學樣,把手機握在手里跟著搖晃。陳現(xiàn)唱歌的時候神情認真,目光從頭到尾就沒離開過他那幾個起哄的室友。 他們正好就在林熹后桌,以至于林熹有種他是看著自己在唱歌的錯覺。 陳現(xiàn)唱完從講臺下來,林熹有種變身偶像小迷妹,看完了一場演唱會并在后臺偶遇的既視感。 偶像看著她,傲嬌地揚起下巴,錯身的時候問了一句:“滿意了?” 滿意? 又不是她帶頭起的哄! 那次之后,林熹課間總想讓他再唱一遍別的什么,每次都被無情拒絕。 陳現(xiàn)拒絕的理由很欠揍:“此曲只應天上有,聽過要知足。” “……” 一如既往的自戀不要臉。 - 大概是那一次的氣氛太過美好,而回憶里的聲音又極度誘人,林熹對眼前的表演提不起半分興趣。 散場的時候,唐殊告訴她:“今晚要值夜班,你OK嗎?不行就請個假?!?/br> 從下午起來到現(xiàn)在吃了一個大饅頭,并圍觀了漂亮小jiejie們跳舞的林熹感覺自己已經(jīng)滿血復活,拍著胸脯表示完全沒問題。 值班時間按照安排,林熹和唐殊是負責站凌晨兩點到三點的崗。 回去以后兩人抓緊時間洗漱休息,趕在熄燈之前入睡。等到換班的人來叫她,林熹已經(jīng)睡過一輪。 軍訓基地在市郊的山腳,晝夜溫差大得出奇。 白天還是穿短袖都流汗的溫度,現(xiàn)在林熹坐起來,只覺得涼颼颼的,手臂上瞬間冒出一片雞皮疙瘩。 兩人裹著從換崗的同學那里拿到的軍大衣和手電筒,出發(fā)往哨點過去。 林熹把手攏進袖口里,唐殊雖然比她高出一截,但兩人罩在肥大的衣服里,像是裹了床棉被在走。 本來半夜起來站崗這件事對于起床困難戶林熹來說是一件很糟心的事,不過,看了一眼唐殊,再看看自己,兩人活像兩床行走的棉被。 少女的心事去得快,被這個想法娛樂到的林熹笑了一路。 市郊夜里雖然很涼,夜幕倒是比市區(qū)美得多。 天空好像很矮,伸手就能摘下一顆星星。 林熹走路時抬頭看了一會兒,又覺得索然無味,兩人難道要這樣望著星星度過漫漫長夜……里的一小時嗎? 要說只有她們兩個人,說不定還能偷懶聊聊天什么的,可站崗是四人一組,兩個男生加上兩個女生,因此到了哨點幾人都同時沉默了。 男生組有一個人林熹沒見過,另一個是方正,那個大巴上把她叫醒的代理班長。 四人排成一排站著,林熹旁邊是唐殊,再過去是方正和不認識的男生。 一時間只聽得到風吹樹葉的沙沙聲響,依稀有幾聲蟲鳴。林熹站得腿酸,剛想問問他們累不累,免得幾人苦站太尷尬,沒想到方正先開了口。 “林熹,你和陳現(xiàn)是不是在一起了?” “……” 班長你這還不如不說話呢。 林熹從來不知道,一個男生居然可以比女生還要八卦,關鍵是他還要在不認識的人面前八卦,這就讓人很難受了。 林熹后悔,早知道應該珍惜剛剛的沉默,祈禱安安靜靜過完這一小時。 “張老師要你問同學感情問題了嗎?”唐殊左手在林熹肩上安慰似的拍了拍,然后開始和方正唇槍舌戰(zhàn),“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查戶口。在一起怎么了?不在一起又怎么了?真是的,都幾歲了,人家真要在一起,那也是自由戀愛,你攔得住嗎?方正同學,班長!麻煩你,該干嘛干嘛,大男人磨磨唧唧的打聽這些事情,也太娘炮了!” 被她吐槽娘炮的方正非但沒有生氣,反倒很配合地撒了個嬌:“矮油,人家也是好奇嘛!” 他旁邊的男生本來還想勸架,聽到這一句也驚呆了:“臥槽方正你好惡心!” 林熹沒說話,她覺得好像手腳發(fā)軟的感覺又上來了,而且頭還有點沉。 好在凌晨兩點的一個小時沒有想象中難熬。 方正他們來得早,比她們提前一點換班。林熹和唐殊守在那里,要等換過來的兩個男生到了之后,她們才能回去。 什么時候到啊。 林熹艱難抬眼,快要撐不住了。 陳現(xiàn)和路嶼走近了,才發(fā)現(xiàn)那個偷穿大人衣服似的小孩兒是林熹。 她看上去有點難受,眉頭微微皺著,見他來了,眼里有些小雀躍。 “你終于到了。” 這話說得,像等了他千千萬萬年。 陳現(xiàn)啞然失笑,小姑娘卻一頭栽進他懷里。 他張開的雙手有些錯愕,手在林熹背后虛虛環(huán)著,又不敢落到她背上。 路嶼更是臉都笑開了:“怎么著?趁著現(xiàn)在天黑,投懷送抱啊?” 林熹沒反應,只是軟軟的往下滑。 陳現(xiàn)感覺到她站不住,一手把住她的肩,把人提起來,看了一眼。 林熹眼里霧蒙蒙,腳上軟得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