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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耳側(cè),方培原本還沉浸在混雜的悲痛中,聽了對方正經(jīng)而yin亂的話,頓時說不清是喜是怒,大喇喇地擦了擦臉,悶聲道:“混蛋,那就快點好起來?!?/br>第9章分離(待元凜醒來的時候,床上只剩下他一人)方培沒料到自己會落到這種進(jìn)退不得的境地,本來只打算探望一下,結(jié)果轉(zhuǎn)變?yōu)槿找故刂貍脑獎C,一刻都難以離開。唯一一次他溜出帳外“透透氣”,沒多久便被慌慌張張的侍女叫了回去。回到床邊就迎上了一雙看似大度、實則略帶責(zé)備的眼睛,床頭放著一碗新的濃黑藥汁。“我以為你睡著了。”方培解釋道,認(rèn)命地端起碗,盛了一勺喂到對方嘴邊,盡心盡力地履行這段時期的喂藥職責(zé)。元凜老老實實地將藥汁吞在嘴里,也不下咽,期待地微微撅起嘴唇——方培嘆了口氣,俯身嘴對嘴親了一口,苦澀的藥味從交纏的口舌彌漫開來。像個需要安慰的孩子,喂一勺,親一下。方培不知道對方以前生病怎么喝的藥,反正他已經(jīng)連續(xù)喂了四五天,每天重復(fù)三次,喝得喉嚨時不時翻上些藥味,害得他吃飯都沒胃口了。入夜時分,方培在侍女的幫助下將元凜收拾妥當(dāng),他吹熄了燭火,在旁邊躺了下來,元凜同時微側(cè)身面對著他,看了半天,似乎對于方培折磨得疲憊不已的倦容非常滿意。十七年來,拋開身份、地位、利益,真正在意他本身的,唯有眼前這個男人了吧。兩個人衣冠完整、略有一絲距離地躺在床上,默然溫存的氣息,為以rou欲開端的關(guān)系增添了淡淡的純情。“那些掛著的……尸體,是怎么回事?”想到當(dāng)晚在外面看到的景象,方培仍然覺得頭皮微微發(fā)麻。“那就是叛徒的下場,剝皮示眾已經(jīng)便宜他們了。野蠻人的手段可比之殘酷千百倍。難不成你沒見過嗎?”“殺人不過頭點地,這些施加給俘虜?shù)牧闼檎勰ィ贿^是滿足施刑者變態(tài)心理罷了,我可不想看到?!狈脚喟欀?,并不想繼續(xù)這種血腥的話題。元凜呵呵笑了起來:“蠻荒邊境長不出這么正直可愛的人兒,你的家在哪兒?看你的樣子,應(yīng)該很少去平原吧?!?/br>“平原”是西羅繁華之地的代稱,西羅國地勢北高南低,以王都為中心的富庶區(qū)域都位于南部廣闊的平原。北部酷寒,西部則和游牧蠻族接壤,時常受到侵?jǐn)_,此次元凜西征,正為了鏟除邊境的威脅。方培相貌不似正統(tǒng)的西羅人,但是如果和威猛粗糙肌rou糾結(jié)、高鼻深目五官粗獷的蠻族比起來,他的長相要俊朗得多,皮膚觸感細(xì)膩,身材修長勻稱,反而更像東方國度的血脈。“雜種怎么會有家呢?我都不記得父母的樣子,只能四處覓食和流浪?!狈脚嗟溃爸v講你吧。”元凜沒有立即回答,隔了一段時間,搞得他都快睡著了,才聽到對面?zhèn)鱽砥届o的講述聲。“我的母親皇甫冉,是西羅王皇甫慕的唯一的meimei,二十五年前,她嫁給了我的父親元青。十七年前,我出生在王都,三歲的時候母親死了,十歲時父親因病去世?;矢ι菏俏业奈椿槠?,她行過十五歲成人禮后,我將娶她為妻,繼承王座?!?/br>傳說西羅國在數(shù)百年前由月神建立,月神有三個子女,分出三條正統(tǒng)血脈,即后來的皇甫,元家和谷家,也就是西羅最高貴的純血貴族。為了維持血統(tǒng)的純正性,一直堅持內(nèi)部通婚。在人丁凋零的情況下,甚至不得不默許以luanlun的方式生下后代。可能因為長期的近親通婚,三大家族的后代非常稀少,西羅王座也在三姓之間輪換,維持了某種微妙的平衡。他們擁有著標(biāo)志性的淺色發(fā)色,超凡脫俗的美貌,或冷漠或極端的個性,和短于普通人的壽命。“有件事,我很好奇?!狈脚嘌柿丝诳谒?,“當(dāng)年,皇甫慕欲立私生子為王儲不成,和后來的梟族被滅,有沒有關(guān)聯(lián)?”“我的叔父皇甫慕,的確如傳言所說,喜歡玩長著女子性器的雌馬,還想立梟族之子為王儲。這樁坊間流傳中的皇室丑聞,當(dāng)時差點令西羅覆滅、異族入主,幸虧當(dāng)時元谷兩家及時阻止,誅殺禍亂后宮的妖人,并借此肅清了全國的余孽?!?/br>元凜的聲音驟然冷了下來:“培,以后不要再提起梟族,待我為王,必將世間所有妖魔子嗣斬盡殺絕?!?/br>方培感覺到了胸口撕裂一般的疼痛,這就是他想要的真相,殘忍而赤裸的真相。想當(dāng)初,道貌岸然的西羅貴族,一方面極端鄙視著梟族,從不把他們當(dāng)人類看待,用“它”來代指;另一方面,梟族體質(zhì)的特殊性激起一些上等人隱藏在光鮮外表下的丑陋欲望,于是地下妓館抓來梟族調(diào)教成性奴,被隱晦地稱為“雌馬”,滿足貪婪的需求。西羅腐朽的貴族階層馭馬成風(fēng),不光日夜騎乘,還給雌馬配種,以培育出更加稱心的玩物。直到皇甫慕的時代,他對雌馬的寵愛成為了公開的秘密,他和王后一直沒有嫡子,卻和梟族有了私生子,他甚至試圖將這個流淌著梟族血液的孩子立為正式繼承人。私底下玩得多么瘋狂都可以,擺到明面,便成了大逆不道。皇甫慕那樣驚世駭俗的做法激怒了另外兩個純血家族,他們聯(lián)合起來,逼迫皇甫慕殺死了梟族男人和孩子。以此事為導(dǎo)火索,西羅國自上而下地展開了對整個種族的清剿,并且?guī)恿岁懙厣现車渌鴮Ξ?dāng)?shù)貤n族的屠殺行徑,影響力波及到了遙遠(yuǎn)的東方。這些年來,梟族基本絕跡,上一輩見過梟族rou體的人也恥于提起,因而大多數(shù)人理所當(dāng)然地認(rèn)為善于勾引男人的梟族是雙性之身。元凜也懷有這種誤解,所以從未懷疑過方培的身份。方培感受著小腹內(nèi)微微傳來的隱痛,萬念俱灰,心如刀絞。他已經(jīng)不敢多想,多想一點,心就被鈍刀割下一分。共同躺在一張床上的元凜,并沒有感到對方的絕望情緒。因為后背和前胸都帶著重傷,他只能探出胳膊,摸索著抓住了方培的手。待元凜醒來的時候,床上只剩下他一人。他命人搜遍了方圓數(shù)十里,已經(jīng)不見了男人的蹤跡。當(dāng)晚,方培毅然決然地踏上了前往北境的路,六個月后,他躲進(jìn)梟族聚居的雪城,生下了與元凜的長子,一個銀發(fā)藍(lán)瞳的嬰兒。第10章吞食(重逢H含支線彩蛋)元凜生于西羅國最顯貴的家族,自幼養(yǎng)尊處優(yōu),每時每刻都活在他人的贊賞與追捧之中。尤其在感情方面,他憑借著出眾的相貌和高貴的地位,一根手指頭都不用動,自然會有大把俊男美女撲上來主動獻(xiàn)殷勤,可是他生性驕矜冷淡,來者皆拒,風(fēng)華正茂的年紀(jì),卻從未動過真情。他以為自己不會對任何人動心,直到他遇到方培,命運開始偏離原來的軌道——多么可笑,他竟然喜歡一個男人